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高歌唱起来。我吓了一跳,手一松,刚拉起来的人又掉到地上,痛得他嗷呜一声。
电话是肖玮打来的,他的声音欢喜雀跃,他问我去哪里了,为什么一出门我就不见了。我看看时间,离我从医院出来五十分钟了,我不敢想象,那两个人是不是在里面吵了五十分钟。
我拿着电话的手在抖,只要一想到那个人,就头皮麻。我不会承认,只要一提到这个人,我现在想到的,不是他往日对我的好,也不是他的背叛,更不是他与史小珊勾搭成奸的恩爱,而是,他对史小珊下狠手的那些事。
我实在是无法把那个凶狠的男人,与我记忆里的肖玮重合。
我找了个借口,说我临时有事先走了。肖玮貌似很开心的问我,同不同意他到我家来找我,他要去找熠熠。
我冷声答应,熠熠回来了,好心人送回来了,昨天的一切是个误会,是她走丢了。
顾不上肖玮多说,我叫他不要来,改天会给他们机会见面,嫌恶的挂了电话。我才不想他们父女两见面呢,至少,现在不想。
“生了什么事?你怎么生气了?”不知道是不是我接肖玮电话的时候口气不好,几乎快要晕眩的沈陵易,又睁开眼睛来瞧我。
我觉得心酸,我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早就病倒了,一直苦苦支撑只是想亲自见我一面。又不敢鲁莽的上我家,只好呆在这里等。
从来只知道他爱我,却不知道他对我用情也深。我一直以为我自己可以为了我的女儿轻易放下,所以说分手的时候才会那样潇洒,可是今日我才明白,昨日的鲁莽,是我一时口快了。
放弃他的感觉并不好过,若这个男人一直爱我,一直等我,该有多好!
我的心,被一种甜蜜而充实的窃喜包裹着。
*
医院里,沈陵易在打点滴,医生说不要紧,只是喝酒了又烧了还没照顾好自己,所以才会昏迷而已。
他脸上那些细微的伤口也不要紧,大概真的是摔倒擦伤了。我从医生那里讨来了碘伏,小心的擦着,不一会,他的脸上已经被我擦得一块一块黑了。
你也真是的,你弟弟都病成这样了,怎么不早点送过来。”医生不悦的嗔我一眼。
我......
本来只是很普通的一句话,却不经意的伤了我的心。弟弟?呵,明眼人一看我们就像姐弟吗?我刚刚来提起来的勇气,就又泄了下去。
掏出手机,对着前摄像头,仔细的看自己的脸。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悲哀的现,那张原本还自诩端正大方的脸,现在眼角已经增添些许细纹。
再靠近一点,再仔细看,更是吓到了。不止细纹,额头那里,惊现几根白头。
我默默的拔下来,烦躁的揉成一团,从窗口丢下去。
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了。我老了吗?真的老了吗?
我不由自主的脑补,若是以后真的还在一起,当他还男人四十一枝花的时候,而我已经早生华进入更年期的可怕事件。理智上讲,女人的确比男人老得快,而我这段时间饱受摧残,忧思过度,想必是因为这个才会长白头吧!
这样一想,吓得我当做镜子用的手机也拿不稳了,掉到地上。
“砰”
睡梦中打着点滴的男人,骤然惊醒,朝我吐露一个纯洁无暇的微笑。“欣悦,你怎么了?”
这声问过之后,我们彼此都在沉默。
一秒,两秒......像是这才反应过来似的,他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不是要分手不肯见我吗?你为什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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