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是轻笑了一声,“也好,走罢。”说完,便拉着我往回走。
回去的时候路过锦府,瞧见锦府外头,高高挂着一排贴着喜字的灯笼。一打听,才知道,锦家要办喜事,嫁女儿。
锦老爷就这么一个女儿,锦如言,嫁的是谢家的独子,谢千棠。
老祖我心里咯噔一下,且不说这俩是怎么好上的,单说锦如言的身份,可万万不能让她嫁进谢家,她十有八九就是那伤人的砚灵。
可是我如今不过幼童,能做得了什么,只得拉着郁离加快步子朝着百物居里走,或许牧长留有办法。
不料回了百物居,牧长留听完却只是不咸不淡地恩了一声,便再没什么反应。
莫非这厮早就知道。
“看先生的样子,似乎已经有了对策。”郁离在一边宽慰道。
牧长留这才缓缓吐出一句,“锦家那丫头,嫁不过去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还不信,等到了晚上的时候谢家就出事了。
谢千棠和颜默然两个人早些时候同郡上的其他青壮男子一同去疏通官道,傍晚的时候,大家都回来了,单单少了他们两个。
起初的时候谢家还以为他们俩有什么事情路上耽搁了,只是左等右等,天都黑了还不见人回来,这才差了人去他们常去的酒楼茶馆寻找,不料均不见这俩人踪迹。
谢家这会儿慌了,莫不是这两人,出了事!
于是谢家锦家的下人仆从打着灯笼满虚州城地找,就是找不见,老祖我把百物居的大门合上的时候,正巧看见一个仆从提着灯笼从前面的大街走过。
“你当真不知道?”我偏着头望着一边的牧长留。
他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细密的睫毛一闪一闪,“神上怎么断定,我知道呢?”
我被他那表情弄得浑身一寒,好在郁离接口了,“先生今天早上说的,锦如言嫁不过去,是不是说的就是这事?”
牧长留抬眼扫了郁离一眼,“你居然也有这份闲心?”
那话里头的意思不清不楚,倒带上了几分讽刺。
郁离脸上微变,垂下头不说话。
这下倒好,我家郁离到叫你欺负去了。老祖我朝前跨了一步挡在郁离面前,瞪着双眼睛看着牧长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这事我问得,他就问不得了?闲心?我倒不知道了,是谁比谁有闲心。”
我是极少这么与牧长留说话的,这会儿为了郁离,也不得不硬气一点,只是后来老祖我才回过神来,如今自己这模样身板,说这话,倒真是没有底气。
牧长留望着我一愣,半晌,抬眼看向郁离,又看了看我,缓缓叹出一口气。
“年岁将晚啊。”我本以为牧长留会说什么,不料他只是叹了这么一句,就转身回屋了。
看来指望他是没什么用了。
“郁离,你身子弱,在家里呆着,我去找谢家公子。”我看着牧长留的背影,狠狠地一跺脚,难不成,我一方道祖下凡,还非要事事指望你牧长留不成。
后来老祖我回想起来,当初也的确是莽撞了,只是当时真是被气的厉害。
“阿浅,先生自有先生的道理,现下外头寻他们二人的仆从多了去了,也不差你一个。”郁离忙拉住我,那手心温热,居然让我有一刹那的恍惚。
牧长留,许是真有自己的安排。
“有些事情,他们未必会有我们清楚。”我想到了今早那锅七曜暖心汤,脾气也消了些。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找锦如言弄清楚的。
“那我与你同去。”郁离说着就要去取灯笼。
“不行!你身子弱,好不容易才好一点,怎么可以出去受风寒,我不过是去锦府看看,很快就回来的。”
老祖我再三坚持,郁离这才答应老老实实待在房里等我,我回头又取了手炉与他,才离了百物居朝锦府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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