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麻烦,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主要是苏州的逍遥钱庄分号引起了别人的注意。要说也是生意太好的缘故,加上本金充裕,经营者尽心尽力,不仅吸引了大量的游动资本,也给长士青他们带了滚滚利润。人都说月满则亏,大概就是这个道理。看到这棵摇钱树实在诱人,终于有人开始打它的主意了。
按说这点生意上的小事,说破了天也用不着长士青自己出面,不说苏醒河结合医馆的力量,早就将当地官府的势力买通了,就是**上的地痞流氓,有丐帮分舵在哪里镇着,又有哪路神仙有胆量敢来太岁头上动土。所以当长士青接到苏醒河的飞鸽传书,除了提到两个月后在擂鼓山如约开始珍珑棋局,丁春秋将来踢场子的情况后,又告诉他逍遥钱庄苏州分号出了点状况,如果有可能希望帮助解决的消息后,他第一个感觉就是老头大概是老糊涂了,喜欢搞这些大惊小怪的东西。也可能知道长士青在什么地方偷懒,不想让他清闲故意搞出来点麻烦吧!
需要交代一下的是,长士青在苏州这件事外人可是都不知道的。他与钱庄等所有的生意更几乎没有任何直接联系。这主要是小心没大错的心理在起作用,为这件事惊动长士青确实有点匪夷所思。
无奈,长士青只能非常不情愿地让阿朱把自己化妆成一个普通的伙计模样,然后托人找关系,进了自己的逍遥钱庄当了个跑堂的伙计。希望暗地里了解清楚事情的真相,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要苏醒河如此兴师动众。
由于得到特别关照,长士青虽然来当伙计,实际上就是坐在大厅里支应一下,打打杂而已。主要目的是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连三天,没有观察到任何动静。
又过了三天,还是一切照旧。长士青有点不耐烦了,自己牺牲了大好的休闲时间待在这里,怎么竟然没有任何动静呢?
到了第七天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一些不正常的现象。大批乞丐开始出现在钱庄附近,像是在警戒,也好像是在预防什么东西出现似地。钱庄分号掌柜也如临大敌似地开始招呼伙计们挂出歇业的招牌,吩咐除了重点客户改到后院密室里进行业务外,其他日常活动全部终止。看来确实是要应付什么大的事件了。
到底是什么人?不应该是官府!至少逍遥钱庄是合法生意,苏醒河也应该打点到家了吧?除非是有些贪官污吏拉大旗作虎皮?又或者难道是什么**人物?那也太好笑了吧!
平静了一白天,没有见到任何动静。倒是官府的衙役来到这里巡逻了半天,当然也没有任何出格的的举动。现在肯定不是官府的黑手,至少不会是官府公开的刁难和干涉。毕竟如果这种合法的生意和官府公开地做上了对,其艰难程度就可想而知。只要不是官府发现什么端倪,对于长士青来说就不再是什么问题了。再说了,即便是官府,只要不是最上层的干预,比如说是朝廷公开查封,那样的话就只能是逼得长士青提前和他们翻脸了,其他的一切就会有解救办法。剩下的那当然是谁敢动自己的东西,就要他们的命了。
正是估计这一因素,长士青才对自己与这些买卖的关系违莫如深,也才决定苏醒河最后关闭擂鼓山的基地,专门从事这种正大光明的生意的。反正自己现在已经有了相当的基础,让他们自我发展就行。
一面寻思着自己的心事,一面等着收工。毕竟他只是个一般的伙计,没有必要在这里执勤打更,何况自己晚上还有繁重的任务呢?现在发现有了问题,他也不能自告奋勇的留下来,只能采取暗地里解决的方式,绝对不能暴露着才是首要的原则。
入夜,长士青不敢耽误,用过晚饭后直接换上了夜行衣就隐藏到了钱庄的房顶上观察动静。几个身体能够活动的女人非要出来帮忙,都被长士青给留在了家里。他自己都担心暴露,怎么能带上其他的女人呢?
