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子浑浑噩噩、深一脚浅一脚的一直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远,高楼大厦和人来车往都消失了,周围一片安静。
脚下的柏油马路也不知何时变成了青石小径。
小径尽头通往一片竹林的深处,竹林深处隐隐透出一点烛光。
静夜中温暖的烛火,让太子心中升起了一丝渴望。他倚在一杆毛竹上,静静的看着那点烛火出神。
“是谁?进来吧。”竹林深处,有人说道。
太子走过去,发现翠竹环绕中,有一间青砖小舍,小舍的门是敞开的,屋中的小矮几上点着一支蜡烛,一个红袍僧人,伏在桌案上,就着烛光用毛笔书写着什么。
突然口袋里有什么东西在震动,太子掏出来,发现是个黑漆漆的铃铛,看着有点眼熟,但头晕懒得思考,随手又塞回了口袋里。
“打扰了。”太子走进去。
僧人抬头看了看太子,“坐吧。”
屋中陈设简单,只有一张矮几、一个蒲团,靠墙边立着一个藤编的箱笼,里面码放这一些衣物和书籍。
唯一的蒲团正在僧人的屁股底下,其他再没有什么可坐的地方了,太子干脆直接坐在了与僧人一案之隔的地上。
“你从哪里来?”僧人问道。
“我从……”太子晃了晃昏沉沉的头,jīng神根本无法集中起来。
“你来找我是想求什么?”僧人又问。
“我,我不想求什么。”太子说,“我只是觉得烛光很温暖,想在这里待会儿。”
“烛光很暖?”僧人奇道,随即伸出右手食、中两只手指,在太子眉间一点,随后双指左右一分,展开太子紧皱的眉头。
太子一个激灵,这个动作何等熟悉呀!
僧人收回手,“那你尽管待吧。”说完便不再看太子,重新埋头书写。
太子却开始细细的端详这僧人,他看起来年纪似乎不是很大,最多不过三十多岁,但气度沉稳,目光平静,又像是饱经世事通达睿智之人。
这个面孔很陌生,但又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我们见过么?”太子忍不住问。
“稍后我再陪你聊,现在是我抄录经书的时候,不然墨会干的。”僧人对太子说道,但语气中却似没有责怪之意。
太子便不敢再打扰他,只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这僧人写的什么,太子没一个字能看懂,隐约觉得纸上暗红sè的弯弯曲曲的文字,好像是藏文,再细打量这僧人,他身上暗红sè的僧衣,也像是藏族僧人穿着的那种用一块布缠上来搭在肩上的那种。
写了一阵,僧人的墨干了,他拿起桌上的一把小刀,在手指上轻划了一下。
小刀很锋利,将手指割开了一道小口子,鲜血滴滴答答的滴进了盛墨的砚台里。
好美妙的味道!血腥的气味突然让太子很振奋,忍不住倾身靠向前去。
但也只是靠前看着,并没有近一步的动作,他本能般的在克制自己对鲜血的y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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