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远离主峰,四季如常,却依旧景色秀丽,美景难穷。
偏峰之上有一良田,良田之中栽种着五谷杂粮和蔬菜,精神矍铄青须老者琼天正躬身在田里劳作,似寻常农夫一般,若非他神态非凡,任谁能够想到这样一个朴实的老人竟是仙幻大陆修为至臻、实力无双的人物。
药半仙带着汪小城走了过来,交待了两句便离开。
琼天走到田埂旁,坐下、放下锄具,示意汪小城过来。
汪小城也不见外,不嫌弃田埂上的泥泞,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连大陆上实力第一的人都不在乎这些,他还用计较什么。
“你的所有事我都知道。”琼天的声音很平淡、温和,没有那种久居权威者的霸道威严或咄咄逼人,让人听着很舒服、平静。
汪小城第一次见琼天,并不了解他的习性,也不知道他口中所说的事是指哪些事,便不知如何接话。
琼天也没在意,自顾自的说道:“一个人在山上待久了总忍不住出去走走,上次我不过离开了半月,没想到就发生了那种事。”
汪小城这才知道,他指的应该是前不久汪啸尘仙根被断之事,当时琼天正好外出游历。
“把手拿过来。”琼天对汪小城说道。
汪小城照做,琼天握住他的手腕,闭上眼,似陷入沉思,然后睁开眼,叹口气说道:“仙根乃人体灵脉,是修行根源,你的仙根被一股黑色的气劲强行摧毁,寸寸脆断难以修复,以后怕是终身难以修炼。”
汪小城看着他脸上失望的表情,好像比自己还难过,安慰道:“无尽欲果即将成熟,我的仙根还能重生。”
“无尽欲果虽有奇效,或许能够激活断脉,但那毕竟是传说无从考证。”
“您老是说无尽欲果不一定能够修复我的仙根?”这次轮到汪小城皱眉,刚寻觅的一丝光芒又变得黯淡。
琼天没有否认,他不想用谎言让汪小城寄希望于虚幻飘渺的事上,问道:“你怨恨吗?”
“怨恨?怨恨谁?”汪小城迷惑,或许他该怨恨晨天,但他刚进入游戏不久,并不拥有汪啸尘的记忆,连晨天的样子都不知道,何提怨恨。
“没有恨吗?”琼天反倒感觉奇怪,“你本天赋卓越,却一下从天才跌落废材,你可以怨恨的人很多。仙华门、废掉你修为的晨天,又或者没有保护好你的琼灵派,甚至是你师傅又或者我。一个充满委屈的人,恨谁都是有道理的。”
汪小城苦笑着摇摇头:“怨恨人是很累的一件事,老天爷让我失忆或许就是想让我过得轻松点,所以我又何须追根溯源来徒增烦恼。”
这的确是汪小城心中的话,他之前虽然曾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那不过是迫于琼玉瑶的威压而保全自己罢了,如果让他现在拿把刀去找晨天报仇,他才不干!
又去送死吗?再死丢魂的可是自己了。
琼天点点头,很是欣赏他这种心态,又问道:“前几日在玉殿之上,你没放弃参加仙缘大会的资格,为何?想争夺去天界的资格吗?”
汪小城摇摇头,说道:“只是还有机会,干嘛那么早放弃。至于那个去天界修炼的资格,我还真不是那么渴望。”
琼天听后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突然说道:“但你必须夺下那个资格。”
汪小城愣住了,不明白他为何这么说,问道:“此话怎讲,那背后难道关系到其它什么?”
琼天点点头,说道:“这事我本以前同你讲过,然你已经失忆,便听我从头道来吧。”
琼天抬起头眺望远方,眼光深邃,似乎带着汪小城到了遥远的过去:
“世纪之初,混沌初开,从无到有,万道顿生。
至生灵现世,聪慧者淬炼天地灵气,研悟万道法门,掌握生死规律,日渐强大,便欲凌驾万物之上。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多说一句,这句话的大意是:天地无所谓仁爱,对待万物像对待祭祀时草扎的小狗一样,任凭万物自然生长。这也是老子无为思想的体现,大家不要曲解),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生灵背道而驰,便诞生了贪恋、杀戮、邪恶、仇恨。
又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有无相生,有邪便有正,有恨便有爱,久而久之,生灵自成两派——神与魔。
神向往和平,主张以德服人,善行天下;
魔却嗜杀,推崇实力为尊,弱肉强食。
神魔互不相让、争执不断,厮杀战乱从未间断。
终于千百年后一日,神魔集结所有力量,齐聚下界,相约一战,绝出胜负!
那一战,其惨烈程度难以想象,双方只杀的天昏地暗,斗的日月失色。战斗持续了数月,直接导致下界崩碎……”
琼天的思绪似乎回到了远古的战场上,看到了那场惊天动地的战斗,眼神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最后乃,谁赢了?”汪小城问道。
琼天拉回思绪,叹了口气说道:“若论实力,魔神两族难分高下。但那场战斗实在持续太久了,神族的人逐渐厌倦,反倒是平日靠杀戮为生的魔族,他们越战越勇,神族渐渐不敌。
幸好神族的人在战前便备好了退路,残存的神族趁魔族最后一次集结时逃回了上界,并用从‘源天冢’里得来的一根紫青仙藤封锁住上界入口,挡住了魔族的追杀,才得以休养生息,为后来的反攻争取到了机会。”
汪小城疑惑的问道:“反攻?神族既然打败,损伤一定比魔族严重,他们还有什么能力反攻?”
琼天为他解惑道:“你有所不知,仙幻大陆分为上中下三界,上界灵气最为浓郁,中界次之,下界早已在大战中崩碎。
魔族虽然大胜,却让神族逃回了上界,又被紫青仙藤隔绝在中下界,这修为速度自然比不得神族,所以仅百年后,神族就大举反攻,此时的神族个个修为精进,非同日而语,魔族迅速溃败,最终被逼入残破的下界中,还被封困起来。”
听完后汪小城释然,却对神族的行为感到鄙夷,神族违背战约,打人不过趁人备战时逃回上界,这种行为实属无耻,又用紫青仙藤封困上界入口,占据最好的地方,这一切的一切显然都是早有预谋,不可不谓阴狠毒辣。
不过换个面想,这种关乎生死存亡的大事,谁还在乎约定和道义,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魔族对神族的阴谋手段毫无防备,最终惨败也只能怪其太愚蠢。
听琼天讲述着远古尘事,汪小城心中虽颇为震撼,却不明白这一切的一切和仙缘大会到底有什么关联,自己又为何非得夺得去天界的资格?
对于他的疑惑,琼天继续解释道:“魔族被困,魔神之间千百年的战争得以结束,天地再次恢复了清明,生灵繁衍不息。
神族重新制定了秩序,并将上中下三界划分为天、人、魔三界。三界原本相通:天界通人界,人界通魔界,却各自只有一个通道,人魔两界的通道便是那封困魔界的封印处——镇魔谷!”
“镇魔谷?在哪里?”对于这等重要有着非凡来历的地方,汪小城很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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