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人?”长门不解,若说其名镇天下,又如何来的废人一说,更何况,三皇子又为何废大力气将之囚于锁天关,这段事迹,即便是他也勾起了兴趣。
胭笑笑了笑:“这小子自打睁眼开始,便喜欢看人练功,从小喜欢收集各种名刀。三岁站桩,四岁学技,在六岁之前已经能和大人过招了。不过可惜的是六岁开天门时无法觉醒,一生无法修道,所以慢慢就无人问津了。”
“但这小子最强的地方也是在这里,虽然无法修行,但他对于武技的研究却没放下。在其十岁之时,与林家家主比斗,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竟然赢了!当时这消息席卷整条古路,被无数人称之为妖孽!这也导致了最后那场灭族惨案!”
“你不是说他是废人么?应该不足为惧才对!”
“话是这么说的,但林家当时到底有没有找到帮他开天门的路子,谁也不知道,以讹传讹,最后谁都怕了。这小子天生破法之眼,所有剑法刀法在他眼里形同虚设,要是真给他机会成长起来,还不是无敌当世。”
“唉!”长门深叹,为一代名门所惋惜。林宸虽无恙,却也落了个家破人亡的下场。而且以他目前的精气神来看,天门紧闭,似乎依旧无法修炼。一人天资之祸,惹近百万生命撒血,更是牺牲了一个传奇世家,真可谓悲哀至极。
“说起来也是可笑,这小子被悄悄送出古路,前往大陆游历,最后被一个世家小姐看上了,更奇葩的是他的情敌竟然是三皇子……”
“也是够倒霉的,因为一个不喜欢的小丫头片子被莫名其妙关了六年,还不知道原因为何,换做是我,早自杀了。”胭笑也跟着叹气,为苦命而叹。
一代天骄,历经蹉跎,不知家亡,不知何错。
处于牢室,不见天日,此生多半无望回归故土。
此般现状,对比起他自小优渥的生活环境,这样巨大的落差,让两人唏嘘不已。
“被三皇子妒忌而落于牢狱,因天姿卓越被妒忌而满门被杀,这都建立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倘若处理得当……”长门低语,引来胭笑注视,发声疑问。
“这样,胭笑,你觉得如果这小子知道满门被灭的话,有没有可能打破命数,逆天崛起?”长门越想越觉得可行性高,倘若林宸真的能崛起,到时要是知道三皇子因为醋意而使他牢狱六年光阴,定会怒火中烧找他麻烦。
而且,在这段时间内三皇子要是能力排众议,位冕龙皇继承人,那这个麻烦就大了!
而这个时候自己再在一旁煽风点火,祝他一臂之力,岂不是顺水推舟?新皇被杀,自己更是名正言顺可以再立新政!
“这么想倒是可行,但若是失败了呢?”胭笑有些不看好,万一失败,长门根本承受不起放跑逃犯的罪责!
长门自信一笑:“若是其他时间其他人,或许还需要慎重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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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升明月,潮声回荡在夜空之上。
整个世界被皎洁的月光洒出一片银白,光芒烁烁,点缀了无数人的梦。
锁天关,九层高塔,如莽荒巨兽俯卧在临海地带,散发出苍茫古老的气息。老人温一壶热茶,就这习习凉风,独饮独酌。
长门依旧白袍加身,英气逼人,即便是无尽的黑暗也遮盖不住他身上流淌的光辉。
“前辈,棋盘已摆好,该您执子了。”
老人茶杯轻放,热腾腾的茶水冒着枭枭烟气,惹人心绪。
“不知,你的棋盘,有什么讲究?”
“我为苍生,前辈为天地,以众生为棋子。”长门口气猖狂,傲慢如斯,竟要以众生为棋子,与老人对弈!
语过茶凉,老人静静转过身,目光恬然,直指长门:“棋盘为一人,众生为棋子,他若为苍生而碌,则你胜。他若为天地忙,则我胜。这样可好?”
长门面露思忖,心底里却偷偷窃笑:“前辈置下规矩即可,长门定当遵守。”
天冰老人心若明镜,也不拆穿。两人心照不宣,想到了同一个办法来完成自己的目标,却又不得不借助对方之手,此时以这种方式联手,也算是皆大欢喜的办法。
“长门有要事在身,需尽快赶往皇城禀告龙皇,这便启程,告退。”白衣飘飘,长发飞扬,我辈神仙人,来去风一场。长风在眼皮下凌空飞去,向南疾行。
老人嘴角微微扬起,似庆祝,似满意,目光微微扫过六层塔身,慢慢瞌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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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过半,狂风渐起。
滔滔巨浪含怒劈岸,引得大地震颤不停。浪潮不止,地震不断,声声如惊雷,震震如山崩!
整个锁天关陷入一片恐慌之中,无数囚犯爬上窗头,透过窄小的狭缝观察外面的情况,外相如末日降临一般。
漆黑的海面上如凶兽翻腾,巨浪滔天,空中紫雷滚滚,如裂缝般划满天屏;空气压抑的可怕,仿佛要吞并这世间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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