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三人一路无言,第二日午后,经另一座铁索桥,重渡澜沧江,行出二十余里后,到了一个小市镇上。
三人早已经是人困马乏了,匆忙寻了饭店吃饭。期间段誉数次与那黑衣女郎搭话,可惜,木婉清对他总是爱理不理的,碰了一鼻子灰之后,也就讪讪的不说话了。至于赵凡开玩笑,他会说话?!他还没傻到给自己找不自在吧。
本来,段誉还是想留在镇子上找个客栈休息一宿再去无量山,但是,看到赵凡和木婉清完全没有这种打算,又思及钟灵为了救自己陷于险地,虽然,神农帮那个山羊胡子答应暂时不为难她,但是,这时也没准啊,更何况救人如救火,早一点把钟灵救出来,自己也安心。念及此处,段誉暗骂自己不该。也不再言语,跟着赵凡和木婉清离开小镇往无量山去。
赵凡和木婉清策马缓行,虽然,是缓行,但是,两人坐下都是良驹,不多时便出了镇子。行了一段,突然间人影幌动,道旁林中窜出四人,拦在当路。黑玫瑰斗然停步,倒退了两步。只见这四人都是年轻女子,一色的碧绿斗篷,手中各持双钩,居中一人喝道:“你们三个,有没有见过无量剑的干光豪与葛光佩?”
段誉道:“没没,没见过。我们是要去那个。。。那个。。。”那女子道:“什么那个、那个了?你三人二男一女,年纪轻轻,结伴同行,居然还有两人带着面巾,瞧模样定是私奔,还不是无量剑干葛两个叛徒?”段誉笑道:“姑娘说话太也无理。葛光佩脸上有麻子点儿,这位姑娘却是花容月貌,大大不同。”那女子向黑衣女郎喝道:“把面罩拉下来!”
蓦地里嗤嗤嗤嗤四声,黑衣女郎发出四枚短箭,铮铮两响,两个女子挥钩格落,另外两女子却中箭倒地。这四箭射出之前全无征兆,去势又是快极,居然仍有两箭未中。黑衣女郎立即跃下马背,身在半空时已拔剑在手,左足一着地,右足立即跨前,刷刷两剑,分攻两名女子。两女也正挥钩攻上,一女抵挡黑衣女郎,另一名女子挺钩向段誉刺去。
段誉“啊哟”一声,钻到了黑玫瑰肚子底下。那女子一怔,万万料不到此人竟会出此怪招,正欲挺钩到马底去刺段誉,背心上一痛,登时摔倒,却是黑衣女郎乘机射了她一箭。但便是这么一分神,黑衣女郎左臂已被敌人钩中,嘶的一声响,拉下半只袖子,露出雪白的手臂,臂上划出一条尺来长的伤口,登时鲜血淋漓。
黑衣女郎挥剑力攻。但那使钩女子武功着实了得,双钩挥动,招数巧妙,酣斗片刻,黑衣女郎左腿中钩,划破了裤子。她连射两箭,都被对方挥钩格开。那女子连声喝问:“你是什么人?你剑法不是无量剑的!”黑衣女郎不答,剑招加紧,突然“啊”的一声叫,长剑补单钩锁住,敌人手腕急转,黑衣女郎把捏不住,长剑脱手飞出,急忙跃开。那使钩女子双钩连刺,却都被她闪过。
段誉早就瞧得焦急万分,苦于无力上前相助,眼见黑衣女郎危殆,无法多想,抱起地下一具死尸,双手将死尸头前脚后的横持了,便似挺着一根巨棒,向那使钩女子疾冲过去。
使钩女子吃了一惊,眼见迎面冲来的正是自己姊妹的脑袋,心中一阵悲痛,右手钩向段誉面门刺去,可是中间隔着一具尸体,这一钩差了半尺,便没刺到段誉,砰的一下,胸口已
给尸体脑袋撞中,就在这时,一枚短箭射入她右眼,仰天便倒。
段誉瞥眼见黑衣女郎左膝跪地,叫道:“姑娘,你……你没事吧。”奔过去要扶。那女郎站起身来,不料段誉慌乱中兀是持着尸体,将死尸的脑袋向着她胸口撞去。那女郎在死尸脑袋上一推,段誉“啊”的一声,摔了出去,尸体正好压在他身上。
那女郎见到他这等狼狈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想起适才这一战实是凶险万分,若不是先出其不意的杀了两人,又得段誉在旁援手,只怕连一个使钩女子也斗不过,这四个女子不知是什么来头,恁地武功了得?不过奇怪的是赵凡居然就骑在马上没有出手。
却听得赵凡用内力变声,用很大叔的声音说道:“段兄,你还抱着那具女尸干什么呢?”段誉爬起身来,放下尸体,说道:“罪过,罪过。唉,真正对不住了。你们认错了人,客客气气的问个明白就是了,胡说八道的,难怪惹得姑娘生气,这岂不枉送了性命?姑娘,其实你也不用出手杀人,除下面幕来给她们瞧上一眼,不是什么事也没了?”
那女郎厉声道:“住嘴!我用得着你教训?谁叫她们说我跟他私……私……什么的?”段誉道:“是,是。这是她们胡说的不是,不过姑娘还是不必杀人。啊,你……你的伤口得包扎一下。”眼见她大腿上也露出雪白的肌肤,不敢多看,忙转过了头。
那女郎听他老是责备自己不该杀人,本想上前挥手便打,听他提及伤口,登觉腿臂处伤口疼痛,幸好这两钩都入肉不深,没伤到秀骨。突然间,觉得一阵风吹过入手一个瓶子,抬头一看却是赵凡扔过来的,心中想道:这人倒还算是仗义的,只是似乎有点古怪。
打开瓶塞,倒出一些在伤口,只见那些白色的粉末一接触到伤口一阵清凉的感觉袭来,不多时血就止住了,不用力动的话也感觉不到疼痛的感觉。木婉清顿时有点惊讶,要知道在古代医疗水平没有现在发达,行走江湖必备的金疮药在流血较多的时候完全是没用的,一会就会被血水冲走,根本就起不到多大的作用。至于点穴止血这个问题,点穴虽然可以止住一部分血,但也不能完全止住,要不然还要伤药干什么?而且,点穴是通过这个手段封住自己的穴道暂时截断了体内经脉,对练武之人来说,穴道被封绝对是有很大影响,所以,那只是救急的手段罢了。
木婉清心下惊讶,看向赵凡的目光多出了几分惊讶和思索的神色,毕竟,赵凡这药一看就是珍贵非常,居然拿来给自己这一个非亲非故甚至几乎可以说是素不相识的人来用,大脑正常的人都会有所疑惑的。
赵凡看到木婉清投来的目光,略微有些自得一笑(虽然大家看不到),心中暗道:佛爷我出手会是凡品么?世人皆道少林大还丹冠绝天下,是疗伤圣药。可笑世人无知,少林纵横武林那么多年可能只有这一样货色么?刚才赵凡拿出来的玉灵散可不是凡品是少林的另一种疗伤圣药,一般的僧人不要说虚竹之流了就是虚竹的师傅之流都是很难拿到的,赵凡因为在少林地位超然所以还是能拿到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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