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议论声传到了车中李牧耳中。李牧闭着眼,急促地呼吸甚至被赶车的车夫听到了。
车夫知李牧心中烦乱,便加快了行车速度。很快,马车驶出了集市,转眼便到了武侯府。
“大人,到府上了。”车夫提醒道。李牧这才意识到,睁开眼,下了车,缓缓朝府里走去。
进了府,李牧口径直朝着大堂走去。一路上,不时有下人朝李牧打招呼。李牧神情冷漠,俱是不答。
大堂内华夫人和李陵已然在场,见李牧进来。华夫人瞪了他一眼,不说话。李陵却神情紧张,不敢看李牧。
李牧叹了口气,向着李陵问道:“陵儿,告诉我昨晚在牢中发生了什么。”
李陵有些躲闪,华夫人朝他使了个眼色。李陵慢慢开口道:“昨日在牢中,母亲前来探望小娘与弟弟。却反被小娘挟持,从我这夺回她的佩剑与纳戒,闯出天牢。”
“我不是吩咐你不要让你娘接近天牢的吗?”李牧瞥了一眼李陵。
李陵顿时低下了头,口角木讷:“这.....我......”
华夫人沉了口气从旁走来,淡淡道:“别怪孩子,这一切都是我干的,你就把我交给皇帝吧。”
李牧没有理会她,独自走到了堂中一面墙前。一把金黄的宝剑挂于墙上,凌然正气从剑身上传出。
李牧五指成爪,一股吸力传出,宝剑从墙上飞下,落在李牧掌间。剑柄上刻着一条刻着一条盘旋的金龙,金龙口吞剑身。此时剑柄被李牧握在手中,其上金龙双瞳间两点寒光陡然闪现。
李牧缓缓地抚过剑身,将李陵唤来过来,李牧开口道:“你可识得此剑?”
李陵点了点头,道:“此乃护国神剑。”
李牧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似是在追忆往昔。
“千年之前,魔族攻城,大燕危在旦夕。司星使沈易破晓星图,参透天机。为除魔族,他顺应天命,以铸此剑。”
“为铸此剑,千年巫山山断出铜,万载北海海枯出锡。沈易遂取北海之锡铸其剑身,锋芒万丈。取巫山之铜来锻剑鞘,以藏其锋。铸剑之时,雷公打铁,雨娘淋水,蛟龙捧炉,天帝拉炭。剑成之时,众神归天,巫山依旧,北海重流。沈易投身熔炉,以肉身铸其忠贞剑骨。”
“此剑乃世间至忠之剑,流传千载。素来只传至忠之人。如今这剑便传至为父手中。”
李牧缓缓将剑抽出,“护国”二字似忠贞铁骨镌刻在剑身之上。
李牧向李陵问道:“你可还记得为父曾告诉你为人臣子所需谨记的是什么?”
李陵道:“是忠!”
李牧点了点头,寒芒一闪,将剑完全抽出。剑身上龙吟不断,低沉地剑吟仿佛在诉说萦绕千年的爱国之情。
锋利的剑芒从李陵身侧斩过,落在了他身后的一幅画像上。
原本画着李牧一家五口的画像顷刻间断为两截,一丝裂缝将抱着李一凡的温依与家中其余三人分割开来。那一截画像,从空中缓缓飘落。
这一剑,斩断了李牧最后一丝挣扎,往日的坚毅重归李牧的眼中。
“可他们是我们的家人!”李陵望着持剑朝府外走去的李牧,摇着头喊道。
“他们是妖!是乱国之基!”李牧的背影是那般毅然,一如他在战场之上。即便面对千万敌军,没有一丝动摇。
华夫人双眼无神,瘫坐在椅子里,望着李牧临别的背影,难以置信地摇着头。却是无声的泪,布满脸颊。
......
天都北城门,寒风凌冽,一阵阵呼啸的北风吹入天都。
“唉,这天可真冷。”城门下,一个高瘦的士兵打了个哆嗦。
“是啊,自从这城门破了个洞,天就更冷了。”在其一旁,另一个肥胖士的兵叹了口气。
此时的两人,正在拿着工具,修补着城门。
“都怪你,要是昨夜值班的时候你不打瞌睡,怎么会让那妖跑出去。”高瘦的士兵埋怨道。
肥胖的士兵感觉很一阵委屈,说道:“谁想到天都城里会跑出一只黑虎,要是轮着我和你说你也不会信啊。”
突然,城门上传来一声厉呵:“你们两个,别偷懒,抓紧修门!”
两人被上级训斥,立马低下身子,认真地工作起来。
一阵脚步声从两人身后传来,高瘦的士兵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体型威武的中年人身穿劲装,腰别一把金黄的宝剑正缓缓走来。
高瘦士兵此时憋着一肚子火,见到男子,大声喝道:“北门维修,禁止通行,滚到别处去!”
腰别金剑的男人不语,目光凌然。一道冲天金芒激射,从两名士兵中间穿过。
裂缝在厚重的实木城门中间产生,北风吹过,门上传来一阵摩擦声,城门缓缓倒下。
两名士兵见头上一阵黑影压下,拼命朝着两边逃去。轰隆巨响,尘土飞扬,木门轰然倒下。两名士兵一左一又,趴倒在城门两侧。
先前的那个男人踏着木门,脚下传来吱呀声,走出了北门,向着北方走去。
两名士兵看着远去的男子,心中一阵苦楚:“完了,这下整扇门都要重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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