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长士青是在为无崖子守灵和处理后事中度过的。这样又耽误了整整3个多月,弄得这个年竟然是在擂鼓山上度过的。周围除了苏醒河一个能讲话的人之外,就剩下些聋哑人,枯燥极了。但是因为作为亲人,长士青自然要给师傅过100天忌日,披麻戴孝嘛!自然不仅在心理上,而且在形式上也要按部就班,不为别的,但求自己心里上好受一点。
期间,长士青除了练功之外,还与苏星河商量了一下逍遥派的事情,总的想法是要尽快改变这种窝囊和贫穷的状况。当然,长士青自然是要求苏醒河负责逍遥派的日常事务,除非有重大问题,一切都可自行决断。理由也简单,因为他这个掌门反正也是个光杆司令,除了那三个根本不买账的师伯、师叔外,剩下的就是苏醒河过去收的弟子,所以也只能靠他勉为其难了。至于如何发扬光大逍遥派,如何改变这种贫穷状况,长士青现在还没有考虑成熟,所以也没有任何打算。这样一来而去,倒是把师傅无崖子留给自己的那封信给忘了。
当然,长士青又告诉苏星河先不急于将他的那些弟子重新收入门墙和恢复逍遥派的名称,因为未来如何发展还不知道,再说还有丁春秋的因素,虽然可以忽略不计,到时长士青自然会处理他,但要专门找他,长士青肯定没有兴趣和时间。所以与苏醒河商量,关于无崖子的一切以及自己担任掌门一事暂时保密,原来广邀天下青年才俊来参加棋会的打算也一如既往按照计划进行,到时该来的自然会来,那时以逸待劳,再收拾他们不迟。当然,作为掌门人,长士青也对今后弟子教育提了点要求,玩物可以,但是不能丧志,总要把武功放到重要地位。今后所收弟子,必须以人品道德为第一,尽量不再出现像丁春秋那样的情况。
至于如何生财?如何壮大?逍遥派的根据地又定在那里?长士青暂时没有意见。显然擂鼓山不合适,这里离宋朝都城太近,去大理又太远。总之,比较难办?慢慢再说吧!
因为马上要开春了,按照原著的时间,天龙也应该在三、四个月内就要开场了。长士青决定自己先到江湖上走一趟,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像原著中写的那样会出现一些自己熟悉的事。不仅美女要看,要欣赏,同时也想看看那些男主角们的风采。
离开擂鼓山,长士青先来到小城登封。走进他来到这里时的那家客栈,要了几个小菜和一壶烧酒,一面自斟自饮,一面寻思着自己的心事。
说实话,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一年多了,从一开始时的惊讶沮丧,到后来因为无聊而练习各种神功,当时虽然孤独和无聊,但是因为总想着尽快回去,心里总算有个盼头,也就充满着兴奋。随着真相的暴露,再加上因为石洞中武功的缺陷带来身体上的种种痛苦,他的心思又全部放到如何克服这一缺陷上来了,对于前世根本顾不上回忆和考虑,即使对于自己今后的日子和打算也基本上没有想过。来到擂鼓山,为了克服身体上的痛苦,除了和无涯子谈经论道之外就是练功,也没有什么私人生活。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他突然感到自己陷入无限的惆怅和懒散之中,特别是经历了无崖子的死亡,那种对于生命逝去的无奈和无助,让他猛然间顿悟了什么,甚至比自己经历的那一场生死还要深刻得多。这也许是进入先天状态的一种感觉吧!反正现在的他感觉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来。尽管与林如兰有婚约,但是对他来讲也没有一点兴奋的感觉,这部分是因为长士青前世早已经久经沧海,心态早就没有青年时代的那种冲动和激情,同时也因为他直到今天还是把自己当成这个世界的一个外来者,像个临时过客似的,好像是在戏中,想认真也认真不起来。
人说借酒浇愁愁更愁,真没想到长士青两世为人,加起来早已超过不惑之年的人,这个时候竟然也像小青年一样陷入自我迷茫之中。尽管他表面上也就是17-8岁的样子,但是心理上毕竟不该再有这样的想法了。以前忙忙碌碌,还感觉不出来,现在突然闲了下来,百无聊赖,竟然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最重要的是,他甚至连想都懒得想。就这样喝了一杯又一杯,一直喝了三四壶酒,由于情绪不高,这几壶闷酒喝下来,也微有醉意。也亏得那个本来就认识自己的店小二非常殷勤,扶着长士青到了他订的上房,休息不提。
