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记者这种主流一线媒体工作人员,我这是第一次接触,荧屏上的人物给人一种虚无的缥缈感,不如真实人物带来震撼力。我情不自禁多看了她几眼,反弄得她有点不自然。
“第一次和你们媒体人物接触,有点新鲜,勿怪!”我赶忙解释,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感。
“哈哈~~”倒是赵晗的古怪笑声融合了尴尬的场景,“都坐吧,难道咱们就这样站着聊下去?”这一句玩笑仿佛老友的口台词,我们都乐了,气氛转眼融洽的过分。
寒暄几句,赵晗切入正题。
“李律师,我是这样想的,你看我父亲去世的早,家里也没个像样(有背景)的亲戚,我觉得咱这个官司想打赢谢家,还是得想一些歪一点的点子。”话音未落赵晗眼神飘向肖玲,我忽然明白赵晗的弦外之音,她居然想利用媒体造势,制造舆论,逼迫法官公正审判,还自己公道,可是这样一来她也将名誉扫地,再也抬不起头。这就是中国的国情,没有实在的同情只有虚伪的真实。
“这样有点不太好吧,你的名誉...”
赵晗正然说道:“从我决定状告谢彤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抛弃了世俗的包袱,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将谢彤绳之以法,让这种禽兽牢狱一生。”眉目间能看出赵晗确有豁出去之感,多少让我有点巾帼不让须眉之感。
“对,就应该这样,这种禽兽不得好死,必须受到法律制裁。”肖玲的官话相应的更加彻底。
“这个案子不全是我负责的,我毕竟刚入行,这个事情还是要请示下唐师兄的。”我只能显示自己不负责的原则。
“这事是我自己决定,和你们法律途径两回事,也是为了法庭能公平公正判决这个案子,你们知道就行了。”赵晗后面的话显示我们只是她的律师无权干涉她的自主权。
“好吧!”我无奈的说道。板上钉钉的事当然不是为了跟我商量,只是通告而已,但心里我总觉得这么做有一丝不妥,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其实谢家的情况我收集了很多资料了,就从这个谢彤说起,那是吃喝漂赌抽,样样都精通,也就是谢家这样家底浑厚的够他败,要是一般的家庭早让他败的一干二净。小伙子属于典型富二代中的高富帅,追女孩很是有一手,只要是他看上的非追到手不可。被他欺负过的女孩还有妇女不说上百把,至少几十个了。每次都是那老娘给他擦屁股,给点臭钱了事。时间一长,古原县女孩逛街都得躲着他走,人称“玉面小阎罗”。这方面是有其子必有其父,他老爹在外面养了几个情妇,每日莺歌燕舞。看到喜欢的就欺男霸女,搞得人们不得不躲远点,更有甚者出门都得化化妆,不是往美里化是把自己画丑点,别让这对阎罗父子给看上了。”
“谢家天榭花都就更肮脏了,勾结黑社会,强拆民宅,最近两年的城农村改造都是他们做的,别人没有门路也没有他们心狠手辣的做派。更别说什么克扣、拖欠农民工工资啦,强买强卖霸权房地产市场...数不尽的邪恶罪行。”
肖玲说报道两三天就会出来,到时候整个古原县都会骚动起来。我为之一笑,会有如此这般影响力吗?我不禁摇头。
赵晗今后是再也抬不起头了,也许我多想了,新时代的青年不在乎这些,亦或是这也是一种成名的手段?
早有不知名圣人将华夏子孙的人生总结出来,不外乎名利与金钱,万恶的铜臭。
令我不解的还是唐师兄的反应,居然和赵晗的话十分一致。
“媒体可以做法律的辅助,不失为一种解决之道!”言简意赅的附和了赵晗的行动,反倒我孤立无援。看来我思想太过古板僵硬,应该向“西洋文化”学习一番。
唐师兄依然没有向我多说一句,我默契的没有多问一句,这方面的眼色还是有滴,配角就是要有配角的觉悟,不能抢占主角的位子不是。
古原小县工业并不发达,因为农业的基础效应,带动这个县城的经济不算富足,只能说平均水平还是刚吃饱有点撑,只有像谢彤这样吃饱撑的干出这样出格的事情毕竟少数。
丐帮是个古老的帮派,金庸笔下真实的丐帮我没有见过,但今天我见识了古原县城未来的“丐帮帮主”,自称打扁古原无敌手的小憨。当然我不认识这位只有十几岁的毛孩帮主,带我来的是唐师兄,看样子他们这是老相识。
“这是报酬,老规矩,事成会后付另一半!”
两张崭新的毛爷爷被小憨肮脏的手接去,让我不禁意外,唐师兄出手倒是挺大方,两张够他十几个小兔崽子弟兄吃喝十来天了。
小憨满脸堆笑,“唐哥果然爽快,我喜欢!”
“我要谢彤和肖玲的资料!”
什么,肖玲,就是那个记者?唐师兄打探谢彤的消息我完全理解,毕竟是案发当事人,为啥子还有个肖玲?我为之一呆。
走出古原县最大的垃圾站,我才舒爽的透一口气,这种地方我真心不想再进去一次,虽然我并没有洁癖。
“你认识肖玲?”唐师兄忽然问道,显然刚才我的惊讶让他好奇。我把昨天的事情慢慢道出,满心希望唐师兄能多说几句给我解惑一下,谁知他一个哦字就此结束了谈话,让我的想法竹篮打水--一场空。
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这是一个阴云密布的日子,乌黑的云久久不肯散去徘徊的古原的上空,多少给人愁云密布的意境,暴风雨前戏有点过于绵长,让人不自觉的寂寞惆怅。
就在我心里活动无限的时候,敲门的声音响起,我利索的从转椅跳起,飞身开门,嘎吱嘎吱的木门外居然空无一人,地上放着一个黑色的塑料包裹格外显眼。就在我捡起包裹的一刹那仿佛看到对面胡同口一双乌黑的眼睛盯着我,我抬起头的时候却什么也看不到了。
包裹外什么字也没有。包包裹的显然是个细心的人,怕随时抵达的雷雨毁坏了包裹里的东西。包裹很轻,轻的过分,仿佛这有两个信封一般。
黑色的雨布包裹着一个方形的纸盒,纸盒明显是废品回收利用的。雨布应该也是。打开废旧的方形纸盒。
赫然是两个信封,一大一小,一黄一绿,非常别致。黄色信封后面赫然粘有一根白色鸡毛,让我有种哭笑不得之感。
这是传说中的“鸡毛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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