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激动嘛,段科旭,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但一定不在他们的监牢里。”艾力一脸轻松,看来又要故意卖关子了。
“你怎么知道?他不在监牢里,难道到妖精的肚子里去了?警告你,如果他出了事,我跟你没完。”银浪当真了,这个没点正经的人现在对一个农民的生命却是如此重视。
“稍安勿躁,你等我一下。”说着他走到门外在一名守卫的耳边嘀咕了一番。
艾力不过是出去交代了几句话的时间,银浪已经在房间里踱了几个来回,见艾力进来,他没好气地说:“你到底在搞什么?再耽搁我的时间别怪我翻脸啊。”
“再等十分钟,你想怎么翻脸都行。”
见艾力说得这么有把握,银浪心里也有所领悟,也就不做声了,他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等下去。
十分钟不到,门开了,进来一个黑脸大汉,见到银浪憨厚地一笑,不是段科旭这大汉却又是谁?
银浪见到这久违的笑容却恍若隔世,段科旭,这是他在深渊这妖兽城市里见到的第一个人类。
银浪这会却不去理会段科旭了,他回头给了艾力一拳:“你这老小子,怎么救了人也不告诉我,存心想急死我呀。”
艾力嘿嘿地笑着,心想:“如果告诉了你,你还会陪我去劫狱么?段科旭只是很普通的囚犯,再怎么说我们也曾经统治过这里,如果连一个普通的犯人都救不了,我们还有脸面继续呆下去么。”
银浪沉着脸对段科旭说:“大汉,我下去的时候怎么跟你说的?如果不是你,我早就上去了。”
段科旭搔了搔头:“多个人多份力量……”
银浪不留情面地说:“话说得没错,但像你这样的人,是多一个多份麻烦。”
段科旭脸红了,他也要面子的,特别是在陌生人面前,他不服气地说:“我虽然不是最好的,可我是最努力的。”
银浪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可能言重了,他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头:“有些事情还是要按计划进行好一些……好了,大家都没事就好,我们也该上去了,这毕竟不是我们的地盘。艾力,我们这就告辞了吧,你帮我跟风影告个别,另外,如果风速回来,也帮我跟他告个别,就说,我很遗憾没跟他切磋一下。”
“风速已经回来了啊,要不你现在就去跟他说。”艾力逗他,想刺激一下他。
“现在不是时候,我银浪不打没把握的架。”
“你们先别走,我去跟狼后请示一下,也许,今天晚上还有丰盛的庆功宴会需要你们出席呢。”
艾力虽然后来加了个庆功宴会来搪塞,但银浪知道,他去向风影请示的真正内容是——怎么处置他和段科旭,这深渊之城之所以能够这么多年来瞒住上面的人,一来是他们的科技先进,二来他们的保密工作绝对是一流的,对于上面的来客,可能不外两种处理办法:要么是永远囚禁,要么是杀人灭口。
银浪虽然猜出几分,但他并不着急,他对风影很有信心,他好奇怪自己信心的来源:是因为风影那发自内心的慈爱的笑容,还是她那天人一般的尊贵呢?
艾力去了不到五分钟,就出来了,他对银浪说:“狼后想见见你。”
“想见我?为什么?”银浪有些狐疑,“如果是想留住我那就免谈了,这地方太不适合我了,虽然乍看一眼很有吸引力,但这里既没有新鲜的阳光,也没有快哉大风,我是怎么都不能留在这里的。”
“你去去就知道了,我也不清楚狼后找你的原因。”艾力不作解释,或许就如他自己所言,他根本就不清楚。
银浪走了进去,风影坐在一张大椅子上,她显然已经恢复了不少,脸色越来越温润了。她歪着头看着银浪,她的眼神好奇怪,却是绝无恶意的,像是要从银浪身上找什么东西似的。
“听艾力说你要离开?”风影语气里带着无限的挽留和遗憾,这么个废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却是有别样的感觉,银浪有那么一刻都觉得自己真不该离开似的。
“是的。”银浪久久才挣扎着说出了这么一个回答,他就像是一个不愿拂逆慈母的儿子似的。
“你不喜欢这里么?”又一句废话,但里面包含的深情又一次地俘虏了银浪的心。
“我不属于这里。”
“如果我告诉你,你应该是属于这里的,你相信么?”
“我不知道,我只相信事实,难道你知道一些关于我的事情吗?”银浪好生奇怪,他和风影不过是今天才见面,她能知道自己什么事呢?莫非……有一个大胆的猜想在他的心头盘桓。
“孩子,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你的母亲,你相信吗?”风影淡淡地说,到了这个关键的时刻,她语气又变得飘渺了,像是在怀念一段旧时光。
银浪虽然心里对这个结果呼之欲出,但听到她明明白白说出来,他仍然像遭受了一个晴天霹雳似的呆住了。
“那你……您又怎么知道?我身上难道有什么戳印么?”
“当然,你身上的气味,一个狼母怎么可能遗忘自己孩子的气味?在西部监牢我就怀疑,但当时我身体太虚弱,不能确定,但现在我敢确定,你——就是我丢失了18年的孩子。”
“天啦,我竟然真的不是人么?我真是一条狼的孩子,虽然这狼十分尊贵……啊,那风速,他就是我的哥哥了……那我的父亲,他又是谁……”银浪的脑子从来没这么混乱过,他两眼近乎痴呆地望着风影,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他一见到风影就有一种亲切感,潜意识里甚至希望自己有这么一个母亲,他那肥胖的人类母亲,虽然一直给他关怀,但他内心力就一直抗拒这么样一个母亲。
但现在,亲生母亲近在眼前,他却不知道如何表达了,这就是他一直寻找的真相么?
“孩子,你的名字叫风翼,你是我风影的孩子。这看似陌生的一切,却应该是你的家,孩子,你还要到哪里去呢,这就是你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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