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我看你根骨极佳且一身正气,必是不出世的武学奇才。今后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重任就交给你了。”一个中年人眼神略显麻木,背着双手,神气如一派宗师一样。却随手从身后的虚空中拿出一个鸡公碗来,“来来来,笑粘馕,喝了这碗孟……这碗灌顶汤,今天你就是天上地下,惟我独尊的天下第一人了,快来、快来、快来。”
孟季良看着对面除了年纪比自己大,其余几乎和自己的一模一样,但看眼神却觉得有些井的中年人,心中不由一个劲地犯嘀咕,“看说话这劲,我不是看到傻子了吧。”想了想,孟季良仔细看了看四周,却只看到一片光滑的地面,没有起伏、没有植物、没有动物,除了呆立着的两个人:自己和那个中年人。
“如果这是愚人节开的玩话的话,这个投入可是太大了。不对,愚人节已经过了,现在已经是9月了”孟季良小声嘀咕了一句。
孟季良是出生在兔国一个三线城市的普通中学生,虽然智商比较高,但和绝顶聪明还有着一些差别,否则前些年也不会落选少年班了。平时他惟一的爱好,还是在老家农村养下的,那就是,看人杀鸡。不是他不喜欢,身为一个熊孩子,他表示他很喜欢亲自上手,但,毕竟还小,没人会让这么小一个孩子动手的。
87年3月出生的他今年已经15岁,前些日子刚刚升到高二的他,在网吧初次接触电脑,本想看点刺激的,却在一不小心点开了一个国外的解剖公开课视频后,突然找到了自己今后的奋斗方向——做一个外科医生。你们不是不让我杀鸡吗,我杀人……不,不,我做个医生总可以了吧。少年觉得他应该为自己的急智点32个赞。
孟季良的家庭是一个80后很普通的家庭,父母双全,老哥儿一个。身在教师之家的他,从小学业就不用担心,但也没有了每个上学的孩子最大的乐趣,长假。
这也是为什么他立志做医生,而不是做老师的原因,他觉得应该要为下一代负责,要让下一代有一个真正的快乐的假期。作为教工子女,孟季良表示,自己的苦就像茶壶里的饺子,吐也吐不出来。
今天是秋天的一个普通午后,没有发生什么脚盆陆沉、奥特曼向小怪兽表白被拒,克赛尿急被怪物打死之类的奇奇怪怪的事,更不用说父母突然提出以后要给自己长月俸之类比太阳从北边出来更不可能发生的事。
孟季良一个人去书店买了一本最近迷上的英语类杂志,这是他看了解剖公开课后的新爱好,因为他发现不懂英语就看不懂视频,而光看画面不懂字幕,就像下雨天带了一把没有伞面的伞。他买的这本杂志是一种入门类杂志,有一本书、两盒磁带。通过声音和文字对照,对初学者的学习有着很大的促进作用。但他没发现的是,一缕残魂也找到了他,并迫不及待地钻进了他的体内。于是,便有了开头的一幕。
孟季良看着面前的中年人,嘴里蹦出了一句大话西游里的经典台词,“神仙?妖怪?”看着中年的自己一脸呆滞,孟季良苦笑摇头,“谢谢。”说完,自己扭头找地儿干呕去了。
说起来,孟季良长得绝不难看,走在路上虽然不是帅哥级别,但也妥妥地能在班草里排得上号,但完全照搬了紫霞仙子的台词后,还是让他自己都觉得十分违和。
“年轻人,我看你根骨极佳且一身正气,必是不出世的武学奇才。来来来,喝了这碗孟……这碗灌顶汤,今后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重任就交给你了。快来、快来、快来。”中年的自己呆滞的眼神又重新涌上了一层灵动,但说话还是显得有些呆板。
“靠,复读机啊。”孟季良又嘟囔了一句,随即清清嗓子,“那个,老先生,你哪位呀?”
“我是谁?我当然是……呜,头好疼。”对面的中年人听到问话显得十分不可思议,似乎所有人都应该认识他,但随即好象是碰到了失去的记忆,抱着头蹲下身去。
“你没事吧,”孟季良看到中年人痛苦的样子,急忙跑了过去,蹲下身一脸关切地问着。
过了好一阵子,中年人的头疼似乎好了一些,看着面前一脸关心的孟季良,中年人的脸上涌现出一种十分怪异的神色,就像在狼群中发现了一只存在了十余年的羊。“你知不知道,少年,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输得底裤也不剩地哭着回家。”
“啊?”孟季良被中年人的眼神吓了一跳,往后一蹦多高。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尤其是前门,发现关得很严实后才长出一口气。这才想起中年人刚才说过的那句话,“什么意思啊,我只是想看看你怎么了?”
