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仙君大人……”柳如侬半睁开眼睛,见钟莫离满脸写着担忧,转而又松了一口气。
“莫离哥哥,仙君大人呢?”柳如侬小声问道。
钟莫离眼眶突然湿润了,哽咽着说了句“如儿,仙君他……”后,接下来的话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柳如侬一下坐起来,抓着钟莫离的胳膊问:“不会的,不会的!莫离哥哥,仙君大人,他…他不会有事的,对不对?你快告诉我,他没事!你说啊!”
“如儿,你冷静一下……”
柳如侬一把推开钟莫离,在人群中寻找,“仙君大人,仙君大人……”柳如侬边喊边哭,希望能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钟莫离从身后一把抱住她,哭着说:“如儿,你不要找了,仙君已经不在了,他灰飞烟灭,再也回不来了!”
“你胡说!”柳如侬甩开钟莫离喊道,“仙君大人不会走的!我知道他没有走,我要去找他!”
柳如侬说完便冲出屋子朝逸晨飞的房间跑去,刚转过弯儿一头撞进了花落庭的怀中。
“小肉包,你醒了?”花落庭问。
柳如侬定定地看了花落庭一会儿,“啪”一个巴掌甩到了花落庭的脸上。钟莫离慌忙上前按住柳如侬的手,惊讶地看着她。
“如儿,你这是干什么?”
“为什么?”柳如侬抽出被钟莫离摁住的手,抓着花落庭的衣襟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仙君大人?”
花落庭满眼含泪,正要解释,看见柳如侬脸颊划过的泪水,抬起手想要帮他拭去,被她一掌打到一边。
柳如侬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质问道:“花落庭,那日我走时,把轩辕剑留给你,是为了让你保护仙君大人,不是让你杀他!我那么信任你,你却…你却做了什么?!”
看着被甩开的手,花落庭心中觉得阵阵悲凉,我的小肉包,她,真的是恨自己了。
“小肉包……”
“花落庭。”柳如侬哭着说,“以前每次,你和仙君大人拌嘴,我都是向着你的!”
钟莫离拉着柳如侬,小声说:“如儿,别再说了,尊主心中也不好过,他也有无奈……”
柳如侬推开钟莫离,扯着花落庭的衣服将他逼到墙角,哭道:“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好人,尽管你曾经做过坏事,我依然认为你是个好人!我总是告诉自己,你这样的深情世间少有,不管你做过什么都是为了一个情字。我甚至还佩服你的勇气,可是花落庭,你骗了我!你和千暮歌一样,都是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以前你杀了你师父,现在连你的师兄也不放过!花落庭,我问你,你下一个要杀谁,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小肉包,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事情不是那样的。”花落庭哭着说,“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一日之内,师兄离去,心爱之人很他入骨,花落庭的心就像被万箭穿过一样。
柳如侬后退几步,指着花落庭怒吼:“你滚,你滚!我再也不要见到你,否则我会忍不住杀了你!”
说完头也不回,跑进逸晨飞的房间,从里面把门插上,趴在逸晨飞的床边大声哭泣。
众人从未听过柳如侬如此撕心裂肺的痛哭,也从未见过她对谁如此狠绝。钟莫离上前敲门道:“如侬,你开开门,我们知道你的心情,也和你一样伤心,但你别这样伤了自己。”
“柳姑娘,仙君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炎天佑也劝道。
不论众人怎么劝说,柳如侬只是不停地痛哭,没有应答过一句话。
“让她哭出来也好。”钟莫离说,“总比憋在心里要强。我在这里守着她,你们还是先避开吧。”
君清雨无奈地点了点头,扭头看着一旁失魂落魄靠在墙上的花落庭,走过去说:“尊主,我知道你一定有苦衷,我想听听。”
“多谢狐王。”半晌,花落庭才挤出这个几个字。
君清雨听得出来,花落庭此时有多么伤心和无奈。他拍了拍花落庭的肩膀,轻轻叹了口气。
不知道哭了多久,柳如侬的嗓子里渗出腥甜的味道,眼睛也酸胀不已。也许是太伤心,也许是哭累了,渐渐,柳如侬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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