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海钱庄,是皇城内比较大的钱庄,共有三家分店,分别坐落于朱雀大街的两边和中间位置,要说这么大的钱庄,说什么也应该是官府人开的,但这德海钱庄的确不是,它是由一个叫做图德海的人,在十二年前一手建起来的。
一般人对于图德海的了解,仅限于十四年前他曾经是顺天府的一个四品官,但是后来谁都不知道因为什么辞官不做,却做起了钱庄。做了钱庄的老板之后,图德海便深居简出,整日在做什么,自然没人知道。
长山在朱雀大街中心位置的钱庄前停下了脚步,看着这么浩大的一个钱庄,有些吃惊。这类行当能做到这么大,也算是前无古人了。
长山进去,敲了敲柜台道:“我要贷十万两白银。”
里边的人向外边看了看,毫不理睬的继续看着自己的账册。或许谁见了长山这样的小孩,在这种地方说出这种话,都不会信以为真,权当是胡闹。
“听到了没有,我要借钱。”长山把自己的声音放大了一倍道。
里边的人又向外看了看,有些不以为然道:“你这小毛孩拿什么抵押?你借不起。”
长山似乎早就知道对面的那人会这么说,他拿出了一张地契,拍到了柜台上。里边的人见这小孩儿倒是挺懂规矩,拿起地契看了看,又仔细看了看长山。“你稍等片刻。”
那人拿着地契进了内堂。长山在外边椅子上坐下,不一会儿,便有人端着茶水走了出来。
一边喝着茶,长山仔细看了看这里的环境,这里摆放的东西倒是不少,有许多瓷器还像是官窑一般,但是长山知道,这都是赝品,谁也不会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放到这样的明面上。
不一会儿,那人便出来,和声和气道:“公子不知是哪家贵人?”
“你管我是哪家的,地契是假的不成?”长山趾高气昂道。其实这个地契,是长山从贺彦钊手里借出来的,贺彦钊也蛮够意思,说接便借与了他,长山说只是用用,当日便会还。贺彦钊也是胆大,居然问都没问长山要做什么。
“这……地契是真的无疑,只是我们得了解当主的一些基本信息的。”那人说道。
“你们就说能不能抵押吧。”长山装出了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可以是可以,不过这十万两恐怕太多了,这买卖亏。”那人边说边用眼角瞄着长山的反应。
“哦?那掌柜的意思,应该多少?”长山问道。
“最多五万两。”掌柜道。
“五万两是不是有点少,我急需用钱,您看……”长山装出了一副难为的样子道。
掌柜想了想,道:“这个我得去和老板商量一下,毕竟这不是一个小数目。”掌柜说道。长山点了点头。
掌柜说完,便进了后院。长山借故上茅房,也溜进了后院内。后院是一个花园,似乎在这京都之内一般的豪门大宅全都是有花园的。掌柜的穿过了花园,通往后堂的一处别院,长山紧随其后。到一间屋子前,掌柜敲响了屋子的门,屋里的人开了门,便把掌柜迎了进去。长山赶紧在窗前蹲下,听着里边的动静。
“这人要当十万两白银,我看这处宅子地方倒也不错,您看……”掌柜问道。
屋里那人不言不语地看完了地契,然后淡淡道:“最多三万两。”看来,这就是老板无疑。掌柜似乎根本没有还口,直接出了门。看来这位老板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长山赶紧回去坐好,掌柜犹犹疑疑地出来的时候,长山神定自若地在那里喝着茶。虽然茶早就凉了,但终究要做个样子。
“老板说最多三万两,你看……”掌柜出来便说道。
“那这生意看来是没得谈了。”长山的意思很明了,掌柜的似乎是早就预见到了这一点,随手便把地契还给了长山。长山出门之前,掌柜的好嘱咐了一句说这价钱也就是他们能出这么多,去其他地方,可没有这么好的事儿了。长山头也不回走了。
回到贺宅,长山把地契还给了贺彦钊,然后便说想一个人去街上看看。贺彦钊见长山精气神比之前好多了,而且病也好了,并没有打算跟着。
到了刚才钱庄后堂的墙外的时候,长山按照自己悟出来的那种方法,一跳便轻松落在了墙头上,这还都要得益于那几天每天早上的爬崖训练。长山见四下无人,便悄悄地来到了刚才掌柜见老板的地方。他在窗缝处往里边看了看,见一个白发人在那里练着字。看来这人便是图德海了,长山门也不敲,直接进了屋。
那人似乎被长山的到来吓了一跳,手一抖,笔居然掉到了地上。
“请问你便是图德海?”长山进去便问。
那人见来人是个少年,似乎有些放松道:“没错,我就是,请问你是?”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欠我家的东西,要等到什么时候还?”长山得到了对方的确认,问道。
“老朽似乎并不认识少侠,更不用说有什么债务关系。少侠不会是认错了人吧?”图德海说道。
长山不慌不忙道:“你当然没见过我,但是家父您一定认识。”
“不知令尊是何人?若是老朽真的欠令尊的东西,自然会还的,如果不是,还烦请少侠去打听清楚我是谁再来说说。”图德海问道,似乎来了兴趣。
长山冷笑一声,看来这人的记性倒是不怎么样:“家父乃开国大将军——宋程杰。”
听到这个名字,图德海一惊,扶着桌子的手开始瑟瑟发抖,一时说不出话来。长山见到这种情形,确认这人是图德海无疑,便准备运气了。
图德海用颤抖的手,指着长山,嘴唇似张非张地道:“你没死……”他想起了当年自己与其他几人联名构陷宋程杰一事,当年惹得满城风雨,最后辞官,做起了这行当,就是想远离世事,隐匿于这后园,连门都不出。
“现在你知道欠我什么了吧?老天教我不死,便是来取尔等狗命的。”长山说道,手中便开始准备发力。当一团真气被长山打出去的时候,图德海忽然纵身一跃,跳到了桌旁挂着的剑,身形何等轻盈,根本不像是一个知天命的人。
“当年我也是迫不得已,你要寻仇,去找雷震便是,当初是他用我家人的安危威胁我的。”图德海左手拿着宝剑,似乎心里有了一些底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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