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4月1日,羌海省东部的一处山谷地,一群人正在篝火烤肉。
那位白净发抖的年轻人突然被石头拌倒,脑门磕破流血了,但他却不敢停住,继续听令做动作。张冰兰视而不见,巴着张挥聊天,江晚晴却于心不忍,不时的向那名年轻人看去。顿珠大叔开口道:“巴吉傻子,你看农山的动作越来越熟练了,好像他已经喜欢上这个游戏了。农山,把裤子脱了!”
那个粗汉巴吉停下口令,拿着棍子挥舞,如果农山不脱裤子就会打他的样子。农山终于害怕战胜了羞涩,把裤子脱了就剩一条白棉内裤,现在是春天,西北的天气还很冷,更何况是傍晚的山谷,吹来的风都是冷刀子,农山浑身发抖不断搓皮取暖。巴吉扔下棒子,回身坐下,然后傻笑地着看江晚晴,突然夹了一块烤肉递过来,说了句很生涩的普通话:“给,你吃肉。”
大叔顿珠大笑说:“傻子,你也想女人了,哈哈!三位客人不要介意,巴吉以前不傻的,经常被人欺负猛打,一边耳朵聋了,脑子也有些不灵。农山!!我让你坐下了吗,今天你身手灵活了很多啊,最近是不是偷偷练功了?”大怒的顿珠让亚东去教训他,亚东抽刀起身,朝那位冷得缩在地上的年轻人走去。
大毡衣大笑:“农山原来一直在努力,你想报仇是吧,你心里很恨我们?”
农山起身不再装弱,拉上裤子,摆出手势,眼里射出狠狠的怒火,不断后退与持刀的亚东保持距离。巴吉傻子也拿起棍子,从另一边围上去,另一个小毡衣也起身加入包围。江晚晴拉了下张挥的手,张挥道:“不着急,先看看怎么回事。”
大叔顿珠又吃了两口烤肉后,起身到溪边,开始高唱民族歌曲,对于身后三人围攻农山似乎很有信心,对于陌生人张挥三人也毫不担心。农山在顿珠大叔离开后,一脚踢飞亚东的短刀,反身另一只脚跟上将他踹倒,身后的傻子巴吉左右跑动,在找机会打他,小毡衣被农山的身手吓着了不断后退,喊着顿珠大叔快来。
农山追上小毡衣一个扫腿踢倒他,骑上去双拳左右开弓,一阵揍。小毡衣在地上哀嚎求饶道:“农山,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打你了,对不起,对不起,别打我了。”
农山扔下满脸是血的小毡衣,向巴吉走去,嘴里叫喊着:“我从没打过你们,也没得罪过你们,为什么你们老要来找我,欺负我,每次你们说什么,我都照做了,结果呢!还不是打得更狠,我每次求饶了,你们放过我了吗?打人很爽是吧?!”
巴吉操着棒子冲向农山,农山脚点沙子一踢,巴吉两眼被迷,原地乱挥,农山趁机拿起大石头砸中巴吉的头部,将他打倒后,抢过他手里的棒子,对着巴吉使劲击打,疯了似的吼道:“我只想好好读书,为什么你们不放过我!钱都给你们了,每次打我,我也没报警,没跟人说,为什么你们还要一直欺负我,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你们不就是能打吗,怎么样,这是我花钱学的跆拳道,我偷偷练了一年了。”
张挥拿起几根木柴往火堆添加,将羊肉割下一片,对江晚晴说道:“他们之间的恩怨我们也没有亲眼看到,安心看看就算了。”两女坐在火堆边,看着水边的顿珠大叔停止了唱歌,将自己的短刀扔掉,与农山战到了一起。
顿珠大叔似乎是武者,体质明显强于常人,叫嚣着让农山使劲打,用力打,他全都不躲硬接下来,终于农山打得气喘吁吁累趴了。顿珠嘴角带着血,朝地上的农山说到:“打人是不是比挨打累?我跟你说,挨打还是比较轻松的。呃!你?!”农山突然抽出所藏的匕首,捅到顿珠腰上。
大叔拔出匕首,摸着后腰满手是血,后退几步,大声问道:“你想杀了我们?!”
农山不作回答,满脸愤怒地绕着大叔骚扰,趁他受伤不注意,打中了后脑,终于把大叔打晕,农山看了一眼张挥他们,看到三人没有管这边的事,就开始在沙地挖坑,把这四个牧民都埋进沙坑,填回沙石,开始往上面浇汽油。这时顿珠醒过来了,闻到刺激的汽油味,大怒:“你这个孬种,我要杀了你!!”说着左右挣扎,想要从沙坑里逃出来。
大小毡衣和粗汉沙子也都醒来了,小毡衣哭着乱叫:“农山,别杀我,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这时农山拿着打火机,到顿珠跟前,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欺负我,这几年我过的简直就像恶梦一样,为什么?!”
