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秀林这个后知后觉者此时才恍然大悟,也是一脸玩味地看着他们。
林放被他们看得有些发毛,但偏偏这个时候,连兰若也再瞪着他,不由得心中暗暗叫苦:不是你没事找事问为什么,我何至落到这步田地!
为了避免越描越黑,林放只得轻描淡写地道:“别看了,我又不好看,我们若把我看杀了,岂不叫人笑杀!”
“谁稀罕看你啊!哼!”兰若朝他“哼”了一声,又白了白旁边两个“不怀好意”的家伙,欲盖弥彰地道:“我去伙房看看饭好了没,哎哟,饿死我了!”说完,转身就跑。
“等等——”没跑几步,便被林放叫住了。
“又怎么了?”
林放用手一指,对她道:“伙房在那边。”
兰若没说什么,朝着林放指的方向跑去。
兰若一走,众人也偃旗息鼓,跑去吃饭了。这一顿饭,大家都遵从孔夫子“食不言,寝不语”的教诲,绝口不说半个字,好像方才的事压根没有发生过一样。
吃罢饭,兰林赵便先行奔赴吴县了。秀林则晚走一天,因为他要给关小山回信,将抢亲之计告诉她。
可当他写完信,却又莫名其妙地不安起来,仿佛这件事一旦付诸行动,就会万劫不复似的。
“不会这么严重的……”秀林一遍遍地如此说服自己。
终于,他还是怀着复杂的心情将信送了出去。那一刻,他不禁在心下暗暗感叹:于秀林啊于秀林,你竟会做如此违心之事!
感慨归感慨,第二天,他还是来到了吴县,与众人一起筹备抢亲事宜。
众人准备停当,婚期也到了。那天傍晚,衙门里人来人往,鼓乐喧天好不热闹。兰林赵扮成宾客随从轻而易举地混入衙门。
三人进了衙门,便分头行动。不提梦铎,先说兰林二人一进衙门,就躲在一棵大树上观察动静,等待时机。然后,他们就看到了让他们乐得差点从树上掉下来的一幕:
原来,倒霉知县一直对儿子娶小山一事耿耿于怀,婚礼上也不免流露出些许不快之色,然而,就是这点小小的不快,也被知县老婆敏锐地捕捉到了——
知县老婆可不是个善茬。她一见知县那副心不在焉垂头丧气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当着宾客的面就是一耳光:“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快别在这丢人现眼了,回去跪算盘!”
正在知县进退两难之际,两个蒙面人从天而降,一人用刀抵住了她的脖子,一人挥刀拦住众人道:“往后退!都别过来!谁敢过来,我就一刀杀了这娘们!”
可怜的知县老婆吓得嗷嗷乱叫,但兰林二人好像故意和她过不去似的,恐吓道:“臭婆娘,瞎叫唤什么!爷爷我就是看不惯你这等悍妇,今天便要替天下男人出口恶气!”说罢,刀一挥,砍下一缕头发。
知县老婆此时三魂被吓掉了两魂半,当场就尿了裤子,病急乱投医地向知县求救:“老爷就我!”
知县却半是害怕半是幸灾乐祸得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老婆,我管不了你了,你多保重吧!”说完,溜之大吉。
知县一开溜,众人也作鸟兽散,各自逃命去了。一时间,整个衙门乱作一团。这一乱,躲在另一棵树上的梦铎便知时机已到,趁乱溜进洞房,找到了关小山。
小山已然换下了新娘礼服,穿上女子便服,与梦铎一道混入四散逃命的人群中,离开了衙门。一出衙门,梦铎便放了一枚炮仗,示意兰林自己已然得手。
兰林听见炮响,对知县老婆道:“今天爷爷心情好,先放你一马,滚吧!”说着,将她推开,纵身一跃,出了衙门。劫后余生的知县老婆看着二人背影,吓得瘫倒在地。据说,她以后再也没站起来过。
再说兰林二人一出衙门,便见黑影幢幢,如阴魂,似鬼魅,二人心知有人埋伏,握紧了手中的剑,厉声道:“什么人?”
风中隐隐传来一阵笑声,并无人回答。
兰林二人明白,此人武功极高,绝难对付,自己并无逃跑之望。但这样束手就擒,却不甘心,林放向兰若使了个眼色,二人一齐行动:林放挥刀刺向黑影,兰若则趁机跃回衙门。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黑影突然发难,以迅雷之势点住二人穴道并夺下其兵刃。只见那人含笑望着二人,好整以暇地道:“你们不是要找我么?”
欧阳宓!二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个名字。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就是欧阳宓!可是,眼前之人相貌斯文,说话轻声细语,谁能把他和那个恶贯满盈的大魔头联系在一起呢?
真相毕竟是真相。那人再次开口:“欧阳宓。二位请随我走一趟。”
二人就这样被欧阳宓“请”了过去。再说梦铎救了小山后,便回到住处,与秀林会合,见兰林二人未回,便一起等待。
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梦铎等得不耐烦,道:“这两个人怎么搞的?怎么现在还不来?不行,我得去看看!”说着,便要往外走。
“赵兄。”秀林叫住了他:“看来,他们是中了埋伏。”
“有埋伏?”梦铎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去救人!”
“赵兄打算去哪里救人?”
梦铎对他的冷漠感到有些恼火,不禁质问道:“那你说,我们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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