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朔一家给离染施了连环计,局面却被意外出现的赵晏给搅黄了,可谓费尽心机却鸡飞蛋打。
离染回到军营后,卫诚先是把事情的始末与他说了一遍,后又将穆文槿塞过来的书信递给离染。
“大将军,我去把韩耹抓起来!”
卫诚自打知道是韩耹干的好事,心里早就想揍他一顿,奈何离染不在,他又不好擅自做主。
离染边展开书信,边回道:“今日我乏了,明日一早将他带过来罢。我有话问他。”
离染没有细看信中的内容,先扫了眼署名,在看到“向往”两个字时,心跳明显有所加快。
卫诚关心他的身体状况,想去找军医来给他瞧瞧,他却显得有些不想多说话,将卫诚给打发走了。
卫诚走后,离染命人将室内的灯盏全部点亮,捧着信仔仔细细地从头开始读起。
“贸然来信,还望勿怪。与旧友偶遇,方知公子身份高贵。民女本不该执笔,未免公子以为高攀。但舍弟失踪多日,民女心切切而内圮,家中亲闱黯然成双。凭我微薄之力难以寻人,是以觍求公子相助。今生来世愿为牛马,任公子差遣。”
信不长,却让离染看了三遍。
他先是心疼她的遭遇,再又因她太客气心里有些不舒服。
放下信后,他便立刻拿起笔,给向往写了封回信。写完后,他将信小心地封了起来,收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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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晨光熹微之时,向往起床了。
她打听到离染就在军营,便想去找他取了军令,她还惦记着礼部那补制腰牌的记簿。
从向临失踪到现在,也不过十几日的时间,但发生的事情太多,让她感觉时光好像已经流转了一季。
向往刚迈出住舍,便被卫诚等三人拦住了。
“跟我走罢,大将军要见你。”卫诚没好气道。
大将军要见她?
向往心中疑惑,不解地问道:“大将军为何要见属下?”
“去了就知道了,问那么多做什么?快走。”卫诚再次催促,推了她一把。
去往离染营房的路上,向往遇到了一位“熟人”。在她初入军营那天,那人曾欺辱过她。
那人见了卫诚连忙行礼,却在向往的耳边小声道:“这么早就去拍大将军的马屁?还真是只勤快的土鳖。”
阳光斜斜地照在离染的营房上,细小的尘埃在其表面的浮光中游弋,悠悠相聚,又蓦然分离。
向往随卫诚进入营房时,离染正坐于案几前读着一卷书。
营房的壁上悬挂着一把长弓,他的佩剑被解下放在了案几边上,身下的坐席是一张虎皮。通过那黄白相间的匀称毛皮,依稀可觅这老虎曾经矫健勇猛的身影,可它如今只剩了一张皮,在离染的身后成了他英勇的记录和表彰,增添了室内紧张的氛围。
闻有来人,离染抬起头来,一双眸子光辉如常。
“大将军,人带来了。”卫诚说着,冷不丁踢了向往的小腿一脚,向往被迫跪了下来,膝盖砸到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离染点了点头,“去把那东西取来。”
卫诚领命取来了一个罐子,他把罐子打开递到离染的面前,里面的东西正是韩耹送给离染的家乡茶。离染拧着眉头捻起一些,放到鼻下嗅了嗅。
罢了他走到向往的身前,冷不丁一把抓住她的领口,将她提了起来,“茶里的药是你下的吗?”
他逼视着她,神色严肃、面容冷峻,声音仿若寒冬腊月里的深潭之水,愠怒的鼻息胡乱地喷到她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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