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是气头上的话语,我相信,你绝对不会是地下党。龙泰,我敬重你是个重义气的人,不过,在这件事情上,不要凭意气用事。花千树欺骗了你,隐瞒了真实身份,他是地下党呵。”董彪脸面上荡漾着水分十足的笑,提着步子,走向龙泰,边说边将龙泰手中的枪口转移到一边,却不敢贸然夺过枪支。
“看在你这位老兄的情分上,我今天就不与姓戴的计较。人死万事空。花老板与我兄弟一场,在我眼前落到这样的境地,我要将他的尸体带走,收敛埋葬。”龙泰认为这个时候离开这里,恰到好处,于是,就势下坡。
董彪没有想到龙泰此时提出这样的要求,踌躇了半晌,最后说道:“龙泰!我理解你的心情,也希望你谅解我们办案的规定。我们没有追查到我们要得到的东西,花千树的尸体和鸿运珠宝行,是谁都不能染指的。”
此时,胭脂胡同的两端,渐渐集聚了许多围观的人。胆子小的人,低声念叨着花千树夫妇的恩典,垂眉落泪地叹息着,花千树夫妇遭遇了飞来横祸。胆子在的人,神情激愤,高声叫喊着要为花千树他们讨还公道。
“你们瞎叫嚷什么?声援乱党,就是通共!你们是觉得脖子上顶着脑袋不舒服是不是?!”站立在一旁的特工,早就在心中窝一团火,只是没有找到敢于发泄的对象。此时,围观人的议论,让他得到了时机。因此,挥动着枪支,一声高亢一声地吼叫道。
“你他妈那个疤子!吃了灯草灰,放出轻巧屁!老子就是地下党,老子就是嫌这个八斤半的玩意儿是累赘,看你有什么能耐动一下!”
一阵粗重的声音,如滚动的春雷,来势凶猛,簇拥的人群迅速地向左右分开。
麻老九一手挥舞着枪支,瞪着一双充血的眼睛,气势汹汹地奔向特工。特工没有叫喊,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两步。
“老九!又发什么疯?你给我站住!”龙泰闪身跳出,伸手抓着麻老九持枪的手腕,挡住他的去路,低声怒斥道。
“我刚才听人说,这些王八日的要抓大哥,说是乱党。是哪个活腻的东西,说出这样的屁话?!”麻老九虽然不敢再向前冲,但是,没有闭上叫骂的嘴。
戴天明顿时感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周身的肌肉也在片刻间绷得紧紧的。不是董彪眼疾手快地将他死死地抱住,他定然要着实地教训一番麻老九。
“站长,小不忍则乱大谋,众怒难为啊!”
旁观者清。董彪虽然心中同样的愤怒,但是,清醒地看清了眼前的阵势。
“老九,不要放肆!有什么事情用得上你去处理。没教养的东西!”龙泰没有想到半路上杀出了麻老九,也担心因此而将局势闹僵了,因此,提高嗓音吼叫道。
麻老九极不甘心地哑了下去。
龙泰虽然内心中万分悲痛,但是,想到花老板交给他的东西还埋藏在地下,心中更是沉重。那些东西一分钟没有到手,自己就存在着十分的牵挂。要保全好那些东西,就得尽快地促使双方离开这里。因此放弃了坚持己见,丢下一段真假难辨的话语:
“花老板是不是乱党,是我无力为他证明的事情,既然你们不让我埋葬,我也无可奈何。不过,在你们搜查完事后,不能将他的尸体抛于荒野。出现那样的结果,我找不着别人,你戴天明的老家我是清楚的。到时,别咒骂有人将你家先人的尸骨刨了出来。”
戴天明脸色铁青,脖子上的青筯突现。就在他意志濒临崩溃的时刻,董彪不失时机地抱住了他,一口气说出了戴天明不乐意听,却又不得不信服的话语。
“我们走,一群什么玩意!不是看在你是任会长准女婿的情分上,我倒要让你看看,在卧虎城,谁才是敢于真正地横着走路!”龙泰挥手抛出了手中的枪,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扫视了一眼刚刚埋藏信物和情报的雪地,骂骂咧咧地带领着小王八他们离开了胭脂胡同。
望着龙泰他们一行从胡同中消失的身影,戴天明朝着身边的围墙上重重地擂出一拳,气呼呼地对跟前的一名特工说道:“从现在起,你暗中跟踪着龙泰他们,时刻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只要流露出半点嫌疑,我戴天明会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戴站长,君子不与牛斗力。龙泰他们就是一群纨绔弟子,龙镖龙堂主都怨恨他是稀泥上不了墙的货色,乱党会接纳这样的混混吗?他们原本就是没事生事的东西,今天赶上了这事儿,应该说是偶然,绝对没有动机。站长日理万机,不要把今天的事情放在心上。”董彪嘿嘿地微笑着,陪着笑脸宽慰着戴天明。
“这就是党国的悲哀!警察局那帮酒囊饭袋,享受着党国的俸禄,收受帮会的钱财,助长了这些人渣的嚣张气焰。他们才敢于目无国法,为所欲为。龙泰,只要我戴天明在卧虎城呆着一天,于公于私,我都不会放过你!”
戴天明沉重地朝着地面上跺下一脚,气势汹汹地说道。
戴天明跺下的一脚,刚好跺在龙泰埋藏龙身和塑料管的地方,雪地下发出一声轻轻的脆响。
戴天明清楚地听见了这声清脆的声响,皱了皱眉头,左右转移着头,一双犀利的眼睛,警惕地搜寻着地面。
龙泰假若看见了眼前的情形,定然是惊吓得魂飞魄散。
以牙还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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