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的血迹散发出血红色的雾气,雾气如丝带一般飘向云天的上方。随着雾气的散发,地上的血迹开始像是在蒸发,面积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而另一边,血色雾气团在云天上方成形,接下来它开始旋转并聚拢。约莫过了一两分钟,雾气又新回归成一颗血珠。
与此同时,就在云天再一次昏睡过去的时候,他出现在了一座黑暗山洞中。虽然找不到一点光源在那,可四周隐隐透着莹光,使他能依稀分辩周围的环境。
云天对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表示很疑惑。他很搞不懂,但随遇而安的性格,很快便把他的心态纠正过来,开始打量着这个山洞。
“嗯?”没过多久,云天更疑惑了。
他没有去过山洞,但没去过不代表他不知道,试问哪座山洞里不是怪石嶙峋,乳石伫立,碎石遍地?
突然,他发现他错了,这里压根就不是山洞,起初认为是山洞,全然是因为环境使然。可眼下这里更像一间石室,平整得没有一丁点棱角。
梦境与现实,由其在人很迷糊的时候,是最不容易分清楚的。
云天在石室中摸索了不知道多久,一只手撑着墙壁,而另一只手挠了挠头,低声轻语道:“奇了个怪的,这无门无窗的,我是怎么进来的?”似乎是为了提示他。
一个很清脆的“咔嚓!”声。
石室中央的地面,开始了一个孔,一道火光从地底射了出来,打在石室顶。
云天也被这道光吸引着,看向头顶不禁哇了一声自语道:“好精妙的镜面折射安排。”
看着一道光冲石室顶的中央,散成十多道光束朝着十个多个方向,到尽头每一条又散射出四道,立即就翻了四番。到最后云天数都数不清了,因为它连成了一片光幕,将石室照亮。
一切如云天所料,这是一座石室,还是一座十边形石室,高三丈十米不到。
这没有窗也是正确的,但没有门就错了,这里不光有门,还有十扇之多!其中有九扇门,颜色各异或白、或玄、或青、或紫、或黄、或绿、或蓝、或红、或褐。
它们都是双边门,高三米,宽两米多。
最头疼的是全都在石壁三米高的位置,云天立马就弄不懂了,倒吸一口气嘀咕道:“嘶!~这些门开在那么高的地方,是用来自杀的么?”
而第十道门,它华丽,它霸气,它与众不同。
华丽是因为它色泽艳丽,宝器光华,流光异彩。霸气因为它够大,高有六米,宽三米多,几乎占了整面墙。
与众不同则是因为,其它的门只有颜色,或许有雕刻什么,只是云天看不清。
可第十扇可就真真让云天目瞪口呆了,门缘上浮龙刻凤,门面上雕兽显禽,无一不显示着它的特别。
但最重要的是,门面上虽然飘彩流光,但是似乎是为了突出门上最特别的雕刻,一双目瞳。
或者说一对眼睛,羊脂玉的椭圆边框里,是像宇宙般鸿邃的黑玉。中间巩膜部分则是,左眼是金色,看上去很正气,浩气凛然。右眼血色,看上去则充满邪魅,妖异无边。
云天在看它的时候,感觉很是不好,入眼一片杀气,仿佛陷入无边地狱一般。急急的将自己的目光强行从血眼中扯了出来,不敢再多看。
两只眼的瞳孔,衍生出九条龙,不是西方那种四条腿的蜥蜴龙,而是华夏的图腾神龙。九条龙呈螺旋状分布在巩膜上,左眼朝右,右眼朝左,龙头龙身龙爪都有。
除龙头是金色和血色,延伸出了巩膜外沿外,其它部分与龙尾一样和瞳孔融合在一起。
云天看着那对目瞳,神态缓缓陷入呆滞。
对他来说目瞳的吸引力,着实太大了!而且那门上的目瞳,又好像与他对视。
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道孩子般的甜甜女童音响彻石室,将云天从失神中拉了回来。
“呵呵呵,主人,你终于来了!回天很想念你哟。”
云天急急看着空无一人的石室,顿时觉得胆儿颤,不禁心中暗道有鬼。
“讨厌的主人,人家不是鬼,是器灵!好不容易等到你将我唤醒,怎么可以欺负我!”
“呃……!”云天沉默了,不管怎么说,那声音的撤娇还是能听出来的。也不知道自己要看那,于是云天看着第十扇门问道:“我不记得,有做什么将你唤醒呀?”
“呵呵!傻主人将我们唤醒的方法,就是你的血,今天你可是出了很多血哦!”
“嗯?”出血,对云天来说没多大感觉,倒是被她话里的一个词给吸引了:“你叫……嗯!回……回天是吧!你刚才说的我们,是什么意思?”
