主控室里的三个忍者大脑足足空白了一秒钟,就如同是遭遇病毒入侵而突然死机的电脑一般,三人处于一种极度震惊的状态,自风间拓海一统日本忍道以降,不仅横行日本诸岛,更傲然跻身四大势力之列,就算是那日本政府控制的绿雉组,那护卫日本皇室千余年的金菊卫,平日里打起交道来也是客客气气,彼此礼敬有加,至于忝陪末座的山口组那更是加着百倍的小心曲意逢迎,唯恐得罪了忍道而遭殃。
说风间拓海在这日本跺一跺脚,地动山摇那是半点也没有夸张的,从来只有日本忍道欺负人,若是日本忍道不欺负人,那完全值得关起门来开香槟庆祝一番,这实在是比中彩票还要难得的运气,可是今天,就在此时此刻,居然有那不知死活的打上门来?还大摇大摆的走进了这禁地罗刹之巢?
三个忍者瞠目结舌对着那雪花纷飞的监控墙,甚至忘记在第一时间拉响警报,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是如此荒谬绝伦,让忍者们方寸大乱、如堕梦中。位置居中地位略高一些的监控忍者乙终于还是缓过神来了,他重重的拍下了鲜红色的警报按钮,密布于罗刹之巢各处的高音喇叭于同一时间开始歇斯底里的嘶吼起来,这声音听起来是如此的刺耳,音调凄厉而惊惶,就像是末日的丧钟一般惊醒了那些尚在沉睡的人们。
“敌袭!敌袭!敌袭!重复一遍,这不是演习!重复一遍,这不是演习!”这气急败坏,急火攻心的日语广播夹杂在呜啊呜啊的警报声中,如潮汐一般疯狂冲撞着所有人的耳膜,当然那些人彘除外,他们已经彻底丧失了听觉与耳朵。终将带来解脱的救世主正在朝着罗刹之巢深处进发,沉沦苦海的人彘们却一无所知。
A类宿舍区,金属铸成的床铺,那一道道用于遮挡的布帘子被刷刷刷的拉开,睡眼惺忪的忍者们第一反应是侧头确认广播的内容,当听清的瞬间,大部份的人第一反应跟主控室的忍者们很是雷同,敌袭?这怎么可能?在日本居然还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来袭击罗刹之巢?
自打记事以来从未间断的严格训练以及令行禁止、纪律森然的生活,终究让他们做到了临危不乱,这些毕竟是百里挑一的精英忍者,他们很快摆脱了震惊与困惑,灵巧而轻盈的从自己的床铺中跃下,穿衣、披甲、整械、备战,一切有条不紊的在进行,速度快的惊人,二十五秒过去后,无论是男女宿舍均已经空无一人。
训练用操场,清冷的灯光下,所有的忍者站成了一条笔直的黑色直线,全场鸦雀无声,没有窃窃私语,也没有交头接耳,没有东张西望,更不曾有胆怯,这不在轮值期间的八十余个忍者就像是一列肃杀而排列整齐的长矛,锐利而沉默,他们在等待头目的出现,只需头目的一声令下,一定要将那胆大妄为的袭击者撕成碎片,这种公然挑衅打上门来的行为,让精英忍者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
B类宿舍区,没有开灯漆黑如海底的房间里,忍者头目之一干干净净的幽愚,正双掌向天盘腿坐在床上,此时此刻,另外的三个忍者头目铁凶藤吉、豪火小林、魔姬千叶正在贴身护卫少主风间纲,所以此刻负责指挥忍者的就是这操虫师幽愚。
“该死啊,这个时候敌袭,偏偏就在昨天晚上虫群反噬,现在这副身体要如何跟敌人动手?这个时候操纵寄命姬蠊去跟人争斗,无异于自杀……”这突如其来的敌袭,简直让幽愚忧心如焚,急怒攻心之下,他开始剧烈的咳嗽,捂住嘴巴的左掌掌心突然感到一片温热,不用看幽愚也知道,刚刚已经吐了一大口鲜血。
他挣扎着从床上下来,打开灯,对着镜子看了一眼,镜中人面无人色,嘴角血迹斑斑,他反手用手背擦去自己嘴角的鲜血,又用毛巾仔细擦拭干净手掌上的血迹,作为一个忍者,作为一个头目,随时随刻都准备着赴死,却不能身受重伤孱弱、无助的出现在下属面前,这会挫伤下属的斗志与信心,他们等待的是强大而武勇的头领,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
幽愚把自己外表收拾的干干净净,将那瘦削的脊背挺的笔直,甚至理了理自己那头凌乱的黑色长发,强忍住体内如油锅翻滚一般的剧痛,面无表情的出了门,他的去向正是忍者已然集合完毕的训练操场。走廊里橘黄的灯光照耀着那个单薄的背影,他步履坚定而沉重,那条背影显得有些悲壮,他这一去压根就没打算再见到第二天的太阳。四头目之一的幽愚心里非常清楚一件事,所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此去,哪怕是多抵挡敌人一秒钟也好,少主就多了一秒逃离的机会。
罗刹之巢的最深处,小楼前依旧在下将棋的大块头铁凶藤吉与豪火小林同样听到了刺耳的警报,肌肉发达头脑简单的滕吉,转头看向那条通向此地此刻空空荡荡的通道,喃喃自语了起来:“怎么可能啊?若是幽愚守不住的话……我们要不要去帮忙?”
