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跟着小爷干吗?小爷我就算有断袖之癖,就凭你这副德性,小爷我岂能看的上眼?”风隐抱手胸前,尽情地嘲弄着灰衣大汉。眼前的大汉身手不凡,唯有尽情激怒他,才有可乘之机。
灰衣大汉怒目一翻,就要动手,转瞬间又冷静下来,问道:“下午那个中年人去铺子里干什么的,给了你什么东西?”
大汉的声音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但他问话的口气就像在逼供,风隐很不喜欢,情绪一动,脾气也硬了起来,更不深思,只以为他指的是烈火麒麟,就冷冷回道:“什么东西?那当然是好东西了,稀世珍宝,只可惜你看得到却永远也碰不到!”
灰衣大汉听了却是欣喜若狂,哈哈笑道:“没想到误打误撞,捡了个便宜!良英杰也是狗急跳墙了,却也是他知机善变!只可惜你却为此惹上杀身之祸!”
灰衣大汉踏前一步,一付吃定风隐的样子,沉声道:“东西是在包袱里吧!交出包袱,给你个痛快!”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一顿,哼了一声,又道:“白天那是任务在身,不想惹事生非,可不比现在!”
这下风隐听出来了,眼前这大汉,正是白天跟踪那红衣少女,又被自己和周涛拦下的那人。只是他想找麻烦也该寻个好借口,这包袱这么小,看起来像是装了烈火麒麟吗?
眼见灰衣大汉咄咄逼人,口吐杀机,风隐也是恶向胆边生,不想也不屑分辩。既然大汉有意寻事,再多解释也无用,只有凭那实力说话。
风隐脸色一沉,道:“包袱在这里,想拿吗?那也得靠本事才行!”
那灰衣大汉怒极而笑,连连点头:“好,好!小小一个铁匠铺居然卧虎藏龙,我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灰衣大汉揉身扑上,右手五指虚张,抓向风隐左肩,爪风凌厉,破空声咻咻直响,这一抓要是挨上,非伤筋动骨不可。
风隐八年少有机会一试身手,此刻见猎心喜,怪叫一声:“来得好!”他左肩微塌后缩,右手撮指成刀,刺向大汉右手脉门。灰衣大汉反应也不慢,一翻右手,下压侧扣风隐右腕。
风隐变招也快,右手下缩,伸指成掌,掌心外翻对着灰衣大汉,隐隐封住他的中下盘。又踏前半步,左手握拳,顺势一拳轰向灰衣大汉,端的疾若闪电,快似惊雷。
灰衣大汉冷哼一声,猛一拧身,身体急速右旋,左肘重重撞到风隐右肋,真气激荡声传来,风隐闷哼一声,踉跄左退,虽遭重击,但双掌外挡,犹自封住胸腹,临危不乱。
灰衣大汉并没有追击,他比风隐更为吃惊,惊愕的张着嘴巴。刚才那一肘击中,风隐身上真气鼓荡,一缩一消,如击败革。而外放于左肘的真元力如雪融水,消散无形。这很像是护体真气,但又不那么简单。
先不说护体真气只有艺臻化境的御气士才能自如运用,就算这小子用的真是护体真气,可那仅仅是护住身体的由真元力形成的气墙,仿佛是一件隐形的盔甲。它可以阻刀剑硬伤,并不能挡住同属真元力的震荡伤害。那种震荡并不显于体外,造成的伤害属于内伤,极难愈合!
这更像是御灵士的水之防御。与土之防御能阻隔外物穿透不同,水之防御善于吸收消融冲击伤害,以保护御灵士脆弱的肉体。但是水之防御没有那么明显的真气质感,土之防御倒有粘滞沉重的质感,但是非大师级别的御灵士,很难重叠使用这两种防御。
灰衣大汉非常肯定那是一种真气质感,绝不是两种防御的组合。所以他很迷惑不解,一时站着不知所措。
风隐站稳脚跟,被击中的右肋有些麻麻的疼痛,并不影响身体的发挥。他心中一安,以为是大汉留了余力,并没有深思下去,也没有在意满脸惊愕的灰衣大汉。遇到对手的他精神一振,豪气大发,此刻早已忘了为什么会打起来的,只是想借此机会练练拳脚散手,锻炼实战经验。
毕竟风隐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虽然跟了老鬼五年,阅历足够,世事经历并不多。而且老鬼整日里心事重重,自然无暇教导他人心险恶。此刻风隐竟是将心比心,以为两人无冤无仇,灰衣大汉或许也像那周涛一样,迷上了红衣少女,但又恼怒自己白天坏了他好事,这才寻衅,无非是找自己打上一架,出出气而已。
风隐兴奋地喝道:“好身手!再来!”说完和身扑上,铁拳如电,罡风凌厉,劲气如山。
灰衣大汉无奈,双方接手,越打下去越是心惊胆战。刚开始他还能稳占上风,风隐屡屡挨击,只是足可开碑裂石熔金化铁的真元力,打到他身上像个没事人似的。难道是自己昨晚被莲香楼的弄玉丫头掏空了身子?
风隐越打越猛,一次次“再来!”叫得灰衣大汉头皮发麻。被打得不累,打人的反而气喘吁吁,此时他后悔到跳脚,自己太过托大了,居然没带上兵器。若是兵器在手,不至于如此不济,至少也能让他破皮伤身,光流血也把这小子流垮了。
只有风隐酣畅淋漓,是愈打愈痛快,以前一直都是他一个人单练。周涛心思驳杂,修炼起来并不专心,输给风隐几次后,再不肯跟他比试。而风隐自然不会去找周雄练招,因此,大部分的搏斗经验都是来自于应阳府那些街头小混混。这一番搏斗,他得益匪浅,拳脚散手更为娴熟,应机变招更为迅速,搏斗经验也更为丰富。
渐渐地两人很快拉平,风隐已有还手之力。这更让灰衣大汉心里骂翻了天,这小子不但身体怪异,连真元力也极为古怪。不是说那股力道霸道,相反,它极为温柔!温柔到了暖洋洋一片,挨上身体后,身体麻麻酥酥,像是泡在温泉里一样,提不起一丝劲来,真元力也无法凝聚!
灰衣大汉气喘吁吁,大汗淋漓,身体快要虚脱了,精神更是濒临崩溃。终于,他再也撑不下去了。奋起最后的力量,朝着风隐猛攻一气,迫开风隐,掉头就跑,一路鬼叫着,声音极为恐怖。
风隐也是一阵大汗淋漓,但是心底的欢喜早麻痹了身体的疲劳。看到灰衣大汉掉头跑走,不由心里一急,想要追他回来。可这一松弛下来,顿觉身体像灌了铅一样,一下软倒在地,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大汉越跑越远,消失在苍茫夜色中。
留下风隐一人,坐在地上犹自惊叹,这位大叔实在是太厉害了,这一番练习,自己都累成软虾了,他居然还能跑得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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