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突然袭来,江枫的身躯忍不住的惊颤起来,却不知是因为风的寒冷,还是爷爷的惊讶。但见爷爷那副惊讶而又激动的神情时,江枫心头一震,不禁问道:“怎么了?爷爷……”
爷爷长长的呼出口长起,却无法掩饰住内心的激动。
“江枫……”那少女却在心中默默的念了几句,忍不住寻思道:“好美的名字,江岸枫林……那是一片火红的世界啊!只是不知,他是不是那红色枫林一样,有这无尽的热情呢……”
“你当真是江枫?!”爷爷突然一把紧紧抓住江枫的肩膀问道,任谁都知道他是在极力掩饰内心的激动!
江枫木然的点了点头。
爷爷身躯陡然一颤,大声激动道:“江枫!江枫!你可是一代奇侠——江无情的儿子!江枫?!”
就在这时,江枫顿觉爷爷那双略显枯瘦的手竟如铁栓般紧紧拽住自己,十指几乎掐入了肉中。然而,江枫却没人任何痛楚的感觉。爷爷的话,就好似一道晴天霹雳,令他震惊当场,久久无法言语。
少女惊讶的望着爷爷,若非亲眼所见,她还真不敢相信爷爷竟也会有如此惊喜失态的那一刻。
爷爷突然哭了,泪流满面,仰望苍天,哭诉道:“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无情……若你泉下有知也应该能够安心了,你的孩儿没有死!你的枫儿……他没有死啊!……”
江枫的心突然冷了,就在瞬息间感觉寒彻于底!他呆呆的坐了下来,木然道:“爷爷………我爹……我爹他真的……死了?……”
爷爷泪流不止,但见江枫这副失魂落魄般的神情时,心下极为不忍,却又不知如何去安慰眼前这个可怜的孩子。是以,他只能默默的张望着江枫,默默的流泪。
少女不禁被之感染,忽觉满怀的忧伤涌上心头,泪水也随着止不住的掉落下来。
“唉!……”爷爷无奈的长叹一声,为自己拭去眼泪后,默默的坐了下来,口中却深深的吸着早已熄灭的旱烟。
江枫就这样颓然坐着,任由那无情的山风吹过,任随那枯厚的发丝,在风中飘摇。
少女含着泪,那盈盈目光,却默默的望向了江枫。
小船突然沉默了,就仿佛是整片天地都沉默下来。就连那淡淡的阳光也变得冷清了,洒在大地上,却带来一股淡淡的忧伤之情。
似乎过了很久,天边那轮明日渐渐的落山了,闪射出淡淡的红色光辉,显得娇艳迷人。
少女哏咽道:“爷爷,我们回家吧。”
爷爷习惯性的磕了磕烟杆,口中却喃喃念道:“嗯,回家。”话刚落,那道叹息声又出现了,似要叹尽人间的无限哀伤。
小船轻柔的摆动起来,那一座座的青色高山,就想流水一样,在眼前悄悄走过。然而,水中倒映的那轮红日却永远的跟随着小船,似乎寸步也不愿离去。江枫木然的看着,心却如死灰。
“爷爷!山爷爷,小清!你们在哪?……”水路弯弯,峰回路转,绕过一个山头之后,突然从远方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呼喊。
那少女心头一乱,有些紧张的说道:“爷……爷爷……是阿峻哥他……他们来了……”
爷爷呆呆的坐着,却没有回话,似乎并没有听到少女的这一声叫唤。
“快看!快看啊!阿峻!是小清和山爷爷!他们在那!……”突然又传来一道道热切的呼喊,听上去似乎是极为的兴奋和激动。
“清儿!山爷爷!是你们吗?”就在这时,一声爽朗的呼唤将那些杂乱的叫声压了下去。
少女心中一动,忍不住向远方望去。只见那山水环绕的青山之间,突然窜出几条轻快的小船,小船之上各自坐着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双手都在卖力的划着船浆。
就在那最前方的小船上,赫然站立着一位俊朗之极的少年,只见那少年年约十七、八岁,身穿着一套略新的青色衣裳,腰间系着一条黄色的腰带,显得异常的显眼、夺目。
少女的心忽然一颤,暗想道:“然道他真的得了第一?”
那少年突然兴奋的站了起来,挥舞起手中的船浆,高声道:“太好了!清儿!你终于通过考验了!太好了!……”
少女没有回答,她呆呆的站起,心却不知为何,突然间乱了。
“清儿!清儿!……”那一声声热切的呼唤并没因此而听止,相反,竟是更为激动了。
小船越相接近,那呼唤更显真切了。那一波波的清水随着小船的划动而荡漾,在那红色阳光照射下,犹如一道道红色的波浪,通红而又美丽。
“清儿?你……你怎么了?!……”那少年突然发现了少女那木然的神情之后不禁大惊道。
“啊!……什么?……阿……阿峻哥,你刚才说……说什么?……”少女似是吃了一惊,慌乱而道。
阿峻那原本异常激动的神情突然冷却了,用一种极为不解的眼神直视向少女,问道:“清儿,你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阿峻哥,清儿没事!”
“没事就好!”阿峻突然又极为惊喜的指着腰间的黄丝带,兴奋地叫道:“清儿你看!今天的龙舟大赛我得第一了!”
少女强颜一笑,道:“恭喜你了,阿峻哥。”
阿峻愣了愣,不解道:“小清,今天你是怎么了?然道你不为我们高兴吗?”
“我们?”少女心突然一慌,似乎是担心的事终于出现了。
阿峻喜道:“当然是我们的喜事了!阿爸和阿妈都答应我了,今天我的心愿就是要娶你过门!”
“啊?!不!不!不行!……”少女突然惊慌失措的道。
“为什么?!清儿,这是为什么?然道是你不喜欢我吗?!”
“不!不!不是的!阿峻哥,清儿很喜欢你,可是!可是清儿一直都只把你当哥哥看待啊,我……我……”
阿峻的神情突然像是冻结了一般,木然而立,却说不出任何话来,方才那喜悦兴奋的神情再也消失不见了。
“呼!……阿峻!你这臭小子怎么划这么快,差点就赶不上你了!……咦?!你们这是怎么了?……”就在这时,阿峻身后的几艘小船都相继赶了上来。
“唉!……”爷爷突然长长的叹了一声,却带出一股浓浓的伤戚之情,令人不禁因此而感染。
“山……山爷爷,您这是怎么了?”阿峻身后的一名少年突然问道,神情甚是不解,却有复杂。这少年也和阿峻一样,约有十七、八岁,身上穿着一件青色的衣服,只是腰间并没有系上那长长的黄丝带。
“唉!……”叹息声回荡在天地间,令人荡气回肠,令人感慨,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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