“呵呵,和我一起的还有天罗,他呀!无数年来天天睡得死猪一样,应该还有一会才会醒。”
“那你们,怎么会在我身上?”云天不经意的一句问话,结果半天没有回应,让他一个人待在那里感觉很尴尬。
不知道过了多久。
“不知道!回天不记得了!”停顿了一小会回天再一次说话了,只不过这一次说得很谨慎:“主人,我们很多很多年没有醒来,具体……嗯!反正很多事情我们都不记得了。不过因为我的苏醒,给主人准备个奖励,一会给你。”
“呃……!奖励?什么奖励?”
“嘻嘻!不能说,好了。主人,以后的路我和天罗只能一边看,加油!……”这个叫回天的声音,消失了。
“呃!搞什么搞?切……”云天有点无语,还想问问这里是那呢!谁曾想,什么答案都得不到,什么叫只能一边看?看谁?看我?
就在云天在这里摸不清头脑时,一阵强烈眩晕,让他直接对着地面倒了下去,触地瞬间,石室消失了。
而在外面,聚集在云天上方的血珠依然飘着,盖在云天伸上的被子被掀了起来。
紧接着一阵“嘶!嘶!”衣服被撕裂的声音,露出了云天的胸口。
云天的朐口锁骨交合处的创口已经愈合,只留下了淡淡痕迹。看到他无裳遮挡的上身,方才知道他的瘦,体现得很精髓,深凹的锁骨窝,界线分明的肋痕,病态白的肤色。
最重要的是,他的颈部一圈淡淡的纹痕,慢慢的显现了出来,颜色越来越深,几息之后,一串项链很突兀的出现了。
链子是很普通的款式,材质似金似玉。可那上面的吊饰所处的位置正好是锁骨交合处,它是一块椭圆形的像是黑耀石一样的黑玉,里面流转着点点辰光,感觉很浩瀚的样子。
在它的中心的花纹,与云天在石室里所看到的左眼目瞳一般无二。
而在它出现之后,缓缓的脱离了云天的身体飘了起来。那颗血珠随之下降,落在黑玉上,尽数渗了进去。
下一秒,黑玉平滑的背面,一道光芒一闪,一滴透着金光红芒的血,缓缓的滴落在了云天的锁骨交合处,正好落在伤痕处。
“呼!”一股莫名的风以云天为心扫荡开来。
“沙!沙沙!”风吹书页翻飞。
那一滴落在云天身上的血,在他的身上缓缓的移动着,拖出漫延出一条条的血纹,最终在他的锁骨交合处,横向构成一只目瞳。
这只目瞳似乎是由那门上那两只组合而成,瞳纹相当对称,有一股说不出的漂亮与诡异。
就在目瞳出现之后,飘在空中的回天链回到了云天身上,眨眼间消失不见了。血纹也随之渗进了他的身体,只在云天的身上留下了一处鲜红似纹身的目瞳烙印。
一滴神秘且散发着金光红芒的血液,它是一滴血脉,也是一滴传承,开始了……
卷一003章天罗戒的觉醒
时间进一步前移,笼罩在金陵城上空的乌云散了!
上天的祭奠结束,只有零星的细雨稀稀拉拉的飘下,将金陵城送进夜晚的怀抱,皎洁的月光洒落,被雨后的金陵反射出一片银光,仿佛让一座城市渡上了一层银皮。
灯火,从爱因斯坦发明出直流电灯开始,进而出现交流电起。一个新的时代扬起了大帆,让无数的地方告别了煤油灯,让一座又一座城市散发出年轻的朝气。
夜色中,行行色色的年轻人活跃在黑暗里。时代的证明,夜晚永远是年轻人的天下,不管是在家里、车里、还是幽静的小公园里,情侣们或牵手暖昧街上逛,又或情动身动啪啪啪。
总之,金陵城在夜晚里,比白天更显朝气蓬勃。社会的几个层次在夜色中,好像没有了明显的界线,不管你衣着光鲜寻女把妹,还是邋里邋遢的胡吃海喝,只有兜里有钱就行,谁也不会管你一个月赚多赚少,你是上三等还是三教九流,根本就不重要。
各种各样的,明里暗里的,见光见不得的事,都在各个角落发生着。
临近午夜,位于敲楼广场的紫峰大夏,金陵城标志性建筑,也是金陵第一高楼。81楼位置最好的一间总统套房,几乎鸟瞰整座金陵城。
套房中没有开一盏灯,黑暗中一个单人豪华沙发对着落地窗,摆在离窗不远的地方。上面坐着一男人,上身隐没在黑暗里,下身穿着白色西裤翘着二郎腿。银白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套房里落在他的皮鞋上。一杯红酒在空中忽隐忽现,散发着妖异的红光。
此男人举着红酒递到自己嘴边,小抿了一口喉节滚动,一滴红酒残留在了他的嘴角。就在他将酒杯移开之后,一只纤细的手拿着一块手帕,从黑暗里伸了出来将其擦净,手法很是轻柔。
隐隐约约间除了男人身旁站着一人外,好像还有四人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一动不动。
一切很寂静,除了男人时不时品着红酒,看着窗外的车水与灯火外,期间没有一个人说话。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响起!
