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王轲侯例行公事一般,来到欧朵拉所在的书房。
“我想去拜祭一下姜兄。”
“为何?”欧朵拉未抬眼,依旧浏览着公司的账单报告,时不时在某处圈上红圈。
“兄弟如手足。”王轲侯情真意切。
“可惜,”欧朵拉啧啧两声,取下老花镜望向他,“他做鬼的时候可不一定把你当兄弟。”
“此话怎讲。”
“因为,他心脏病发的前一刻,我告诉他,汝枫是我和你的孩子。”
“什么!你!”王轲侯又惊又怒,连连后退两步,栽倒在地,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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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墨和汝枫到家的时候,园中停着救护车,一台担架被一群人簇拥着抬出别墅。
诗墨和汝枫心中同时一颤。
“义父!”
“王叔!”
两人异口同声,步调一致地跑了过去。
救护车呼啸而去。
汝枫冲向自己的银色跑车,眼角瞥见欧朵拉脸色惨白,立在门柱旁。
“你满意了吧!”他冲她大吼道,“害死我父亲不够,你还要害死王叔!他们到底欠你什么!”
跑车如子弹般弹射而出,留下引擎声的愤怒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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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墨在病床前守了七天,王轲侯依旧没有神识。她担心极了,上次义父在中国发病,整整躺了三月,这次定会比上次更加严重,莫非他就要永远这样躺下去!
泪已经留得没了知觉。义父对她恩重如山,她却还未来得及回报。
汝枫端来一碗米粥,“墨墨,乖,吃点东西。你这样不顾惜自己身体,我会心疼,王叔也会心疼。”他看着诗墨瘦了一圈的身体,痛心极了。
“你还叫他王叔,他明明是你生父!”诗墨控制不住崩溃的情绪对汝枫吼道。
“墨墨,”汝枫沉默,他放下碗,拥起诗墨。“我知道,但是,我叫不出口。爸,也就是汝涛的爸爸,对我有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多给我些时间。”
诗墨意识到刚才的失态,她将头埋在汝枫怀里,用很轻的声音道,“对不起,我刚才不应该对你发火。”
汝枫无力笑了笑,手轻轻抚着她的头发。
病房门被推开,汝涛、雅妃搀着欧朵拉走了进来。汝枫板起后背,神色充满敌意。
再看欧朵拉,她似乎一夜憔悴了很多,过往那股凌厉的气息再寻不着踪影。只见她头发散乱,黑白掺杂,往日紧绷的面部如今已变得松弛且苍老。她已从高坛跌落,被贬为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妇人。
欧朵拉在王轲侯的病床边坐下,伸手触到他的额头。
汝枫欲上前阻止却被诗墨拦阻,另一边汝涛也带着祈求眼神的看着他。汝枫冷眼站在病床的一头,注视着欧朵拉的一举一动。
欧朵拉似乎将周围人都当作空气,用略微颤抖的嗓子道,“王轲侯,你怎么敢就这么睡下去,你若是死了,我做这么多事的意义何在!你怎么能这么容易就解脱!”
她揪起王轲侯的衣领,拼命地摇动着他,“王轲侯,你给我醒过来,你不是想听我的秘密么,我这就告诉你!”
“妈,你冷静一点。”汝涛抱住欧朵拉,阻止她愈发疯狂的动作。
汝涛和诗墨也冲上前,分开欧朵拉揪住王轲侯的手。
“你疯了,你完全疯了。”汝枫从齿间朝欧朵拉挤出这句话。
“没错,我是疯了。从王轲侯抛弃我的那一刻,从他牵着另一个女人走进教堂的那一刻,欧朵拉就已经疯了!”
“难怪王叔不爱你,你不配。”
“王叔,”欧朵拉冷笑,又十分得意地看着王轲侯“看看你的好儿子,他竟还叫你王叔,这个滋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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