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好!”宝儿止住胡思乱想,跟上大部队的进程。
次日清晨
魏王站在风雪里的城楼上,默默看着前方不断靠近的队伍,以及队伍最中间的那个被白雪掩盖,却依旧看得出身影高大的人。
“王爷,庆相他们来了”,魏王身边的随侍阿戊眯着独眼也看向风雪迷住的方向。
阿戊早些年与仇敌有过一场生死决斗,结束后他的一只眼睛便瞎掉了。
“哼”,魏王轻哼一声,而后突然嘴角笑意深长,“可算来了,也不枉本王在京都布下的局。”
“恭喜王爷,大事将成”,阿戊恭维的话也说的十分冰冷,和他脸上扭曲的伤疤一样僵硬。
东宫
木朝北确定屋内没人时,睁开双眼,眼睛空洞无神,再没有往常的灵动。
她知道自己看不见了,其实从尧山回来的路上就时常遇到眼前突然一黑的情况,但是那时为了不拖延回京的路程,她也一直没说。
自从回京后这种情况发生的次数却多了起来,她记得母亲说过七彩毒最后的后果就有眼瞎这种情况。
是的她已经记起许多以前的事了,也是在回来的路上,其实不是她忘记了幼时记忆,而是那时太小根本没有记忆这个概念,更何况和阿衡来到东宫后,自己也根本就不需要回忆那本就少的可怜的记忆。
但是那个白大人和公主,以及白大人最后喂自己服下的七彩却还是让她记起深埋起来的幼时时光。
别人都有父母亲,自小她只有阿衡,但是她一点也不会觉得奇怪,也许是从没有人告诉过自己也是有父母的。就像她觉得和阿衡在一起,与没有父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然而记忆这个东西就是那么奇怪,当你开始愿意让它显示的时候,它就会自然而然的一点点告诉你曾经真实发生的事情。
木朝北摸索着起身,这次看不见的时间实在太长了,之前都是睡一觉醒来就会好,这次大概就真的以后再看不见了吧。木朝北不知道自己还能瞒大家多久,更害怕阿衡知道以后会怎样。从小,阿衡总会把自己的事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木朝北一边想着一边摸着床沿往衣柜的方向摸索去,她记得白大人在找父亲旧部首领的信物,这也就是他们一直并不杀了自己的原因。
“啪——”,木朝北不知道刚刚碰倒了什么,发出很响的声音。
“怎么了这么不小心?哪里伤到了吗?”门外林北衡的声音突然出现。
他什么时候来的?木朝北吓的一个转身,脚下又不知踢倒了什么,再次发出“啪——”的声音。
“刚来,天都黑了也不知道点灯,撞坏了怎么办?”林北衡先是趁着薄光简单的检查了下她有没有受伤的地方,才点了桌上的灯照亮室内。
“哎呀没事的,这可是我自己的房间欸,闭着眼睛都能找到想要的东西”,木朝北在林北衡抱着自己坐回床上的时候,拍着胸脯说的十分不屑。
“闭着眼睛就能找到东西,那你刚刚想干嘛不需要我帮忙了?”林北衡好笑的掐了一下她的鼻尖,很快发现不对,“你眼睛怎么了?”
木朝北一惊,连忙对着林北衡的大致方向眨巴了几下眼睛,噘嘴道,“还不是你突然点灯,让我眼睛一下子不适应,有点难受!”
木朝北害怕林北衡发现什么,赶紧推他,“别说眼睛了,赶紧帮我倒杯水,一觉醒来渴死了!”
“你下午怎么了?石榴让你陪她出去的时候,怎么突然又不去了?”林北衡走到桌边倒水的时候又问。
“啊?!下午不陪她出去啊?”木朝北将他的话重复一遍,停顿片刻后立马接着说,“摔了一跤就不想出门了,石榴也太不厚道了,不就没陪她出去嘛,居然还告状到你这了,岂有此理,看……看我不削她!”
说着木朝北突然发现自己又能看见屋里的光亮,也看清了阿衡的模样。
“石榴是担心你”,林北衡见她突然笑了起来,拍着她脑袋问,“想到什么好笑的了?”
“嘿嘿,我还就不告诉你!”木朝北笑着爬起站在床沿上,趁着林北衡不注意,一下扑到他背上。
木朝北双手双脚紧紧将人夹紧“哈哈哈哈”大笑之时,听身体晃了一下的林北衡将自己固定牢在他身上,笑“还这么皮”。
“我小时候也这样吗?”
“岂止,你小时候恨不得将整个东宫都给拆了”。
“你骗我的吧?”
“骗你作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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