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本就不该有任何的牵扯,可是我也不知道应佳儿带我来这里是何用意。
恩怨纠葛,路召身上到底牵扯了多少?而我不知道的是,当我和应佳儿同一了站线后,那些纠葛就只会更多。
那一晚九点不到我就回了家,张技留下的难题我都没有办法处理,再多一个路召更是实在没办法招架,至少我的脑袋不允许我去思考太多问题。
深秋的夜晚总是凉风刺骨,对于A市这样的南北交界处,寒意更是无处躲藏,我推开门的时候,吴家母女都没有睡。
在吴巧儿还没过来的时候我叫她妈张阿姨,吴巧儿来了后我也就顺口叫了吴妈,吴妈坐着织毛衣,吴巧儿估计在房里写作业。
随意打了招呼我就上了楼,吴妈对于我的作息时间已经不多问,或许是授了池伽染的意不用再留意我。
池伽然已经不对我抱任何希望了,我想。
转身上楼,右拐进房之前我习惯性的抽了眼对面池瑶的房间,心忽然咯噔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了我一下。
心下颤抖,池瑶的房门怎么是掩着的,顺着门缝看过去,那架白色的钢琴前坐了个人?
深吸了口气,我放慢脚步走过去扒着门往里看。
是吴巧儿。
看清池瑶房里的人后我提起来的心瞬间放了下去。
转身离开,吴巧儿动池瑶的东西轮不到我来管。
进门扑上床趴了一会儿,我起身从书包里掏出应佳儿留给我的号码。
我歪头展开了手里的字条,干净的白纸上只有11个数字,想着应佳儿认识的人必定都很牛掰,动动手指,我将号码存进了手机通讯录。
编辑联系人姓名的时候我想了下,然后打了急救箱三个字,点击保存。
起身,手机再不充电该自动关机了,插上电源,锁屏之前我手指滑到了之前张技发的信息,低头想了想,我回了他两个字。
晚安。
这个夜晚,注定不得安生,梦里的画面来来回回的切。
我梦见了池瑶,她逆着光,一把将我推入悬崖,我还梦见了张技,一辆大货车将他撞得血肉横飞…
全身渗着热汗,我觉得身体都在颤抖,胸腔里的肉团来来回回的扯。
深夜,太过寂静。
黎明,还未到来。
在梦里,我依旧没有给自己建造一个天堂。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开始去上课,像应佳儿说的那样,很多事情我根本就插不来手,至于路召,我还没有想好要如何开场,反正他就在那里,跑也跑不掉。
深秋,落叶黄,满地伤,天气渐冷,去上体育课的人渐渐少了起来,大家都宁愿趴在教室里取暖睡觉。
拉开椅子走出去,我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
球场上,只有男生在打篮球,树下零星的站着几个女孩,她们裹紧了衣服,不知道是在看球还是在看人。
不喜欢看球,球场上也没有我想见的人,低头换了个方向,我更愿意找个角落自己呆着,胡一凡等人估计已经玩腻了我,反正这几天是相安无事,我也落的清闲。
顾思辰出现的时候我还蹲在教学楼后面的树下玩着狗尾巴草,他蹲到我身边,没有说话。
我知道,他有话想说的,可是什么也没说,而我,安静的装傻。
顾思辰和应佳儿,我不懂,也不敢胡乱猜测。
有些感情,深得看不见底,却也因为那样,只能在黑夜了慢慢的磨,慢慢的耗,突然想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去道馆,那边也没有人能够联系到我,估计在他们看来我也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
起身丢掉狗尾巴草,体育课应该快要结束了。
“池贝!”顾思辰叫住我。
我停住,看着他等待下文,他问的问题,我未必答得上来,但听听又有何不可。
“别人可以推你,但你不要自己跳下悬崖!”他眼睛盯着不远处没有看我,但是我懂他在说什么。
他也懂,我是在黑夜里来回挣扎的人。
嘴角扯开一个弧度,对于顾思辰,我又失算了。
他和应佳儿一样,外表冷漠,内心又冷静得可怕。
看,相似相吸,却也会是相互折磨的主。
转身离开,我身后飘了一地的落叶。
不把自己推进黑暗,我也没有办法挣扎着看到光明。
十字交叉的路口,车水马龙,换一条路走,未必会是天堂,又或者,恶魔本也就见不得光。
回到教室坐下,我给张技发了天短信,前方是万丈深渊,如果你想好了要跳,请记得带上我。
把手机放进书包里,对面回或不回,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影响。
决定了的事,说了只能算通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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