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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邂逅墙边野柳(1 / 2)

悬置良久的江汉区华尚酒店项目的设计方案招投标结果终于出炉,千轩公司堪堪胜出。消息传来,张行的整个办公室都快被热烈的掌声和大呼小叫声掀翻了。刀子更一跃跳上办公桌,振臂一挥,“喂!大家听我一言!跟着我的节奏来,好不好!”

大家伙齐声叫好。

刀子更一挥臂,“万里前行一路奔,千轩牛逼靠徐总!靠...徐总!”大家跟着喊,“靠徐总!靠徐总!靠徐总!”刀子更再一挥臂,“前路艰险也不停,千轩威武有张行!有...张行!”大家也跟着喊,“行不行?必须行!有张行!”张行看大家都玩得超嗨,正好老总徐梓健也在,他决定来点“火上浇油”。

“各位同仁,各位同仁!大家能听我说两句吗?”

张行伸手示意大家安静一下,“华尚的大单能拿下,我本人在其中只起到了那么一丁点小作用而已。我是说如果啊,如果没有郁红经理带领着一部的所有同仁,夜以继日,用了整整35个日日夜夜,想方案、定立面、画图、切割模型、做效果图......我也只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眼睁睁地看着其他公司摘胜利果实了。正好徐总也在,我建议,给我们一部的兄弟姐妹们来点鼓励、来点掌声、来点甜点,好不好?”

说完,张行将右手贴在右耳后,假装听不清的样子。这么好的机会,大家岂会放过?山呼海啸的叫好声此起彼落。徐梓健也在兴头上,脸上笑开了花。“这阵子大家确实辛苦了,尤其是经营部和一部的同事们,这一点大家有目共睹。那我就自作主张了,一季度一部和经营部的同事奖金翻倍!”

整个办公室顿时嗨翻了天,“徐总万岁”、“徐总威武”。徐梓健举起手,示意大家安静,“还有,我想拜托张行担任本次黄山之游的组长,带领大家从下周五到下下个周一,好好地放松一下。行不行?”

大家伙整齐地拍着桌子,“行不行?必须行!有张行!行不行?必须行!有张行!”

张行给徐小小发了一条微信,说今晚会晚点回家,要和同事们去参加集体庆功PARTY。隔了许久也没有等来回复信息。

也许她在家里睡着了吧。

“张行,走啦。大家在等你呢!我和赵晴坐你的车。”刀子更在远处对他喊道。

“好,就来。”张行举手示意,表示听到了。

张行心不在焉地看着车。

刀子更跟后座的赵晴聊得很嗨,一抬眼,见张行状态不对劲,忙大声喊道:“张行,左拐,左拐。我们要去吴和路的钱柜,你走点心好不好。”

“噢,好的。”张行刚神游八万里之外,差点上了云峰路。

“哥们,你刚给谁打电话呢?貌似没人接啊,怎么突然就没精打采的啦。”刀子更继续问。

张行说道:“嘿,没啥。刀子你想多了。”

刀子更说:“你别骗我,咱俩谁跟谁啊,你一脱裤子我就知道你拉什么屎。小小没事的,她这么大人,还能出什么事?”

赵晴伸手捂住刀子更的嘴,“你这人说话真粗俗,说的我等会吃不下了。”

刀子更扯开她的手,“赵晴,你想闷死小爷我啊?这不叫粗俗,这叫接地气!”

赵晴白了他一眼,“我宁愿你多接点仙气。还有,你握着我的手该撒开了吧。”

刀子更假装吃了一惊,“啊!晴儿,你居然吃我豆腐,快陪我的名节来。”

赵晴抽出一只手去揪刀子更的耳朵,“你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张行哈哈大笑,“好了好了,有你们俩这个活宝在,我的心情还能不好?我当初把赵晴招进来那是政治正确,刀子,你还有什么话说。”

刀子更两手拉住赵晴揪住他耳朵的手,“女侠,你轻点。”他好不容易将赵晴的手和他的耳朵分了家,喘着粗气说:“张行,你行行好,能不能把这个女魔头给退货啦。”

车子“嘎”的一声突然停下来,由于惯性的作用,刀子更和赵晴的脑袋很自然地撞在一起。刀子更正要出口“叫骂”,却见张行将右边车窗打开,对着外面的两个女孩子喊道:“宜家,晓宇,真巧啊!”

卫晓宇探头进来,嘻嘻一笑,“哟,禽兽,你要去哪儿?”

刀子更一看,哇,两个都是大美女。他正要出言调戏一番,嘴又被赵晴捂住了。

赵晴说:“方宜家,卫晓宇,认得我吗?”

卫晓宇乖乖地叫了一声,“师姐好。”

方宜家也说:“师姐好。”

赵晴说:“我们在钱柜开庆功PARTY,你们也一起来吧。”

张行推开副驾驶的门,“来吧,宜家,晓宇。”

卫晓宇说:“哼,我不跟禽兽坐一排,我坐后面去。”

张行也不介意,“那宜家,你坐我边上吧。”

张行重新驱车上路。方宜家突然问:“刚才师姐说要庆功,为谁庆功啊?”

