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且先宽宽心,以往从未出现过这样的现象,许是今年气候异常。且您不是已经唤人去传酒士了吗,他乃通过重重选拔挑出来任京都的酒官,想必会有应对之法。”
“嗯,只能等他来了。”
皇帝闻言转身回坐,只是心中仍觉不安,不一会,酒士便来了。
“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卿且平身。”皇帝见他来时眉间愁聚,心中的不安感更甚便直接问道,“莫非长安库存的酒也变酸了?!”
酒士深深下叩:“卑职无能,请皇上恕罪。”
皇帝心头气起,又是恕罪!一天到晚除了恕罪还能说些其他的吗?
皇后见状赶紧先行发问:“你乃百郡酒士之首,想必应对此现象有所认识吧。”
酒士听得皇后此问才续言道:“回皇后娘娘,卑职确实识得,此乃今年长安过度引进藏蜂的缘故。”
“哦?”皇帝一听顿有了精神,“卿可有解决之法?”
酒士深拜未起:“回陛下,卑职虽有方法,但耗时需近一月,恐无法在木郸使臣来前将酒酸去掉。”
皇帝虽急忧但看他举动闲淡想来必有后话。
酒士说完又续言之:“长安因气候之由蜜蜂难养,蜂蜜难产,每每需要从外引买,不得新鲜价格还尤贵。后来得知藏蜂适应性强,可在城中养得,饲官及城中百姓便大肆引进。其心思是好的,孰不知近年来气候异常,时雨时旱,藏蜂所带粉芡被雨水打入土中又被旱气囚固,再雨则慢慢滋入土地深处。虽说此物于他没甚影响但却是酒的大忌,而酒窖大多设于地下,一旦被侵入的粉芡影响到则会变酸。”
“原来如此。”皇帝明了,“卿且起来说话吧。”
酒士依旨起身:“谢陛下。”
“吾瞧你并不着急,想来是另有解决之法吧。”
“回陛下,卑职在初知官窖出现这样的事情后已令人快马去各个临郡询问,得知东城郡未引藏蜂是以酒况尚佳,现已让当地酒士挑选了两车好酒,估约后日便能送到。”
听他此话皇帝微有诧异:“你只是一个酒士,何有调酒之权?”
“回陛下,是太子殿下发的调令。”酒士顿了一下又言道,“卑职尝上谏于饲令,然其不肯听劝,一意孤行,不但不加以控制还随民众一起胡闹,奈何卑职位低份轻不得通禀门路,有幸于街前遇得太子,见卑职焦急便停轿询问,是以才有了后续。”
“吾知道了,木郸使臣于五日后抵京,吾特赦你于此事上可越郡监察,务必要保证东城郡所送之酒按时抵达。”
“谢陛下,卑职必当不辱使命!”酒士叩首谢恩。
皇帝召开内侍总管让他取了宫行令牌给酒士:“酒到以后你且清点了直接送过来,不必假借他们呈奉,以免多生枝节。”
“卑职遵旨。”
酒士退下之后皇后跪地请罪道:“陛下,臣妾有罪,后宫亦有养蜂之举,是为宫酒变味元首,还望陛下恕臣妾失察之罪。”
“皇后快快起来。”皇帝上前扶起她道,“你又不懂其中因由,如何防范的起,若真要论起失察来,吾记得饲令是为怀王监管之下,也该由他承担责任,未想他助吾理事多年竟还不如刚刚涉政的太子!”
皇后微微垂首劝言道:“其实这事也不怪怀王,方才酒士不是说了么,是饲令一意孤行,怀王定是不知情的。”
“哼,不知情,若不是他一味地任由手底下的那些人妄行,他们哪来这么大的胆子,不经查据便随意引蜂入京,都忘了以前的藻植泛滥之事了吗?真是令吾失望!”
皇后微微垂眸再行安慰。
待出殿后皇后召来侍女问道:“拦着柳昭仪的人还在么。”
侍女点头:“还在呢。”
“很好,让她们都回来吧。”
侍女不解:“你不怕她再来寻陛下?”
皇后端端而行:“现在她想来,陛下还不一定见呢。”
侍女喜而奉迎:“恭喜娘娘,您就是一贯的容忍才会一直都任由她们盛宠,如今也是该提醒她们一下,谁才是这后宫的女主人!”
对此皇后未作表态只是让她谨言慎行,莫因口舌招惹祸乱。
放眼望去宫墙重重,回廊森深。昭儿,母后知道你有才能,既然笃定了心意,母后也绝不会成为你的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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