悄无声息地落在钱庄大厅地屋顶上,长士青密切注视着整个大院的动静。他倒想看看,到底是哪方神圣来打自己生意的主意。
酉时过后,终于有三四个黑衣人鱼贯而来。让人感到奇怪的是,他们好像并不是来打劫的,而是由后门堂而皇之地被钱掌柜的迎进了大厅。陪同的除了本分号负责安全保卫的武师外,还有苏州丐帮分舵舵主常三摇等几名丐帮弟子。
宾主坐定,例行寒暄之后,自然开始了正式议题。
“钱掌柜、常舵主,深夜打扰,实在抱歉,但是由于白天你们钱庄生意兴隆,我们也不好扰了你们的买卖,这才有了这次深夜叨扰,先请你们原谅!”对方一上来还挺客气,乍一听来,好像是做客的样子,而且双方还是熟人一般。
“邬旗主客气了!来者是客!邬旗主既然早下了战书,今夜又携众前来,想必是有了什么新的章程。有什么要求和条件,不妨统统地提出来,正好有丐帮常舵主在次作证,我们也好详细了解邬旗主的要求和你们背后代表的势力,然后一并向上反映和汇报,看看上面是何决定!”姓钱的掌柜看来也非常干练和沉着,三言两语道明了自己的处境,等着对方的出牌。
“钱掌柜的也太客气了!咱们这次是来交朋友的?又不是为敌,何必要说的那么难听!正所谓衣食父母,不敢须臾或忘。贵号在苏州地界上的生意风生水起,财源广进,人言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拿出九牛之一毛,扶持农商,扶贫济困应该说是天大的好事。本教代表苏州贫苦百姓,前来与贵号交涉,怎么能说是下战书呢?要我说,钱掌柜不如干脆加入我教,我们成为教内兄弟,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教内财产共有,何必再计较那些钱财身外之物呢?”这个姓邬的家伙不知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没有当土匪还有这样冠冕堂皇的,看起来真有点恬不知耻。很像后世的那些强取豪夺的贪官们,有的是借口、有的是推辞。
“邬旗主说的不错,我们逍遥钱庄一直秉承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原则。去年仅我们分号为赞助军务就捐出白银2万两,救助难民捐款1万两,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也是总号授予我们的权限。只是在下愚笨,不知为何还要劳烦邬旗主前来当说客?”钱掌柜显然不是那么容易被唬住的。
“钱掌柜的说的这些!你自己心里有数,那是对官府做的表面文章,而且绝大多数被贪官污吏和经手人放到自己的腰宝里了,真正能到穷人的手里已经是寥寥无几,更是杯水车薪。所以本教这才为民做主,来到宝号寻求支持!”那位邬旗主倒是说得有几分道理。只不过让人感到有点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味道。
“邬旗主说的在下就有点不明白了!我们生意人,一直小心翼翼,战战兢兢,挣点辛苦钱,尤其是像我们这样的分号,既要接受总号东家的指令,又要看地方官府的眼色,唯恐惹恼了他们,生意做不下去,更不敢得罪江湖好汉,在这种情况下,还尽力出钱赞助,已经是尽力而为了。现在邬旗主又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在下真是不知所云,还请再明白地解释一下,这与你们又有何关系呢?难不成你们是代表官府来的?”钱掌柜又把球踢给了那个家伙。
“官府?难道钱掌柜还相信今日之官府,他们除了对内贪污腐败、鱼肉乡里,对外卑躬屈漆之外,哪有半点让人尊敬的地方?正所谓“古之为关者,将以御暴;今之为关者,将之为暴。”不知道京城的皇帝老儿在想什么或干什么?反正这些下面的贪官污吏是入不得我们的法眼的。也正是因此,我们才组织起来,加入自己的教会,大家相互成为兄弟,相互协助,意在创造一个没有贪官污吏,人人平等的太平世界!这才是当今英雄豪杰们所应该向往的道路!”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有这样大胆的家伙在做宣传和鼓动。长士青有点感到惊讶,更有一种说不出的佩服。
“邬旗主可不敢这样讲,这难道不是造反吗?我们可是守法的生意人。小心谨慎,委曲求全,该缴税的缴税,该纳捐得纳捐,为的就是官府不找我们的茬,勉强经营下去。至于邬旗主今天提的事情,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也不想听,请邬旗主体谅我们的心情,不要让我们为难!”这个钱掌柜的还真是不错,看来苏醒河在找人时是下了一番功夫的。此时此刻竟然是一副无辜的样子。当然了,也许他确实根本什么就不知情,这样才有利于正常经营!