赵晴说:“嗨,张经理搞定了一个大项目,大家说要去钱柜唱到通宵。”卸了一会,她又说:“我们下周五出发去黄山,你们俩来不来啊?”

卫晓宇说:“要是跟师姐同去,那是极好的。要是跟野兽一起出门,啧啧,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张行表示抗议:“我是怎么着你了,一会禽兽,一会野兽的,信不信我现在就吃了你!”

卫晓宇笑咧咧地说:“大家看,这禽兽野性发作了,还不拿绳子捆上。”

刀子更伸手一拍前座的张行,“哥们,你怎么又唐突佳人了?罪过啊罪过。”他又转过头对卫晓宇说:“我说这位美女,张行是我哥们,你干脆捆我得了。我跟你走!”

卫晓宇上下打量着刀子更:“哼,物以类聚,兽以群分。禽兽身边必是野兽,野兽身边必是禽兽。师姐啊,小心被某只野兽给吃了哦。”说完,她朝赵晴眨眨眼。

赵晴一推卫晓宇,“晓宇,都说你是岭大第一女诸葛,我看错了,应该是第一女刀客。杀人不见血啊。”

方宜家说:“我觉得张行挺好的,你们不能老是说他。”

“革命的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攻破的,我肯定我们当中有人叛变了组织。”卫晓宇一本正经地说。

“必然的,瞎子都看出来了,有人迫不及待站出来护短。”刀子更附和道。

“懒得理你们。”方宜家当然知道他们说的是她,索性不说话了。

张行见大家一个一个牙尖嘴利的,哪里敢插话。过了一会儿,他才想起一件事,“宜家,晓宇,你们的实习单位有着落了。”

方宜家第一个反应过来,伸手抓住张行的肩膀不停地摇,高兴地叫出声,“耶,太好了!晓宇,我们这下子终于有去处了。”

张行尴尬地看着她,“尊贵的方小姐,我在开车呢。”

“哼!”卫晓宇还是不以为然的样子,幽幽地说:“谁知道这禽兽把我们发配到哪里去了,指不定就是去澡堂子里给人擦背。”

“咳咳”,张行清清嗓子,“你擦背能擦出人命来。我找露露的老公帮的忙,将你们俩发配到山河地产了。”

山河地产在临海市也算是排名前三的房地产开发企业,薪酬待遇和文化氛围都不错。

方宜家喜上眉梢,说:“还是张行有办法,我本来期望值蛮低的,现在却大喜过望。”

卫晓宇说:“禽兽同志,你把我也算上啦?唉,本来还想下学年好好玩一玩呢。”

方宜家对卫晓宇做了一个鬼脸,“张行,你别理她。他们想让我们什么时候去报到。”

“他们急着用人,希望你们八月初就过去报到。恐怕你们的暑假需要折半了,会不会有点勉为其难了?”

方宜家连连摆手,“不会不会,年年暑假也就那么回事,一个人够我们玩了。张行,你帮我们答复对方,我们绝对会按时报到,绝不迟到!”

“唉......”卫晓宇发出一声幽叹,“想不到我卫晓宇英明一世,到头来还是要为资本家卖命,还是那种提前一个月的。杯具啊。”

赵晴说:“卫晓宇你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还有,刚才我问你们的事你们还没回应呢。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黄山?”

张行跟着说:“来了跟我们一起吃、一起住、一起玩,费用嘛?我暂时替你们出了!回头你们慢慢还我。”

方宜家开心的拍掌道:“张行替我们想得这么周到,我们敢不从命?”

刀子更哈哈大笑,“两位美眉,我刀子更一片赤诚向太阳,到时跟我走!”

屋里一如昨日,貌似没人回来过。张行并没有看到余小小,前后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对方关机”状态。屋里一片静谧,连鱼缸里的小鱼儿都悬停在原地发呆,一动也不动。

这鱼缸和小鱼儿都是余小小来后,她要死要活坚持添置的。

张行坐在沙发上,看着小鱼儿发呆。

一只小鱼儿焉能不发呆?一如此刻的自己。张行心想,回头得和余小小商量再买一只,要不然另一只岂不是会寂寞至死?

张行轻轻一叹,躺倒在沙发上,鼻子感觉有点不通气,前阵子的感冒貌似还没全好。张行一伸手,将台灯底座的第二层小抽屉打开,取出一支优鼻喷剂,对着鼻子碰了几下。片刻后,鼻子不通气的症状大为缓解。他拿着这支优鼻喷剂,想起两个星期前的那个雨夜。他不小心淋了雨回家,加上工作疲惫,当晚就发了高烧,那时候已是下半夜了,余小小顶着外面的倾盆大雨,走了好几里路才买到感冒药和这支优鼻喷剂。回来之后,余小小自己也连连打喷嚏,差点也感冒了。

“她会去哪呢?舅舅家么?应该不是吧。回老家了?好像可能性也不大。”张行脑子里百思杂陈,理不清这乱糟糟的愁绪,“难道我现在片刻都不能离开她了?”张行突然对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很惧怕。“不会的,不会的,等她找到工作后我还是会请她搬家的!但是,我这里明明有空房间,安全又舒适,外面另找的住处,会不会很乱、很脏、很不安全?”

