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白色的古典风格的劳斯莱斯轿车,从上/海市区驶出,开往杭州的茶园。
车里坐着容闳,还有宋歌。
从后视镜里宋歌看着容闳,容闳此时靠着座椅的靠背,闭着眼睛,眉头习惯性的微皱着,在眉心处形成一个浅浅的‘川’字,两片薄唇紧紧的抿着,在嘴角边也形成了浅浅的纹路,这使得他并不苍老的脸,显出了份沧桑的神态。
宋歌看着容闳,几次张口,但又闭了起来。
其实一直以来宋歌有很多疑问,很想问问容闳,比如家中那个神秘的电话主人是谁,比如林德的身世来历,何以容闳要提防她,比如对这里血族的事,他最终的目的是什么,甚至还有今晚的事。
但话到嘴边几次又吞了回去。
一来是因为这辆车,它的隔音效果,即使宋歌问了,容闳也听不到,而最重要的是,宋歌觉得容闳不会说,他如果不想说的事,贸然的问出来,会惹他不高兴。
想到这里,宋歌就无比沮丧。自己也许永远替代不了父亲在容闳身边的地位。哪怕自己再努力。甚至只要容闳一个指示,他愿意立即拿起枪,将这座城市用血洗净,献到祖父的眼前。
但是没有,容闳依旧像父亲在世时一样,让他敬、畏、又遥不可及。而最让宋歌心中难以平衡的是,祖父好像是对那个太子给予更大的期望。
今晚,容闳亲自去星恒会馆见太子,嘴上虽然没承认太子是他的孙子,但实际上他出现在那里的一个举动,就证明了一切。其他族群无数双眼睛,都会看明白这其中的用意。
警告的不只是鬼,还有人。一杯血,就给了齐家兴当头一记棒喝,就算是我族里再无用的小辈,也是你的主人,也有资格喝你的血。
同时被警告的,也许不止他们,或许还有他宋歌。
宋歌与太子的宿怨是从一开始知道有太子这么个人存在起,就结下了。阿彦的一条命,绝对不是一顿拳脚就能了结的。如果不是碍着容闳的面子,宋歌一早就解决了他。
不止有宿怨,在宋歌的眼里,太子几乎是一无是处的。要力量没力量,要能力没能力,日子混得越来越差,做为血族都混成乞丐了,丢脸都不足以形容他了,简直可以说勒森魃族的耻辱。
为什么要把心思放在他身上呢?难道就因为他是那个能讨他欢心的阿星的儿子?
车子突然向路旁一偏,闭目冥思中的容闳骤然睁开了眼睛,宋歌才惊觉自己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知不觉使上了力气。
就在这时刚巧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宋歌顺势将车停在了路旁,掏出电话。
“嗯,嗯,都有谁,知道了。”
宋歌放下电话,下车打开后车门,对容闳道:“今晚名张福鹤有所动作。”
“看来太子组织末枝的事,的确是起到了打草惊蛇的作用,而我今天的出现,让他们更加紧张了。”容闳不无嘲讽的,说道。然后问道:“他找的是末卡维族,还是托维多族?”
“两族都到了。”宋歌答道。
“很好。”容闳点了点头,“接下来的事,你知道该怎么办吧?能假手于人的,我们就不必亲自动手。”
“是。”宋歌道。
正待关上车门,继续开车去。
容闳却一伸手拦住了他,“宋歌。”
“是的,祖父。”宋歌垂首应道。
“坐到我身边来。”容闳指了指身边的座椅。
宋歌欠身坐到容闳身旁。
“会打篮球吗?”容闳看着他,问道。
“会一点。“宋歌点了点头。
“那你认为在球场上是前锋重要,还是后卫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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