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十七抽出档案,面上那页是一张画像,是一个相貌粗豪的中年男子。画像下方字:龙威镖行颜兀术。
“你此行会安排给你足够的人手,务必从此人手动取得那份资料,即便得不到,也不能让别人得到,必要时可以销毁它。你可以退下了。”女子话完,门帘上放缓缓降下一层厚厚的帷幕。
在萧十七退走后,先前密室里传来了另一个女子声音,与先前声音不同,这个女子声音娇媚十足,隐隐带着莫名诱惑。随即内里传来打闹嬉戏声,令人遐思无穷。
“大姐,你装摸做样还真有那么一回事,嘻嘻,看来姬姐姐当真可以接师傅的班了,依依就不用愁了。”
“唉,依依你可知我的来历?”
“恩...好像听姐姐说过,是来自那个什么海外仙岛,对吗,依依别的不行,记性可好了,嘻嘻。”
“以你的资质,怎会比姐姐差,明月楼将来总归要落到你头上,姐姐不过是辅助你罢了。”
“哼,师傅要让我做,依依就缠到师傅怕为止。对了姬姐姐,师傅出远门前,吩咐过你,有故人会来找你,是谁啊?”
“哼,除了那个死老东西还会有谁!”
姬姓女子话音里带着生生恨意,密室立时寂然无声,而那声音柔媚的女子不再说话,显然是怕触了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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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裴青衣轻轻的一声呻吟,浑身一阵难以言喻的乏力酸痛传来,缓缓张开了眼睛,一阵刺目的光线烧灼着双目,刺痛令他彻底清醒过来。当闭上的眼睛再度小心翼翼地张开,四周的一切也在裴青衣眼中的由一片模糊中变得清晰起来。
裴青衣这才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小石屋里,躺在地上的羊毛毯上,身上覆盖了薄薄一层羊绒,透过那小窗口,只能看到蓝色的天空。正要起身,后背、肩脯、大腿传来一阵剧痛,这才想起昏迷前被追杀重伤,只是自己为何还活着?他拼命地回想昏迷前的那一刻发生的事,左思右想,不得其解。
轻轻拿手揭开羊绒被子,轻轻一动,肩膀就疼入骨髓,好容易完成整个动作。那该死的一箭!这才发现身上大小伤口都被包扎的妥妥当当,仔细检查了身子,幸运的是没伤到筋骨和五脏,只是那外伤伤口颇深,要恢复行动能力,即便以自己的体质也怕要十天半月。不过更令他头痛的是,体内真元消失无踪,丝毫提不起气劲,竭力用心神念力内视,发现经脉已经面目全非,有若被洪水蹂躏过一番。不由得一声长叹,自己刻下已然成了废人一个,怕来一个小混混都可以轻易收拾自己。
唯一令裴青衣感到安慰是自己的独门功法底子还在,至少六识感应能力还在,甚至比受伤前还要好的感觉,或许是错觉,但他闭上眼睛,确确实实能对周围百丈的一动一静感应到巨细无遗。
糟!包裹呢?裴青衣适才发现自己赤着上身,只穿了条短裤。目光在石屋里四处游走,一无所获,正要放弃,发现那油布包裹和贴身皮囊正安好的躺在枕边。看来救他的人很细心呢,这使得他对未知的救命恩人好奇多了几分,可惜无法动弹。
既无力抗拒,就顺其自然吧。
眉心祖窍一跳,灵觉如八爪鱼般延伸出去,湿润的空气,清馨的野花香,满地大大小小的顽石,四周稀疏的林立这一些高矮不一的奇树,其中能认出的就是石榴花树,夏季里那石榴果尚未成长,若小孩拳头大小,青红青红的,有些诱人。此时灌木丛丛中一只土拨鼠正偷偷摸摸地刨这不知明的花树根茎,四周并无人影。一切犹如亲见一般,运用这样的能力十丈范围就是他的极限。不能动弹,刻下这是他唯一的消遣。
正在这时,远方一个俏丽的人影提个提盒样的物事向这里走了过来,很快在石屋小木门前停了下来。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裴青衣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朝门外望去,眼前一亮。
“呀,你终于醒了。”来人是个双十年华的少女,相貌不算特别漂亮,但很有性格。肌肤是好看的麦色,鹅蛋脸,弯弯地柳月眉下,有一对充满野性的眼睛;挺俏的小鼻子下一张菱角分明的小嘴,耳边脑后分别扎了多条小辫子,垂在肩上,红扑扑的脸蛋显得分外精神。
“裴某多谢小姐救命之恩!”裴青衣无法动弹,勉力哑声道。
“别谢我,是阿贡老爹外出采药把你捡回来的。”那少女歪着头俏皮道。
“这是那,你家吗?”我虽不是很担心自己的处境,但总有些事情已经在心里盘旋。
“啊...当然不是,这么小地方,晚上我跟你挤一块啊,这里是一间废弃屋子,我收拾了一下,让你住下的。哎呀,光顾着说话,先喝药,这可是阿贡老爹亲自给你配制的,小姐我亲自给煎的。”说罢放下手上提盒,跪坐俯身把裴青衣扶了起来。
裴青衣来不及反对,那姑娘就把药水喂到口边,裴青衣呆了呆,见的姑娘家不耐烦才吞下,就这么僵硬着一口口喝完整罐子药。裴青衣这辈子被人服侍,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心里别有一番滋味。下来换药,重新敷那黑糊糊,看上去有些恶心的药膏,被姑娘家触摸少男身子倒不是那么震惊了,也没反抗,他也没反抗的能力。那姑娘手脚利索,心思手巧。
两人继续对话,裴青衣了解到自己现下的处境,身处香巴拉外围小绿洲群之一,是个叫榴树坡的地方,大概距离香巴拉有五十里左右,自己已然昏迷了三天。听闻到这里,裴青衣倒是松了一口,只是不知木桑等是否有突围成功。不过自己现在这样自身难保,还想那么多干甚,只得怅怅地叹息一声。
“想开点,你能活着就是好命了,若不是阿贡老爹发现的早,你现在怕是一具尸体呢。”这姑娘轻笑道,收拾好物事,准备离开。
“敢问姑娘遵姓大名?”裴青衣见姑娘家洒脱,也自看开了许多,这才想起连人家大名都不知晓。
“碧莲,你可以叫我阿莲。”那少女盈盈而去,带着一身山野香风走了,留下的是我满脸震惊,虽然有一字之差,但也太巧合了吧,内心讶异久久不去,良久,合身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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