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慕容夏觉得自己的心情很不好,于是理所应当又开始虐下属。
华烁,必!是!第一选择!
慕容夏抱着酒坛子坐在房顶上。华烁站在他身边。
“唉~”慕容夏叹气。
“陛下有烦心事?”华烁明知故问。
“华烁啊,”慕容夏扭头看他,“你说朕可不可怜!”
华烁摇头。
慕容夏灌了自己一口酒,“朕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这还不算可怜吗?”
华烁怒,合着现在在你面前的我不是个人!!!那你天天有事没事找我!!!
“唉~”见华烁不说话,慕容夏又叹息一声,“她宫故人过的多好,想干嘛干嘛,不怕自己被人骗,还有个那么忠心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丫鬟。”
“唉~”华烁也叹气,你不也是想干嘛干嘛,也没人敢骗你,你还有这么忠心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我吗!
“娘娘也是个苦命的人。”
慕容夏点头,是苦命!那么优秀的爹娘早死,被宫汉辉那么个糙汉子养大,没读过什么书,也没学过什么规矩,从小也没人管制着,衣食无忧,自由自在,过着不知多少人羡慕的生活,却也是命苦。没读过书,没学过规矩,没人管着,没为什么事发过愁,是啊,多命苦。
慕容夏郁闷的喝一口酒,“反正朕也是看透了,这世上就那一个月华清。”
就那一个,性情冷淡而又艺压尘世,一片冰心而又炽热如铁的月华清,给了同样心怀赤诚的茶酒。
华烁应和:“是。”
两人陷入微小的沉默。
“华烁斗胆,想说一句话。”
“说吧,我也就你一个人能说说话了。”慕容夏自嘲的笑,连架子都懒得端了。
“华烁想说,茶云,也就那一个。”(折花君:不记得茶云的快去翻第十一章!)
慕容夏送到嘴边的酒都停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说的好!”慕容夏拍拍华烁的肩膀,“是就这一个,也就这一个了!”
她看起来疯疯傻傻,却也极有想法。她不曾静如处子,动如脱兔也是灵动可人。她自小孤苦,却没伤心过难过过依旧那么快活。她明知我杀了她爹,却天天吵吵着这是她爹换来的相公,那么尽力的讨好我……
她虽然疯疯傻傻,却也如茶酒一般是一片赤诚,她虽然没有月华清那般冷淡如冰,却也热情的让人为之所动。
可是,让我怎么跟她解释这个世界的是是非非,我怎么开的了口?
让我怎么拿自己去诱她,让她帮我,只为了对抗慕容遇的一个计划?
让我怎么告诉她,她的父母,她的爹,跟她记忆里的人千差万别?
或许,冥冥之中,无论我再躲避,再不去看透自己的心意,我也是为她所动了吧。
可是……
让我……怎么,开的了口,说一句,喜欢……
慕容夏觉得简单事情的表面之下,都是密密麻麻的障碍。有的来自其他人,有的来自自己。
华烁啊,说的好。
月华清只有一个,茶云,也是如此。
慕容夏继续喝酒,华烁在一旁默默陪着。
毕竟,娶她,就是他安慰自己的所为,而如今,终于看清她只是名叫故人却不是故人,也算是对两人都好,以后的事,都看凭造化。
夜风微凉,慕容夏趁着酒劲哼起了曲儿:
青梅竹马,十三年雨雪,沾湿三月桃花,
西出黄崖,守不住风月,留得汉宫荣华。
阶上留灯,留不得相思,远寄愁绪止瓦,
望君安好,盼不得今世,长亭古道人家?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