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那洪波是爱的力量驱使着他,他把湿衣服穿上,身子一纵,抱着那脸盘粗大的树,使劲地往上爬。雨在哗哗的下,被风吹着的树叶上的雨水,就象瓢泼一样一盆盆地倒在他的身上。树杆滑溜溜的,他不顾这些,闭着双眼往上爬,爬啊爬,爬啊爬,爬上去一节,又滑下来一点,他咬紧牙关向上爬着。
雨打着树叶哗啦啦地响,水向他头上、身上一瓢瓢泼下来.他还是死命地往上爬,终于爬到了二楼的窗前,骑在树枝上,拔开树叶,扶了一把脸,也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他朝窗子里面这么一看,他几呼惊叫了起来,啊!王琴,亲爱的,是她,是她.他终于找到了她.她就在自己的眼前,他真想立即飞进窗子赴在情人的怀里,大哭一场.述说他和她离别的心情,诉说他寻找她所受的艰难困苦.
他看看满屋都是刚从车上下来的那些男男女女,其中还有王琴的表哥.桌上堆着各种水果,啤酒,饮料,他们正吃着,喝着,笑着,玩着,说着,痛快得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只见王琴指着桌上那一堆苹果笑着说:
“你们看,是谁带来的苹果,个子又小又青,不壮实,我不喜欢。我不吃。”
“你不吃,让别人吃。”
“这样的东西谁会吃?”
“不吃,不吃。”
“你看,大家都不喜欢。”
“那就丢了吧。”表哥说。
“对,甩了它,甩了它。”有人喊道。
王琴拿起那些不逗人喜欢的苹果,恶很很地似乎同那苹果有着千仇万恨誓不两立地一个个从窗子甩了出去,有的正好打在洪波的身上,脸上,打得他火冒金星,眼镜也被打掉了,他左躲右闪,差一点也掉下树去。他不禁心头发抖,手脚无力,头昏脑涨,眼也发直了,看不清了。他的嘴紧抿着,心头涌上了一般酸溜溜的滋味。
他再次拔开树叶,抹了一把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的脸,模模糊糊地望着窗内,只见屋里一个个人影,他根本就分不清哪是男哪是女。他只认得那紫红色的裙子.那是他的爱,那是他的希望,那是他的命……
这时只听得那熟悉的声音:“你的那户口搞到了么?”
“他办去了。”
“他老娘同意?”
“他老娘今天死了。”
“你听谁说的?”
“同学,今天邹自雄到处找他,找到我那里去了。”
霹雳一声雷炸向洪波,母亲死了?不!他昨天才从家里出来,母亲她……不会,不会,绝对不可能!
“他老娘死得好,户口就不成问题了,有了户口,我们就结婚。”这是表哥的声音。
洪波感到整个身子浮在空中,麻木了。
屋里音乐一起,红灯,绿灯一闪一闪,一对对轻年男女相携起舞,舞步纯熟,就像织布穿梭,飕飕地传,似风驰电掣一般。他看见王琴和她的表哥相携,她那飘起的裙子.又惹人显眼,洪波死死地盯着这一对儿,幽扬的歌声在房间里回荡:
不该,不该,不该。
不该爱上你,
爱上你苦了自己。
……
王琴和她表哥的嘴吻到了一起,洪波闭上了眼睛。天在转,地在转,他失去了自控力,失去了知觉。他从高高的大树上滑落下来。
……
叫一声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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