站在男人身边的黑影动了一下,随后响起一道很轻柔的声音:“进来!”
随后,房间被打开,外面的人可能一时没有适应突然的黑暗,在走进房间的时候,显得嗑嗑碰碰,一路叮哐乱响,急急跑到男人身后不远的地方,刚刚站稳还没等他说话。
“大胆!惊扰洛先生,你可知罪!”黑暗中一人影一下晃到来人面前,抬起脚就要踹出。
男人连头都没有回,淡淡的说道:“住手,没多大的事。”
光从音色还判断,这位品酒男年轻应该不是很大,约二十八、九的样子。
“呼!”的一阵风响,黑影闻声立即收腿朝空处甩去。倒是进来的人被吓了个踉跄,差一点瘫坐在地,伸手抹了一下额头上的虚汗,搓了搓谄媚的说道:“小人该死,不知洛先生莅临金陵,有失远迎,不知……”
“好了,我这次过来不是听你拍马屁的,我交待的事你办得怎么样了?”洛少依然坐在沙发上,品着红酒冷声问道。
来人闻声之后,不免又惊出一身冷汗,小心翼翼的回道:“洛……洛先生,这事有些难办!过了七八年很多线索都断了,小的到现在一点眉目都没查出来。”
“嗯?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要是还查不到,你就没必要再活下去了。”洛少说的话没有一开始的淡然,现在显得很阴森,透着一股杀气。
“是……是是!小……小的一定……一定帮洛先生办妥。”
“嗯!下去吧,记着你要想你的老婆孩子没事,就尽点心!不然,你全家都没命。”
“是!一……一定尽心!”来人说完,转身就朝外走去,打开门离开了。
“洛~少~!”在他离开之后,一直站在洛先生身边的身影出声了,款款的坐在洛少的大腿上,一双手捥住了他的脖子,嗲嗲的问道:“洛~少!人家不明白,那件事那边都办妥了,怎么你还……”
洛先生轻轻将酒杯放在旁边的玻璃台上,伸手将她的短裙撩了起来,沿着她的臀缝伸了进去。缓缓的开口说道:“最近那边的对头,似乎得到了消息,有所动作了。而且,那件事最终的结果有点古怪,只找到两具烧焦的尸体,还有个小鬼不见了。”
“嗯!~讨厌,坏死了,别逗弄人家,还有人在呢!”一阵诱人的鼻音发出,女人扭了扭身体,媚眼含春的低声问道:“喔~!洛~少,你是怀疑那个小鬼没有死?嗯~~!”
“呵呵!小妖精,你的声音真诱人。“洛少手上的动作一边加剧,一边用另一只伸进女子的衣内揉捏起来,回应道:”不知道,那边请人动的手,应该是没有问题,那俩大的都死了,小的估计难逃一劫。最近组织给我派了任务,我也只是顺道帮他们查查……”
“喔~!洛~少!人家想要~”女子的身体因为兴奋扭捏着,伸出一只手朝下他的下身摸去。
“呵呵!好,看少爷怎么收拾你。”洛少嘴角勾了起来,抱着女子站起身朝床走去,头也不回的对其他人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几人缓缓走了出去,不多时套房里响起阵阵娇喘。
而在金陵城的南边,一家热闹非凡的KTV量贩城里。
某间包厢中的沙发里,坐着十多位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女,嗨得不亦乐乎。
沙发的正中间,一位长得很普通的少年,整张脸上最出彩的地方,就那一双三角眼,眼神中闪动着猥琐,除了眼睛这一处败笔,其它倒也长得中规中矩。
一头头发梳得油光晶亮,一身名牌西装,不知道是不是尺码不对,那怕整套衣服都上档次,穿在他身上不仅没显出丝毫气派,反而松松垮垮有说不出的别扭。他的左右两边都坐着女孩,一脸抹得跟猴儿屁股似的,这边喂零食另一边则喂着啤酒侍候着。
此时他轻松的靠在沙发里,一只手抓着话筒,一只手揽着右边的女孩,在她身上摸索着,而一双三角眼则盯着屏幕。
前奏刚过,张嘴嗷嗷一嗓子就来“我滴家在东北嘿三环边上啊啊~这边的鸟也语来,花也挺香啊。有着一家小门脸儿,门口站的都是大姑娘。齐整整的超短裙,看得我心痒痒啊……”
呃……整间包厢一下就安静了下来,倒不是这位永少唱得有多好。相反,一副烟枪破锣嗓子,声音就像到处都在跑风似的,关键还是他跑调跑得不着四六。还偏偏一副自我陶醉的样子,全然没有把周围的人当事儿。
十多人好不容易熬到这首歌隔屁,见永少闭着眼等着,心中不禁磨叽,他像是要掌声,唱成这**丝样,还想要掌声?