这一觉睡得可谓天昏地暗,直到第二天天近中午,长士青才起的床来,揉揉微微发痛的太阳穴,来到大厅胡乱地吃了点饭就离开了客栈。想了半天他还是决定先到号称北京的大名府去一趟。毕竟按照林如玄的说法,他这一世的出生地在大名府那边,现在自己也没有什么可做的,离天龙正式开场还有三个月,不如趁机到大名府去一趟,一是见识一下这个号称北宋边防重镇的北京城,同时也想找那些土匪玩玩。要报仇嘛,趁现在没事把这件事做完了,以后就没有心事了不是。
由于赶时间,再加上自己现在对什么都没有兴趣,长士青甚至连路过东京汴梁时也只是打了一下尖,住了一夜店就匆匆的离去了。这次北去,就好像是去办一件必须要办的事情,履行一项义务似地,不办不行,要办好像也没有多大的动力。就这样,他一路走来,越向北走,越觉得天地间肃杀的气氛开始浓厚起来,这里与原来他在南方大理的时候竟然如此泾渭分明。大名府这时称北京,与西京河南府(洛阳)、南京应天府(商丘)一样作为陪都,不仅政治地位要高与一般府衙和城市,也是北宋时候北部政治、军事和经济中心。东京汴梁向北、东北和东面的主要官道都通过这里,是宋朝首都拱卫北部的重要门户。宋代北京府路就设在大名,负责管理北部这一广大地区。远不像后世长士青路过大名时见到的那个沙土地上一个破落的小县城的样子。读过水浒传的兄弟,一定会记得智取生辰纲的那一回,那些财物好像就是从大名府出来的,大家自然也就会想到大名府当时的兴盛和重要。
这一路走来,长士青又慢慢的恢复了自己本性中的那种悲天怜人的心态。因为所见所闻实在让他忍不住拍案而起。这是什么世道?什么朝廷?过去看水浒时,长士青就非常不能理解,按说北宋号称当时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而且像后世的鲁西南、豫东北、豫北、冀南、晋南等地区,因为靠近宋朝的首都汴梁不远,本是京畿要地,应该相对安全,民生状况也是比较好的,那有可能像水浒传上写的那样,到处是盗匪团伙和绿林好汉,至于剪径小贼更是数不胜数。现在自己亲身走来,才感到罗贯中所述不虚,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想想也是,罗贯中作为元代的人,宋朝的事相去不远,讲起来自然有凭有据。
金大爷的原著大部分是在写南方,对于北方的绿林和江湖却描述不详,正像水浒传中对梁山伯的宋江起义多有着墨,而对南方的方腊暴动却是一笔带过。实际上,这里属于久经战乱之地,民风彪悍,舞枪弄棒的比比皆是,绿林山头更是数不胜数。一些大的村镇和家族则结村自保,私兵和团练均有相当的规模。众家兄弟都记得三打祝家庄的故事吧!梁上好汉举其全力都抵不住人家的一庄之力,甚至领头的晁盖还因为一个曾头市因伤致命。北部地区的不平静可见一斑。
最为可气的是,当地官府根本就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多的则根本就是官匪勾结,相互鱼肉百姓。归根到底,这是北宋从建立之初就继承下来的治国方略所决定的。赵匡胤从人家孤儿寡母手里夺得政权,整日心惊胆战担心别人也会效法他这样做,在杯酒释兵权,对外卑躬屈膝,靠上贡购买安全的同时,对内更是极力维护和照顾所有地方实力派和大地主、大家族的利益,甚至允许他们设立私兵。土地则高度集中在地主豪强手里,而赋税徭役又按照人口而非土地征收,搞得穷人越来越穷,不仅无立锥之地,连吃饭都成问题。老子说“天之道,其犹张弓与?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足者补之。”所以才有结论“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这赵宋王朝可就是老子指责的这种人之道的典型,活脱脱的就是一个逆天而行。虽然宋朝建立暂时终止了北方大地连年混战的惨状,但是老百姓的生活仍未见的好多少,不光是经济上的,在安全和生命保障方面也是如此。
算是老天长眼,赵匡胤机关算尽,最后却还是在斧声烛影中被他自己的弟弟赵光义给送上了西天。后者更是心虚,竟然公开提出攘外必先安内的警醒名言,声称:“国家若无外忧,必有内患,外忧不过边事,皆可预防,惟奸邪无状,若为内患,深可惧也。帝王用心,长须谨此!”。这样的朝廷,这样的国策,宋朝如果不是积贫积弱,如果不是老受人欺负那才是怪事!