顿珠大叔大笑,将嘴里汽油味给吐了,说道:“你看到巴吉傻子了吗,他小时候就是被你爸打傻的,我们几个都被你爸欺负过,他是汉人,还是个武者,我们就是他手里的玩具,随意打骂。为什么欺负你,为什么?!对啊,他打我们的时候,为什么不放过我们呢?听说你爸去了乌斯藏就消失了,所以这几年我们才拿你发泄的,你要恨就恨你老爸吧。”
“我爸爸他去哪了?”
“他肯定被大宝王收走了灵魂,哈哈哈,永世堕入地狱,被降伏阎王折磨,日夜折磨!”
农山听了大怒,将打火机扔入他们中间,将汽油点燃,然后面目狰狞地看着他们嚎叫死去。当他所恨的人纷纷在眼前死去之后,农山浑身失去了力气,累得躺在地上,朝张挥他们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是谁,反正我今天杀了他们,你们去报警,还是跟他们认识把我杀了报仇,我都不在乎了,随你们便吧。”
张挥拉着两女站起来,清理了几下,说道:“我对你没兴趣,你们的事我也不关心,吃完了,我们准备走了。”
江晚晴终于忍不住再次拉张挥和兰姐,说道:“我们救他吧,他已经浑身无力,额头伤口也崩裂一直流血,刚才打斗身上还有几处受伤,这里这么冷,还可能有野兽出没,他就这样躺着不能动太危险了……”
“色狼,你大老婆爱心泛滥了,急需你的灵力出手哦。”张冰兰拿着匕首,在手里不停翻飞,这是她从豫南武者范子期那学到的古越刺杀术的翻花手,对于她的穴击武功很有帮助。
张挥心想反正是举手之劳,上前拉起农山的一只手,用灵力探查他全身,没有伤及经脉肺腑,是个普通人,脱力加瘀伤而已。随手一扔,农山感到疼痛哀叫了一下,张挥使出三次治疗术后,转身离去。农山正痛苦着,突然全身一股暖意反复冲刷,瞬间身体就恢复了。本以为今天会死在这里的他,心里满是惊喜,这是怎么回事?遇到神仙了?他赶忙起来,看到张挥三人在想办法把车弄出来。
“高人,我有办法!”
原来顿珠大叔和亚东他们在这里藏有许多杂物,这里就是他们的小据点。农山带着张挥他们找出了一些钢条,木条,架到前后车轮底下,再拿出拖车绳,以远处一棵大树为锚定物,多管齐下,使得房车从沙地顺利脱险。收拾妥当后,张挥邀请他上车,顺道送他回家。农山让大家等他一下,他跑到溪边清洗了一下,这才上车。
农山一个人住在附近小镇上,房车停在一处旧楼下。街旁坐着几个喝酒的年轻人,见到农山下车,纷纷开口羞辱他,待见到手里玩着匕首的张冰兰,就全吓跑了。
农山习以为常,开门将三人迎入:“家里没人,就我自己。”
张挥随便拉了张椅子坐下,张冰兰四处查看,江晚晴好奇问道:“他们每天都会来骂你?”
农山突然情绪激动起来,手直抖,似乎刚才杀人的劲头还没退完,他深吸一口气,回答:“我爸是外地人,不知道为什么来了这里,认识了我妈,生下了我,几年后我妈不知道去哪了,我爸说去找她,然后我再也没见到他们。之后镇上的牧民家小孩就经常欺负我,之前溪边那几个人是欺负得最凶的。”
说着他拉开上身衣服给大家看,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旧伤口,继续说着:“爸爸的单位每个月会给我生活费,这栋房子也是他们的,镇上的人经常在外面打我勒索我。”
江晚晴问道:“你为什么不离开这里,换个地方生活?”
“到哪里去,我从来没去过外面,这里生活挺好的,每个月都有人给钱,有地方住,现在我会跆拳道了,只要我努力练习,以后再也不会被人欺负,也许我还能去找我爸爸,不知道他们都去哪了。”
张冰兰突然问道:“谁教的你武功?”
“去年有个大叔,说是爸爸以前的同事,教的我跆拳道。你们饿了吧,我给大家准备晚饭,今晚谢谢张大哥救我。”
张挥瞪了他一眼:“哪里救你了,我还奇怪你怎么突然就活蹦乱跳了,你是得到了佛祖显灵吧?!”
劫后余生的农山,觉得就算佛祖显灵也是因为张挥他们,否则这么多年一直被挨打,怎么被张挥一摸就立刻恢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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