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韵和灵华拿着皇后令牌,和守门都侍卫说皇后需要她们出去采买一些东西,灵华常常替皇后做事,再加上有皇后令牌,侍卫们没怎么怀疑,便放她们出去了。
出宫以后,苏璃韵掀起马车的帘子,看着窗外都人来人往,感叹道:“我真希望可以过着这样自由都生活,而不是困在那个金色的牢笼里。”她不是第一次这么感叹了,却从没有一次那么悲伤。
杏元楼离皇宫并不远,马车行了十来分钟也就到了。苏璃韵走下马车,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在门口招揽客人,老鸨看苏璃韵都衣服价值不菲,连忙把她拉进去:“这位公子看着面生,是第一次来杏元楼吧,我叫几个姑娘出来陪陪你啊。翠儿,快出来。”“不用了,我是来这里找白倩浅白姑娘的。”老鸨神色一僵:“这位公子,倩倩她可是卖艺不卖身的,见客也很少见的。”
苏璃韵拿出一甸银子:“这些,足够我见她一次了吗?”老鸨看得眼都直了,可还是为难的样子:“要不,我去问问倩倩,看她愿不愿意。”“恩,对了,告诉她一个名字,慕莲。”“好勒。”
老鸨想挣到那一笔银子,但又不想因此得罪了白倩浅这么一棵摇钱树,于是进了白倩浅都房间,白倩浅正在练琴,被老鸨打断了,不耐烦地说:“你现在来干什么,我晚上会出去表演的。”“倩倩啊,是有位公子想要见你。还有个名字让我告诉你,是,慕莲。”
白倩浅本来想拒绝,却在听到慕莲这个名字的时候改变了主意:慕莲是她四年前收的徒弟,天赋很好,学了一年就出师了,但这件事可一直是个秘密,谁会知道这件事呢?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老鸨领着苏璃韵进来了,苏璃韵挥手让老鸨快点离开。
老鸨离开后,白倩浅打量起苏璃韵来,忽地笑了:“我倒不知道我竟有这么大的魅力引得女子都要来见我?”被看穿了啊,苏璃韵有点尴尬,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白倩浅走到琴旁坐下,“说吧,你怎么知道慕莲的?”苏璃韵笑了一下,既然都被看穿了,她也就不改变声音什么的了:“慕莲是宫里的领舞,可被人下了药,无法参加十天以后的百花宴,偏偏领舞的舞蹈据说现在只有你,慕莲的师父可以跳了。”
宫里的领舞?慕莲她最后还是进宫了啊。白倩浅回想起当年……
四年前
“师父,我想进宫。”“你进宫要做什么?”“我想跳舞给皇帝看,要是皇帝都喜欢,那我以后就可以成为和师父一样的头牌了”
那年慕莲只有十二岁,白倩浅十六岁,慕莲是白倩浅捡回来的孩子,那时候的慕莲什么都不懂,只知道自己的师父是最厉害的,她崇拜白倩浅,又不懂“头牌”是什么意思,便说出了那些可笑的话。白倩浅没有说什么,只是有点心酸,如果不是生活所迫,哪个女子愿意进青楼?即使她清清白白,也没有几个人会相信吧。
当时的她没有在意过慕莲说的话,只把这事当做一个笑话,却没想到在出师后的第一天,慕莲就离开了,白倩浅打听不到她在哪儿,也只当她是离开京城去谋出路了。
回到现实,白倩浅看着苏璃韵,即使未曾见过面,却觉得她的身上仿佛自然而然生出一种威严之感。这个女子,不简单。
“那么,你找我是要我代替慕莲在百花宴上领舞?”苏璃韵点点头,“不好意思,我拒绝,我只是个青楼的戏子,怎能污了皇上皇后的眼呢?”苏璃韵猜到她不会那么容易同意的,泯了一口茶:“那如果,我能替你赎身呢,你愿意去跳一次吗?”
赎身?白倩浅的眼睛一亮:她早就想离开青楼了,哪怕自己做生意也比在这里卖笑好,奈何老鸨怕她离开以后杏元楼的生意就会低迷而不肯放她走。
“怎样,考虑好了吗?”苏璃韵知道她已经心动了,故意这么问,白倩浅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好,只要你能拿到我的卖身契,我就去跳一次。”
白倩浅都这么爽快了苏璃韵也不含糊了,吩咐灵华去老鸨那里要卖身契,自己则坐在白倩浅这里。
白倩浅很美,和苏璃韵不一样的美,如果说苏璃韵是高贵的牡丹,白倩浅就是淡雅的月季,乍看也许没什么感觉,但看久了就会入迷,也难怪白倩浅能成为京城有名的头牌了。
“能谈一首歌给我听听吗?”白倩浅没想到苏璃韵会提出这么个要求,没有拒绝,酝酿了一下情绪,谈了起来。声音很动人,苏璃韵听得失了神。
再说灵华,拿了张十万两的银票和皇后令牌去找老鸨,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我要买下白倩浅的卖身契。”老鸨当然不会同意,白倩浅能赚的钱可不止十万两呢,见老鸨不同意,灵华拿出皇后令牌,当然没有当众露出来,老鸨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难道是得罪了皇后?“你给不给?”灵华的声音带了些威胁的意味,老鸨连连点头:“给,我给。”
当灵华推门的时候,看到的是苏璃韵眯着眼倾听,白倩浅闭着眼弹奏,如果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白倩浅眼角带着一滴泪珠。灵华不懂音乐,喊道:“白小姐,我拿回了你的卖身契了,现在和我们一起走吧。”
白倩浅从灵华手里接过卖身契,猛地哭了出来,这么多年,她以为自己只能老死在这青楼之中了,却没想到还有能出来的一天。
“我收拾点东西马上就和你们走。”白倩浅带上了她的衣服和一些银票,首饰之类的只简单地拿了两三件,为了防止别人认出她还特意戴了个面纱。
苏璃韵几人离开后,老鸨还心有余悸:不知道到底是谁得罪了皇后,竟然让她把摇钱树带走了,以后一定要好好管教手下的人了。
之后灵华和紫默提起这事还是觉得有趣,堂堂皇后居然真的去青楼接了个戏子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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