长士青这一路走到了大名府,虽然以他的脚力本来用不了10天,但是因为路途上的耽搁,竟然花了半个月。其中主要是不断遇到麻烦,不是剪径的小贼,就是遇上成伙的土匪强盗,甚至连黑店都让他遇上了三回。宋代的蒙汗药看来最是发达,仗着自己神功大成,虽然做不到百毒不侵,一旦发觉迹象,立即运功抵住才没有失手。否则,也许到不了大名,早就给报销了,弄不好早让十字坡上的母夜叉孙二娘给做成了人肉包子都有可能。读到这里,各位兄弟对于官府和朝廷还有没有半点同情和尊重?一个政府,一个国家,如果连自己的臣民最起码的安全和生存都保证不了,只会对外卑躬屈膝和对内强压,这样的政府和朝廷要它何用?
考虑到这些打家劫舍的家伙大多数是出于无奈,被逼上梁山,长士青一开始还出手教训一下他们,甚至对那些心狠手辣的家伙干脆杀掉。然而,越杀越可怕,越走越担心。因为要是这样走下去,他真不知道这一路要杀多少人。前五天下来,他竟然杀掉了20多个土匪,除了有那么三两个身居武功之外,长士青自然是吸了他们的内力,然后除掉,其他的也就是些拿锄头的农民。终于,长士青的手越来越软,后面的路上,遇到麻烦也只是点住他们的穴道走开了事。他不想再杀这些人了,因为他越来越感觉到,如果说遇上一两个土匪强盗那还算是比较合情合理的,任何一个社会、一个国家,总用些异类或者坏人,但是当一个国家和社会,土匪和盗贼变得如此普遍,当一个政府连社会治安都无法维持(先不要说对外的国家安全),反而靠江湖自己解决和结村自保,那么要么是这个政府的权威和能力一无是处,要么根本就是他们丝毫就不顾百姓生死,只是为了维持自己的统治而维持。既然大家都在造反和当强盗,那就不是大家的错了,总不能让大家都饿着等死吧!最后,长士青终于想明白了,不到万不得已,不再对这些人动手了。
就这样在不断积累江湖经验,不断提高武打技巧的过程中,长士青终于来到了大名府。没有想到,连大名府这样的驻有重兵之地也会有好几股土匪活动。从林如玄的口中知道,长士青的父母和家人就是一伙活动在黑风林的强人干的。领头的叫王全友,曾经是大名府有名的泼皮无赖,后来因为强抢民女杀了人,纠集了几个狐朋狗友在黑风林拉杆结伙。不仅抢劫富人大户,甚至连一般商旅和殷实家庭也不放过,烧杀掠抢,无恶不作。之后再用抢劫来的钱财贿赂当地知府和中丞,相互勾结,躲过了几次名义上的征剿,就这样延续了下来。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拿出买路钱!”靠!这都是什么世道,一路走来,长士青的耳朵都已经听出茧子来了。谁知道,进入了大名的地界,还会有这种情况发生。等到靠近一看,长士青禁不住自己都想发笑。这是什么土匪强盗啊,活脱脱的就是一帮农民。连武器都多是自家的农具。除了前面领头的两个家伙拿了两把铡刀外,拿铁掀的、拿锄头的、拿叉子的、拿棍子的,甚至还有拿切菜刀的,五花八门,应有尽有。这哪像是打劫的,倒像是在搬家。
“我说大叔、大哥,你们嫌不嫌丢人!就你们这样的叫花子打扮,还要打劫?真要打劫,你们也有点新的创意好不好!怎么连口号都学别人?再说,要打劫你们也看看对象,我一个穷困潦倒的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身无分文之资,我自己还想向各位打打秋风,哪怕是管我顿饭也好?”看着这些实在是因为生存无计才铤而走险的农民,长士青无论如何是下不了手的,因此干脆和他们打哈哈。
“真是晦气,等了半天原来是个穷秀才!你真的是身无分文吗?”为首的一个大汉还有点不相信。
“我一介书生,家人均已过世,功不成名不就,穷困潦倒,靠教私塾度日,怎奈东家变故,已经失业三个月了,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现在正饿得前心贴着后背,大哥大叔能不能先给点东西吃让我垫补垫补?”看着他们似乎相信的样子,长士青装的更像了,一口当地土话更是惟妙惟肖。反正他的武功早已进入天人合一境界,即使超一流高手也看不出自己身负武功,何况这些土的掉渣的农民呢!
