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舞台上,有一对年青的男女,男的穿着素色的长袍,女的穿着大团花的旗袍,妖娆生姿。
何小怜高兴得差点叫出声来,“我感觉好像回到老家了,今天我们绝对来对地方了!”
张行笑了笑,“抑扬顿挫,轻清柔缓,吴侬软语,娓娓动听。这两人的评弹水平自然不差,可是这曲目选得不好。”
何小怜惊讶地说:“原来张行你连我们家乡的评弹都懂!这曲目怎么就不好了呢?”
“你们俩听,他们唱的曲目叫《杜十娘》,‘可恨登徒施计要拆鸳鸯’,这大过年唱这种曲目,岂不是给吃饭的客人添乱嘛。好在这里的大部分都听不懂,大家该吃吃,该喝喝,我们假装也没听到吧。”
“那我告诉老板,让他们换个曲目。”何小怜抓着脑袋想,“换...换什么呢?”
“换《笑中缘》最好,里面的唱词,吉祥喜乐,情深意重,很适合这个时候听。”
何小怜拍拍手,“这个好,这个好,里面好像有‘多情的明月送我返三吴,天不老地不荒’的唱词,失恋的人听了不再伤心,恋爱的人听了甜上加甜。”
“那你去让老板换一换,看他们愿不愿意。”
何小怜说走就走,站起来就快步去了。
“不好意思啊,郁芳”,张行认真地看着她,“不求人同志搬出翠山苑了?”
郁芳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给你,张行”,她从挎包里找到一块铁质胸章,“他让把这个转交给你。”
这是一块普普通通的铁质胸章,做工也很粗糙,上面歪歪扭扭地刻着两个字:“李靖”。张行一怔,忍不住说道:“不求人同志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们当年找了一个铁匠,打造了‘风尘三侠’三块铁牌,你是‘虬髯客’,我是‘红拂’,他是‘李靖’,象征着友情永远不变。如今,他将这块铁牌奉还,大概意思就是朋友的路子走到头了吧。”
“他没补充说两句?”张行问。
“有。他说明白的人才会明白。”郁芳说。
张行将铁牌揣到怀里,“不管怎么说,他曾经是我们最好的朋友,以后也是我张行的朋友。”
“你这个人,从来都是心不藏私,宰相肚子能撑船。”
“我不舍得也不愿相信他会离我们而去。对了,是他向你提出分手的吗?”
“是我提出分手的。”
“为何?”
“这种感觉,只有两个人之间才明白。当你感受不到那种默契和关怀,作为聪明人,就应该知道怎么做。”
“也许是吧。自从他死里逃生后,我也感觉不求人同志和我生分了许多。”
“虽然是由我主动提出分手,但他连挽留一次的兴致都没有。我突然感觉这么多年的枕边人,有时候竟然比不上擦身而过的陌生人。”
“哀莫大于心死。郁芳,我能理解你的处境和感受。”
张行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郁芳展颜一笑,“暂时走一步看一步。你不用担心我,有你这样的好朋友做我后盾,我郁芳又有何惧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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