“如果你没有怎么我,那又怎么会过来看我?”中年人说了一句奇奇怪怪的话,随即又挥了挥手,“这大概就是赤子之心吧,如果当初,唉……少年,你要保持初心呐。”
中年人的眼中流露出哀伤、后悔和惊喜交织的神情,随即快速地把惊喜掩盖了起来,“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孟季良,你呢?”孟季良说了自己的真名,作为一个合格的无产阶级接班人,虽然接班时间还未知,但红小鬼们那句“世上没有鬼神”的话还是被他奉为至理。
“呵呵呵,我叫谢尔顿”中年人笑了笑,随便起了个名字,却正好是那个强迫症,“你想变强吗?少年。我了解到了你的心声,是应你的心声而来的。我带来了你变强的希望,就是这碗汤。”
说着说着,中年人眼光中原本的智慧光芒又渐渐隐去,那个傻愣愣的家伙又从身后端出了一碗汤,喋喋不休地开始推销起他的东西来。“看来真是遇到傻子了。”孟季良拍拍额头,作为一个无知无畏的傻大胆,他把中年人当成了一个梦,与他的谈话,孟季良完全当成了和周公小酌一样的雅事。
孟季良转头要走,但中年人却拉住了他,嘴里还是一刻不停,手里的汤都快要塞进他嘴里了。看到一时脱不了身,孟季良决定出大招,“这个汤是什么味道的呀?”他做出一幅萌萌的样子,当然,这个年岁的他还不懂什么是萌,但不影响他做出一幅幼儿园小朋友看到糖的表情来迷惑这个中年人。
“很好喝的,你尝尝。”中年人把手伸了过来,碗对上他的嘴,打算灌进去。
“我自己来,别客气。”孟季良推开中年人的手,伸出食中二指,在碗里轻轻点了一下,随即把食指伸进嘴里,“呸呸呸,苦的,一点不好喝。”
“不可能,我专门调成了甜的。”中年人一脸不解。
“不信你尝尝。”孟季良激他。
中年人不吱声,也伸出食指,很实在地蘸了一下,伸进嘴里,“是甜的呀?”
“噫,那我怎么尝见是苦的。”孟季良伸出食中二指,如法炮制。“呸,还是苦的,要不你再试试。”
“我不信,”中年人呆滞的脸上摆出一幅痴呆儿的表情,伸手入碗,用手勺了一小口,“甜的,你再尝尝。”
如此三番,中年人脸上一幅崩溃的表情,“不可能,我再尝尝味道。”随后他喝了一口,突然露出一幅崩溃的表情,“不可能,我再尝尝味道。”随后他又喝了一口,又露出那幅崩溃的表情,“不可能,我再尝尝味道。”……
孟季良看着他一口接一口地喝完了那碗汤,脸上的表情、嘴里的话就跟复读机一模一样,“我的天呀,这TM是孟婆汤吗?”
“啊、啊、啊~~”中年人仰头长啸,声音像旷野受伤的独狼,撕心裂肺中又隐含着极度压抑的破坏欲和令人胆寒的杀气。
孟季良险险被这阵声音冲击地晕了过去,但幸运的是,在他昏过去之一瞬间,一根手指点在了他的眉心,让他醒了过来,没有坠入永恒的黑夜。孟季良睁开双眼,从点在自己眉心的手,慢慢延伸,直到那个伸手救自己的人,同时,也是那个意欲害自己的人。
“想我孟季良百余载纵横天下,虽是心神受创,但临了临了,终日打雁却终被雁啄瞎了眼。一饮一啄,自有天定啊。”中年人眼中的呆滞已完全不见,智慧的光芒重新占据了他的双眼,甚至目光中还透露出一种叫做睿智的光芒。“你我相逢,亦算有缘。我欲占你躯壳,你无意毁我神智,也算一报还一报。你我本是同根,死于你手,幸甚、幸甚。”
突然一股庞大的信息从中年孟季良的指尖传入少年的脑海,少年孟季良大叫一声昏了过去,昏迷之前隐隐看到中年人的身体从脚底慢慢如烟花般消散,耳中留下中年孟季良低沉的话语和一声古怪的尖叫。
“少年,好自为之。”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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