终于,长士青的表演得到了大家的认可。这帮打劫的最后竟然同意与长士青一起来到他们的那个叫东溪村的村庄。吃了点他们的野菜加玉米渣子的饭食之后,大家才开始拉起家常。等听说长士青家住大名府的时候,大家的距离更一下子就拉近了许多。
“我说大叔大哥们,你们何故不安居乐业,要铤而走险,难道就不怕官府追究吗?”长士青开始探讨为何北中国会出现盗贼丛生的社会原因。
“我说小兄弟!但凡有一点活路,谁会干这些犯法的事?实在是天灾人祸,土匪横行,导致人心惶惶,不能安心农桑工商。偏偏官匪勾结,搞得天怒人怨,结果成了坏人每天吃香的喝辣的,好人反而要么饿死,要么被杀,大家实在无奈,只有出此横着!”领头的一个姓李的黑大汉大声地叫嚷道。
“也是,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老少爷们既然走出这一步,自然是官逼民反,不得不反!不过,兄弟我倒是有点想法,与其如你们这样小打小闹,何时能填饱肚子?真的造反,与官兵作对,更无异于以卵击石,凶多吉少。我说各位弟兄,不知你们是否有胆量干一回大的,咱们直接找上最大的一股土匪,灭了他,来个黑吃黑!官府知道了也只能表面上表彰你们,如果他们不知道,那就更好了,我们就将他们多年来祸害周边百姓所得的浮财物归原主,也免除了以后的麻烦,你们看这样做岂不更好!”长士青突然想起来一个绝妙的主意,从原来的受害者变成了鼓动人犯罪的教唆者了。
“小兄弟说的容易,但做起来可没有那么简单。想想看那黑风寨的土匪头子王全友手下有200多号的喽啰,自己又善使枪棒。虽然无恶不作,但因为官府有人,无人敢管。平日里,一听他们来到,我们躲都来不及,哪敢去招惹这个煞星!就我们这几十号人,不够他一把大刀杀得!”李黑子摇着头说道。
“你们既然不敢拼命,那也就算了,除了认命还有什么办法?看你们已经做出剪径劫道的事情,在下以为大家都是热血汉子,够纯爷们,我才有这么一说,既然大家欺软怕硬,那活该你们受穷!算我白说!小生这就告辞,但愿诸位下次遇上个富商大贾,大发横财?在下这里谢谢诸位的一饭之恩,他日一定厚报!”长士青看到这些人都是扶不起的阿斗,因此也懒得再理他们,站起来转身就要离开。
“先生且慢!听先生语气,好像我们这些人倒不如你一个书生有骨气和胆量。X他娘,头掉了不过碗大的疤,我就不信他王全友有三头六臂,你们不去我去,我曹二恒跟你去攻打黑风寨!”另外一个领头的青年突然站起来,脸憋得通红,大声地说道。
“我们也跟你去,看看咱们是不是真爷们!”又有十多个后生跟着曹二恒站了起来,异口同声地说道。
“好!是些真汉子!我说呢!人都说燕赵大地多慷慨悲歌之士,难道就让他们齐鲁大地上的英雄给比了下去!看人家那响马闹得,连官府都闻风丧胆。这就对了,人都只有一条命,每个人都是怕死的。常言说得好,一人拼命,十人胆寒。只有你敢拼命,你就胜了一半?”长士青自然是极力鼓励大家。
“你不要这样看我,我也是不是怕死之人。只是不想用鸡蛋碰石头而已,既然大家同意去,我李黑子岂能落在后面,也算上我一个!”一开始不想去的那个黑大个也站了出来。紧接着那些打劫的总共有四五十个家伙终于取得一致意见,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大家既然如此决定,那就再好不过,兄弟我自然会助你们一臂之力,帮你们杀掉王全友,荡平黑风寨!”长士青终于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什么!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敢和那个泼皮流氓对着干?”李黑子有点不是很相信的看着长士青,那神色明显带有点讥讽的意思。
“不满诸位,就王全友及其手下的那两百个喽啰,在下还真没有放在眼里。不瞒诸位,即使没有你们参与,在下也会在最近几天灭了黑风寨!”长士青微微一笑,说出了这几乎是石破天惊的一句话,把这些乡下百姓惊得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大!
“好了!大家也不要不相信,这样吧!你们还是以李黑子和曹二恒为首,然后尽量找邻近村寨的与你们志同道合的青年后生、特别是那些受到过黑风寨祸害的人,如果有深仇大恨的更好,人越多愈好,带上一切能带上的武器,天亮前赶到黑风寨。负责埋伏在黑风寨四周,如果发现有人漏网逃跑,只管拿住,其他的一切就由在下来处理!”长士青知道,不论说的多么天花乱坠,对于这些素昧平生、但又相当狡猾的农民来说都毫无意义。他们尽管一时兴起,同意跟着他去进攻黑风寨,如果轻易得手,他们自然会趁火打劫,但是一旦受到挫折,也当然会四散奔逃。让他们一开始冒大险是不可能的,只能慢慢树立他们的信心,反正长士青也没有打算利用他们,只是赶上了,有总比没有强不是。
听到不用冒险,大家的情绪就更高涨了,只有曹二恒倒是真得打算去拼杀一阵。为了防止他们一开始因为挫折而给未来带来阴影,长士青干脆不让他门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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