“钱掌柜此言差矣!我们穷苦百姓为了生存自己组织起来有何不可?当官的不为民做主,我们难道就任其宰割吗?我们既然前来,当然是做过充分准备和调查的。钱掌柜的应该知道,现在我们在苏州地界的教众何止数十万,隐隐然可与官府相抗衡。现在虽然是秘密状态,但是一旦时机成熟,不单是苏州,吴越诸州的天下到底姓什么还在两可呢!所以我们才希望与钱掌柜的合作,甚至更希望与你们逍遥钱庄总号合作共谋一番大业!这才是我们今天来这里的主要目的!”这个邬旗主不知是何等角色,竟然如此大手笔,敢情是来这里发展组织来了。
“邬旗主可折杀在下了,我一个分号的掌柜,可没有这么大的胆量和权力。这件事非同小可,请邬旗主不要再说!这种掉脑袋的事我们可不敢干。如果邬旗主是为了募捐和寻求赞助,且容我禀报总号,看看有什么万全之策。这是五千两银子,算是我们对贵教事业的支持,反正我们在苏州这块宝地上自然要靠苏州的士农工商,既靠官也靠民!但前提是保证我们身家的安全。希望邬旗主谅解,千万不要将我们拖进去!”钱掌柜终于弄明白了对方的来意。所以自然是一口拒绝。只不过拿出来点银两,意思一下也就罢了。
“钱掌柜也太看不起人了吧!我邬福堂堂的一个旗主亲自来到贵号,我都说了是来和你交朋友的,而且也已经把我们教派的秘密都跟你说了,你却像打发叫花子一样,给我五千两银子就想了事,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对方的语气突然加重。
“邬旗主这话我怎么就不爱听来着!什么叫花子不叫花子的,我们确实是叫花子,但是我们宁愿吃人家的残汤剩饭,也不行任何不仁义之事,既不强买强卖,更不会劫道抢劫!我看要比那个什么教好多了?”听到对方说到了叫花子什么的,旁边的常舵主不满意了,马上站了起来,反唇相讥。
“常舵主不要动怒,邬旗主也就是就事论事,我想绝对没有看不起丐帮的意思!至于所说的钱数是少了点,但是邬旗主,你看我们只是一个分号,超过我权限的我实在为难,要么你再等几天,等我请示总号以后咱们再做决定好吗?”钱掌柜一看要崩,赶快站起来又是赔礼又是道歉,两面劝说着。
“常舵主多想了!我们再怎么说也都是穷人,和丐帮的兄弟没有什么区别,更不应该为敌。不过,即使常舵主一定要趟这趟浑水,我们也不会改变自己的主意。至少在苏浙这一代,我们是不会畏惧任何人的!也许你认为你们丐帮人多势众,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在这一地界,我们的力量是你们的十倍!”听到常三摇带有挑战性的口气,邬福也微有怒意,口气也严厉起来。
“怎么样?想动武不成?真面目终于露出来了!想打劫也得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逍遥钱庄可不是你们可以撒野的地方,不但我们丐帮受人之托,一定会与任何打钱庄主意的人周旋到底,我想官府也不会袖手旁观的!”还算常三摇知趣,也或者他根本就不知道其中的奥妙。说了半天除了丐帮之外,就是抬出了官府。
“哈哈!看来钱掌柜和常舵主是不想给在下这个面子了!我们兄弟这次来是奉命所为,而且也是先礼后兵,想来即使做得过分点也不算站不住礼!既然钱掌柜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说实话,等将来这里真正地成为我们的地盘,也许你想巴结我们我们还看不上呢!”姓邬的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现在是赤裸裸地在威胁。
“大庭广众之下,苏州府城之内,我还真不信你们有这么大的胆量公开抢劫?要想得到你们想要的的东西,除非先胜了我们苏州丐帮分舵!”常三耀已经不再打哈哈了,手中的铁杖一伸,就要动手。
“丐帮怎么样?丐帮的势力再大难道还盖得过我们摩尼教咋的?我可以告诉你们,不要说你们丐帮了,就是官府的力量我们也未必放在眼里?钱掌柜,对不住了,既然我已经将本教的机密都告诉了诸位,诸位还是不想配合。那就没有办法了,为了本教的最高机密,不能留下你们了!”一面说着,一面发出了三声信号。
突然,钱庄四周出现了近百名黑衣人,他们各持器械,迅速将钱庄围了起来。而与此同时,那些埋伏的丐帮弟子以及其钱庄的伙计们,也各持器械,准备搏斗。