“啪啪啪!哈哈,今天永少请客,来来来!都别客气。”一男孩倒是有点眼力见,带头鼓了几巴掌,缓解了中间的尴尬。就凑了过去,将永少旁的一女孩赶开,自己坐了过去,偏过头对永少说道:“永少,怎么今儿个,看你不在状态,是不是有事啊?”
永少将手中的麦克风往一旁一扔,闷声坐了下来,两条腿搭在身前的桌子上。
“永少,你不会是因为咱们学校里的校花吧!”
“哼,算你小子聪明,我就想不明白了,云天那只大病耗子,有那一点配得上清冰雪呀?我怎么说也是李家的少爷,妈的,那个清冰雪居然敢给我甩脸子。”
“永少,我倒是有个小办法,不知道合不合你心意。”
这位永少一听,眼神为之一亮,将头侧了过去,悄声道:“哦!伟子!说来听听,只要事成,一切都好说。”
“嘿嘿!能帮永少出主意,是我应该做的。”这个叫伟子的人,媚笑了一声,接着说道:“永少,你爸不是分区警局局长么?咱们明天早上在校堵着他,把他揍一顿……,只要病耗子上钩,一切还不好说么?”
永少听完不禁哈哈一笑,拍了一下伟子的肩膀,说道:“很好,就按你说的办,只要事成,以后有少爷罩着你,吃喝玩乐全算我的。”
“呵呵,那以后有劳永少庇护了。”……
同一时间,在离KTV**两公里左右的城乡结合部,时间早已经过了午夜12点,银月当空,这里的喧嚣不仅没有丝毫减弱,反而更甚几分。
在靠近云天房屋的阴暗小巷里,有人影在其间窜动,行踪甚是鬼祟,一看就是溜门撬锁闯空门之徒。
“卟咚!~卟咚!~卟咚!~”
沉闷而有力的心跳声,居然在天地间响起,不光光是小偷,就连一些行径在黑路里的人都听到了那沉而有力的声音。纷纷不自觉得伸手捂住胸口,感觉着自己的心跳。
“卟咚~卟咚!”
心跳声正在加快,而听到声音的人,心跳几乎也跟着同拍。声音越来越急促,频率也越来越快。
回到云天的房间。
只见他锁骨中心的目瞳纹印,交替散发着金芒红光。全身的静脉血管变得血红,爬满了他的全身。随着每一声心跳,血管便暴涨一次,扭曲着的血管在他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的扎眼。
原本消失的回天链再一次闪现,只有不过几秒又一次消失了。与此同时,云天的左手食指上,一圈血痕乍现。
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食指断裂了。一枚闪着妖异血光的戒指,出现在了云天的食指上。它雕饰极是内敛,指环好似由血玉雕琢而成,一块与回天链一样的椭圆形黑玉镶嵌在指环上。
而黑玉的中间,则是一块血色玛瑙点缀,上面的雕纹与右瞳一般无二。
过了一个时辰,云天身上的血色脉络消失了。一切都回归自然,除了他身上多一串项链与一枚戒指,及锁骨上的目瞳印纹,好像并没有多少变化。
云天识海深处,混沌之中……
处在昏迷之中云天全然不知,自己的身体已经发生了改变。
“嘻嘻嘻!天罗,你醒啦?”在天罗出现之后,回天就和它说话了。
“嗯!”很冷静的男孩音,一个字回复着。
“你觉得咱们的新主人,怎么样?”
“弱!”
“呃……你好直接呀,要不要我们唤醒主人?”
“不用!”
“主人的血脉继承情况怎么样?”
“完美!”
“呃……你怎么还是这样?你现在不打算把东西给他?”
“嗯!”
“为什么?”
“太弱,等他强点再说。”
“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呢,总是一个两个字的往外蹦,这么酷,小心主人不要你。”
“无所谓,他毁不了我。”
“你……”
“别吵吵,我要睡觉。”
“喂,天罗,你真不打算现在把东西给主人吗?”
“嗯!等他适应了再说吧,这么弱的身体,给和不给有区别吗?”
“呃……好吧。”
就在天罗与回天交流完毕,外界一直被掀起的被子回落下来,盖在了云天身上。同一时间天罗戒从他的手指上消失了,就像一开始就没出现过。
翌日,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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