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吸血鬼之类的生物即使可怕,比起人来也要好上许多,同类才是最可怕的,真正能让我感到恐惧的大概也只有疯子一样的人,比如甘贝尔。
我大大地叹了口气,就像是雕像一样,站着一动也不动。
接着,我坐到床沿上,用手按住头部,慢慢地回忆起那时发生的事情。
〈那段可怕的回忆,我原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
没想到噩梦一样的光景只是潜伏在脑中,一经刺激就会重新冒出来。〉
当时我读国中一年级,那是个异常炎热的夏季,再有一个月学期就会结束。
我就读的那所学校,是所小学一直升到高中的私立,我只要通过升学考试,就能直升到高中部,所以我丝毫不认为经常不去学校有问题。
中产阶级家庭长大的孩子,似乎也总是特别混蛋,没有见识,而且以欺负别人为乐。
可能是因为我在一个学期中,最多只有一个月到学校去,长相又像女孩,性格在其他人看来或许太嚣张,让别的男生看了觉得不爽,所以,我非但被孤立了,还被其他人欺负。
如果是公立学校,或许还会好一些,偏偏那是所私立。
中有一个家伙似乎是独生子,他可能被他的父母宠的过份了,不知道为何,总喜欢带着一群跟班截住我,然后找我的麻烦。而在那之前的一个月里,我的心脏已经检查出来有毛病,所以心情很低落,非但恨这种遗传自父辈的缺陷,还认为自己随时都会死。
再加上被那种我十分瞧不起的家伙欺负,而且被欺负的很惨,这些事几乎把我逼疯了,我下定决心,一定要让他受点教训。
当时,父亲从医院带回来一种溶液,那是一种走私药品,是从患有恶性脑肿瘤,想要寻死的重病患者那里搜出来的,当药物无法抑制越来越痛苦的折磨时,很多患者都会想死,这种事情时常发生。
他准备在第二天就把这种危险的药品上缴给医院,所以带回了家里来。
那种溶液,和大包的一次性的注射针筒搁在了一起,被严密的锁在玻璃箱中。
这种事,我已经司空见惯了,我用偷来的钥匙把玻璃箱的锁打开,偷出了一些溶液,随后把那种小碟子上的溶液小心的吸入注射器里。
针头往上面压出泡沫,我已经知道它能用来做什么了。
半夜里,在把一切都恢复原状之后,我就找到了那个欺负我的家伙家附近,之前我曾经多次半夜到他家附近观察,知道他有一个习惯,半夜不喜欢关窗。
可能是因为他的家也和我家一样,外面都是有铁护栏的庭院,所以他房间的窗户外面并有装护栏。
我爬进庭院的铁护栏,从半开着的窗户跳进了他的房间里,他睡的就像一头死猪,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死期就要到了。
这种溶液是十倍的浓缩液,必须先稀释十倍,然后才能做成溶液。它的适量是五巴仙,溶液五巴仙的时候,是能刺激大脑中枢神经而令人产生幻觉的化学合成剂,可以使人飘飘欲仙,神经亢奋,仿佛已经美梦成真。但如果份量加重十倍,就足以令人发狂致死。
我还是头一次感谢父亲随口说出来的那几句话,可能是他想让我也成为一名医生,所以从不吝啬告诉我类似的知识。
那个家伙睡觉的时候习惯翻身,使我在旁边吓了一跳,手掌心里全是冷汗。
我小心的等待着,在确定他不会醒来之后,卷起他的睡衣袖子,在他的手臂上刺了一针。
之后,我爬出了窗户,躲在窗外等待着看他的反应。
屋子里静默了一阵,他开始呻吟,身体剧烈的颤抖着,脸上出现血一般的红潮,突然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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