“各位稍安勿躁!先听在下说几句?这黑灯瞎火的,为了一些身外之物拼命流血那就太不应该了!再说这是在苏州城,惊动了官府的力量就更得不偿失了。”
听说是什么摩尼教的伙计,长士青突然明白了,也想到了排解的办法。他自己刚才还感到十分棘手的呢?不知道到底得罪了谁?让他们给惦记上了。
看到外面的那些人显然是训练有素的什么阵势,长士青知道,今夜要想兵不血刃,恐怕很难。直到他们说了自己的身份,他才恍然大悟。也对,二十年后方腊他们在江浙一代举事,占领大片土地和几十个州县,并建立了一个割据政权,比后世传播甚广的什么水浒天干地煞108将的实力不是要高多少。那么现在他们的实力应该发展的有相当的基础了。尤其是在苏州这样的富庶之地和他们的活动中心,估计那个姓邬的家伙说的在苏州他们有几十万教众绝对不是虚张声势。怪就怪长士青还想当然地以为他们现在还不成气候,所以没有重视。看来这些家伙在这里早已经把自己当成主要力量,也想当然地认为这是他们的地盘。
“你是什么人?为何偷听我们的谈话?”一身黑衣、连脸都是蒙着的长士青突然露面,最惊讶的不是钱掌柜的和丐帮的常舵主,而是那三个摩尼教的家伙。
这可不得了,本来他们抬出摩尼教,就是想影响钱庄的态度,最好能把他们拉进来,那样的话,比要点钱财收获大多了。没有想到的是,不仅他们这一番苦口婆心毫无效果,更重要的是,现在竟然有外人听到他们之间的讲话,这可出了了大麻烦。要灭口,先得灭了这个神秘人,如果万一是官府的人,那就更危险了。所以,姓邬的旗主与三个同伴一递眼色,就要动手。
“三位既然是摩尼教的朋友,我们就没有必要自相残杀?如果你们是外人假冒的话,那当然等说明白了咱们再动手也不迟!”长士青一面警惕地注意着他们,一面来了这样一个开场白。
“怎么?你难道知道我教情况?你到底是敌是友?请朋友来个痛快话!”姓邬的看到长士青没有多少敌意,所以语气有点缓和,只是刚才那种如临大敌的样子没有丝毫改变。
“到底是敌是友得看你怎样理解?首先你先得告诉我你真的是摩尼教的人吗?因为有些是属于机密,如果我不能确认你确实是摩尼教的朋友,那我还真不能说。相反,如果你们是别的人冒充的的话,不用你们灭口,我也不会让你们离开这里的,包括你们外面的那些手下。”长士青来了个反客为主,免得上了别人的圈套。
“阁下好大的口气!反正你也听到的够多了!也不用再隐瞒。在下摩尼教厚土旗旗主邬福!外面的就是我们的本旗弟子!这总不会有假吧!阁下是谁?凭什么要我们双方住手?”这小子还真得是条汉子,竟然不亢不卑,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
“如果你真是摩尼教的朋友,我当然可以告诉你。在下曾经有幸与摩尼教已故的老教主殷思望大侠有过一面之交,并且当着老教主的面与贵教的娄敏忠和祖士远两位左右使击掌相约,与贵教互为盟友。两位兄弟还一再邀请在下加入贵教,有点想你们今天的样子。只不过在下因为有各种原因不能如愿。我说邬旗主,你看凭这个交情能不能给我个面子,揭过今天这场梁子?”长士青拉大旗作虎皮,既然是摩尼教的人,这么一说,还不吓得他们战战兢兢。
“阁下说的是真的!要知道我们老教主为奸人所害!已经仙去快一年了!至于两位光明使难道那个时候见过阁下吗?”姓邬的显然还是不愿意相信有这样的奇事。要知道,摩尼教左右光明使那是多么高贵的身份,这个神秘人竟然说他与两人都熟悉,那自己又怎么没有听说过呢?要知道,他们五行旗可是直属总教的,换句话说,直接领导者就是左右光明使。
“邬旗主这就有点小气了。这件事当然也是绝密中的绝密。你如果不信,将来有机会可以问一问你们的两位光明使,你只要提一句浔阳楼就可以了!看看是不是真的?至于在下的姓名也没有你要提起,你更不用知道!你告诉你们的光明左右使以及你们的方代教主的,逍遥钱庄是我朋友开办的生意,他们只想老老实实地做生意,既不愿意卷入江湖冲突,更不愿意与朝廷为敌,这是商人的本分和生意经。你们追求什么是你们的事,他们追求的是稳定和气,和气才能发财,稳定才能守财!凡事不能勉强,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哪怕是邬旗主说的你们真得掌控了苏州、或者是江南,我都希望你们不要打逍遥钱庄的主意,连念头都不要动!你替我先谢谢他们几位,并代致敬意!不知我说得清楚了没有?”