“若是守不住,那便是该死,帮也无用,若是守得住,那是他的本分,来袭之敌有几人,分作几处行事,目下全然不知,我只知道不能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要是敌人的目标是少主,我们三个只需死守住这里,绝不能让敌人越雷池半步!”豪火小林眼睛依旧死盯着棋盘,却不动声色的制止了铁凶滕吉。
“我这脑子确实不够用,难怪下棋总输给你,喂,千叶,千叶,你可不要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我们三个死守在这里就行了!”大块头懊恼的抓了抓自己一头刚鬃一般的头发,转头对着那身上缠满了白色绷带的魔姬千叶大喊起来。
那魔姬千叶倒也不恼,放下银笛,缓缓点了点头,一双眼睛里却利芒闪动,笛声再起时,激越如飞瀑涌泉,充满了金戈铁马的杀伐韵味,这女子虽不说话,这笛声就代表了她的满腹心声,那女儿家不可告人的哀愁与苦楚。
风间纲当然不是聋子,尖锐的警报将他从血畸娘的温暖、湿润、滑腻中生生的抽离了出来,趴伏在他胯下的黑珍珠嘴唇丰盈而饱满,黑珍珠感觉到了嘴中那东西在迅速的变软,她惊恐而无助的抬头看那喜怒无常的主人,本能的感觉到危险,她在战栗,手和嘴还有舌头却愈发的卖力工作着,她等到了一个重重的耳光。
这一个耳光重重的抽在黑珍珠的右脸上,黑皮肤的血畸娘就像是枕头一样翻滚着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墙壁上砰的一声再重重的坠地,她没有求饶的机会,她甚至没有发出一声**,之前那一个耳光已直接扇断了她的颈椎,打掉了她满口的牙,震碎了她的脑部组织。这个非洲大陆来日本度假的女子,无论如何算是得到了一个解脱。
风间纲看都未看一眼这有过无数巫山之会,云雨之实的可怜人,他跳到床下,信手取过一件白色浴袍套上,快步冲出了房间,他疾步走向主控室,日本忍道的少主,急不可耐的想知道这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混账东西究竟长了几个脑袋,这帮混账若是有家人,那日后同样要杀他一个鸡犬不留。
主通道内枪声依旧在不断响起,保罗大人就像是一个拿着弹弓在打路灯的顽童,这一路走来,左右开弓,不曾见他瞄准,只是信手一枪,枪声响起就必有一个摄像头开花,那**委实威力巨大,只打的那些摄像头支离破碎,化作齑粉,唯余袅袅青烟丧气的飘荡在空中。
“开枪啊,你们这群白痴,用加特林给我把他们撕成碎片!立马开枪!杀死他们!杀死他们!杀死他们!”主控室外风间纲怒不可遏的声音远远的传来,这是领地被侵犯的狮王如雷霆般的咆哮,愤怒就像是火山一样在剧烈爆发,被称作白痴的监控忍者甲乙丙三人,你瞧着我,我瞧着你,唯有苦笑,苦的堪比塞了满嘴的黄连,苦的话都说不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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