张行开着车,漫无目的。他放慢速度,也不着急,反正这会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不知不觉间,车子拐到一条小巷子里,路灯昏黄,高高的杨树分成两行延伸到黑夜深处,两边都是一些酒吧和咖啡屋。张行来回看了看,将车子停在一间不起眼的日式居酒屋旁。

店面并不大,里间只有一条长台和若干散座。客人并不多,稀稀拉拉地,不到五个人。老板见有客进来,忙招呼他在长台前坐下。张行随便点了一些毛豆和冷奴,又问:“贵店都有哪几种清酒?”老板答曰,有米酒、本酿酒、吟酿酒、大吟酿酒。“你们花样还挺多。”张行让老板每样都来两杯。

各式清酒都下了肚,张行感到酒意涌上天灵,“每式再来两杯!”

老板迟疑半晌,说:“客人,你有点醉了。”张行说:“无妨!我的工作就是陪人喝酒。”老板微微叹气,回头给他备酒。

张行举起酒杯,“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说完一杯下肚,胸口火辣辣直烧。

“主人酒尽君未醉。薄暮途遥归不归?”长台尽头有一位白衣女子,幽幽然吟道。

张行抬眼望过去,屋里光线幽暗,看得并不真切。

他“哈哈”一笑,举起酒杯对空邀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白衣女子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喝完,两人各自饮酒,再无言语。

张行拍了拍昏昏沉沉的脑袋,喟然一笑。一个男人终究不能太沉溺于杯中物。

张行买过单,跳下高脚椅,拍了拍手,顿觉天旋地转。他心知自己虽未全醉,但车绝对不能再开了。

“哐当”一声,长台尽头的白衣女子突然歪倒在地上。张行和老板赶紧走过去将她扶起。依稀脸熟,那女子脸色略显苍白,嘴唇也是一片淡白。原来是她!张行记得,这是他在岭大门口遇见的那个提醒他不要被人碰瓷的女子。“原来是你!怎么喝这么多。”

老板见张行与那女子相识,忍不住提醒道:“客人,您这位朋友尚未买单。”

张行替她买了单,扶着她摇摇晃晃除了店门。

巷内一片静寂,多家酒吧都已打烊,路上只余昏黄的路灯发出“孱弱”的光线。

张行叹了一口气,决定送白衣女子去酒店歇息,然后自己再回家。那女子此刻全然无力,大半个身子都歪倒在他身上,半步也迈不动。张行只好将她背在肩上,这才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谢谢!”张行对帮他开门的酒店服务员说。

他用脚将门勾上,然后慢慢地将白衣女子放下来。

“呃呃”,她好像有点反应,喉咙里发出声响,像是要说话。张行将耳朵贴过去,正待倾听,突然,她一大口秽物吐了出来,顿时两人的上衣都全遭殃了——一片污秽,整个房间都散发着刺鼻的酒气。张行连忙扶她走进洗手间,对着抽水马桶吐了个透。

这可糟了。张行心想,这么脏的衣服,她怎么睡?我怎么走?思虑再三,他先将自己的上衣脱光,然后将对方的白色衬衫脱掉。还好,里面的内衣并没有弄脏。

张行扶着她,一步一步挨到床边,然后将她整个身体都搬到床上。差不多了,张行点点头,走过去将她沾有秽物的长裙也褪了下来,然后是鞋袜,最后替她盖上被子。

反正已经脏成这样,张行干脆打开浴池的热水,好好地洗了个热水澡。裹上睡袍后,张行又把两人的脏衣服洗干净,挂在洗手间的晾衣杆上,“明天一早应该就会荫干的。”

那女子发出微微的鼾声,显然已经熟睡。此刻张行才有机会端详她,肌肤月白,淡淡的眉毛,睫毛也是长长的,一呼一吸略有颤动,可爱极了,完全不像睡醒时不近人情的样子。她的脸蛋也是小小的,张行伸出手虚空比划了一下,居然比他的手还略小半分,“此间竟有如此的女子。”

已是午夜时分,一阵倦意袭来,张行再也支撑不住,歪倒在另一张床上沉沉睡去。

余小小拖着她那泛黄泛白的旧旅行箱,两眼噙着泪,“张行,我来和你告别。”

张行张开双手,拦住她的路,“你不能走。你一走,我就吃不上啤酒烧鸭、葱爆牛肉了。”

余小小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你这人怎么能这么自私?吃饱喝足了就搁下饭碗、赶跑厨师。更何况我又不是你请来的厨师。”

张行急了,赶紧说:“那也不能走!最多,我出钱让你当我的厨师,不会让你白干的。”

余小小上下打量着他,发出一声冷笑,“我要回家嫁人。难道你可以遥控别人的幸福吗?”说完,她连旅行箱也不要了,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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