长士青本来还想和他套套近乎的,后来觉得不了解底细,所以干脆打了半天官腔,客客气气地说了自己的想法,免得他们另有想法。再说了,谁知道这个家伙是不是方腊的亲信?万一有别的什么因素,那不糟糕了。
“阁下既然如此说,我们当然不敢再打扰了。只是你看我们可是奉命而来,又这么兴师动众,现在就这样凭你一句话就铩羽而归,我们该如何向上面交代?你看阁下能不能告知我们你的高姓大名,或者有什么信物也行!”这个姓邬的家伙还是有点不死心,也或者对长士青的身份还有点怀疑吧!
“邬旗主尽管放心回禀你的上司!如果他们不买我这个面子也没有关系,你们再来就是!让娄敏忠、祖士远自己来也可以!甚至你们方代教主愿意见我也行!反正我待在苏州也没有别的事!不过,在你们离开前,我还是想说你们几句。干你们这种事要凭自愿,不能强迫别人!你们不是总提倡为老百姓做主吗!那就要发展士农工商。吃大户可以,但是要吃那些强盗恶霸、贪官污吏们的大户,对于守法经营、诚实的人最好不要惊动,这才是长治久安的法宝!”长士青可算是仁至义尽了。主要也还是看到这个邬福很有头脑的样子,将来说不定是方腊手下的一员干将,现在动起手来,万一伤了他就不好说了。何况像这样的人才要是能招到手下就更好了。
“这------!好吧!我们就听阁下的吩咐!回去问清楚了再说!”对方看到无利可图了,再加上也看不透长士青的深浅,特别是他一上来就胡吹大气,万一真是个世外高手,虽然自己近百人人等未必会吃亏,但也不能保证全身而退。万一他说的是真的话,那就更麻烦了。所以想来想去,也不急在这一时,还是回去问清楚再说!所以开始打退堂鼓了。
“等等!你们来一趟也不容易!咱们算是交个朋友!钱掌柜,你也大方点,凑一万两银子给这位邬旗主带去,算是请兄弟们吃一顿。这样皆大欢喜,你说是不是最好!”长士青转过脸来和钱掌柜的商议道。
“小号当然求之不得!但愿邬旗主以后不再来我们这里就行!”一面说着,一面让伙计取出一万两银子交给邬福他们。
“多谢阁下的扶持和赞助!我代表本教谢谢了!咱们后会有期!什么时候能有机会与左右光明使一道请阁下到我们总坛一聚,我邬福一定和英雄喝上几杯!”邬福看来是个痛快的汉子,就这样就算是打发了。招呼他带来的人收队不提。
长士青也不与钱掌柜多说些什么,只是简单讲自己刚好路过,帮他们解了围。至于姓甚名谁也闭口不谈!看到一切归于平静,而且又等了一会,探听到邬福他们确实远去了,长士青才收工回府。家里还有人在等着呢!哪能这样在这里耽误。
本来还以为是官府的人来找麻烦,也本来以为会激战一场,没想到竟然遇到了故交的手下,这件事的以这样和平解决算是最好。只是这件事给长士青敲了一个巨大的警钟。那就是方腊他们的实力已经非常坐大了,甚至在当地已有与官府的实力比肩的趋势。自己如果不抓紧做好准备,包括在苏州和江浙地带的基地建设,也或者需要转移到别的地方。不然,在他们和官府的夹击下,不但日子会越来越难过,到时也势必会受到巨大的损失,谁知道摩尼教的人会不会念着旧情呢!政治这东西,有时实在难说。
也许打打摩尼教的主意也不错!只是长士青实在没有信心。因为对付方腊这样的枭雄,而且又是他苦心经营多年,一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连前任教主都敢陷害的人,说起来长士青头皮都发麻。看来,这个摩尼教能够不断起事跟他们以宗教的力量动员民众不无干系。没有一个严密的组织以及一大批忠诚甘于牺牲的成员,要想成气候确实很难。看来不无论如何,要好好借鉴一下他们的行为方式和理念才行,当然如果自己真的有这种想法的话。
到底该怎么办?如何与摩尼教和平相处?抑或是干脆动些心思,把它搞到手?这确实是个问题。
根本就不等长士青作出决定。马上一个新的麻烦又出现了,连自己在苏州再多待几天都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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