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啊,宋三郎轻轻的深吸一口气,压下起伏的心情,淡淡的说:“那可难说。”
话虽如此,他却没有那么自信。
从下乡庄子一路回来遭遇到的一切都像一把利刃竖在他的面前。
比威武,他抵不过云禅;
比妖媚,他不及伏邑狂;
比风趣,他比不上九黎;
论年纪,他痴长风乐贤十载;
而那名白衣男子的痴狂,他仅是想起都会颤抖。
世间真的有人能爱另一个人到杀了她才放心的地步吗?
那只有在失去一切,那个人称为了他的一切,失去她便如同失去一切才能做到吧。
平心而论,他宋三郎做不到那样的痴狂。
除去爱情,他还拥有很多很多,多到他数不过来,可这些都是羁绊,令他迷茫,不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
所以有时想起那个白衣人,他会羡慕,会向往……
爱一个人,爱到害怕失去已经很难了,要爱到能够舍弃一切,只求有你定是世间仅有。
如若爱到只看着对方,眼中再容不下其他人该是如何?
那个人的眼中定然也只能有你,若是她的视线在别人身上停留片刻,便感觉要失去她,无法忍受的背叛。
为了你的眼睛只看着我,只有杀了你,才能放心。
……
许是心中的推断越来越极端,宋三郎身上竟然腾起一股杀意,双臂不自觉的抬起,双手化掌为爪,缓慢的往宋小米的脖颈掐去。
“你杀不了我!”忽然,宋小米停下脚步,倏然转身,眼神冰冷的直视着宋三郎。
宋三郎浑身一个激灵,这才清醒过来。
望着自己的双手,他有种想笑的感觉。
“恩。”缓缓垂下双臂,宋三郎好似失落的轻嗯一声作为回答。
宋小米还是站在他面前,眼神冰冷的望着他,只把他望的毛骨悚然方才冷漠的再次转过身。
“怕吗?”她问,像是在说今晚吃什么一般。
“恩。”这样的回答很掉面子,却是最真实的感受,那一瞬的毛骨悚然确实就是怕,怕到想要躲闪的逃开,而他知道宋小米看他的目光仅仅是看,没有夹杂一丝其他的感情。
那样的目光与白衣人看宋小米的目光非常相似,不同的是,白衣人的目光中还带着痴恋与杀意,是那种“你若躲闪,我便杀了你”的威胁。
“我想要的那个人不会怕!”还是平静的陈述,这一次是真的断绝了宋三郎所有的念想。
除了一点。
“若要留在宋府,你必须依靠我!”
感情这种东西变化莫测,难以捉摸,痴情这种东西,说不准就是一时兴起。
世间的疯子毕竟是少数,而他宋三郎相信的不是疯子,而是人心是肉长的,他不会奢求宋小米如宋婉清那般爱着自己,只要她留在宋府,只要她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只要自己对她足够好,而她不拒绝,他就可以当一切都如自己所想的那般。
如此便好。
“三哥,你这样威胁我,我可是会怕的哦。”宋小米俏皮的回眸噘嘴,似嗔似怨。
宋三郎的视线粘在她表情丰富的脸上,久久无法回神。
他心里很清楚她说这句话的意思绝对不是真的怕,而是“你若在威胁本姑娘,本姑娘立马走人”的意思。
可她又能去哪呢?
她一出宋府,必然有的是人愿意收留她,可他不准,那些人凭什么留她在身边?
她姓宋,是宋府的五小姐,只能住在宋府。
“三哥,我到了,你可以回去了,记得顺便叫膳房给我送点吃的哦。”踏进孤单的小院,宋小米堵在仅能让两个瘦子并排通过的院门中间,冲着宋三郎甜腻腻的说完,连个拜拜都没有说就把院门给关了,让宋三郎在门外傻站了好一会,才默默的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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