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只见那陈铺司目光一凝,警觉的朝那半掩的小窗看去。
本来还有些嘈杂的内室,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十几名大汉都面露凶光的盯着那小窗,手已紧紧按在从未离身的武器上。内室一扫之前热络的气氛,变得寒气四起,草木皆兵起来。。
只见离窗最近的小兵三步并作两步迅速来到窗边,猛地将窗户完全推开。随后几人提着刀到门外仔细搜索有什么异常。
众人全都紧盯着几处入口,只要有半点不对劲,就要迅速亮出刀刃。
那几名小兵上上下下都仔细探查过一遍之后,才回到内室,朝里边的人摇摇头,众人提着的一口气才松了下来。
驿站里就住着那几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娘们,就是带的几个家丁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几个软蛋,不值一提。如此一想就觉得自己神经太过紧张,有些好笑了。
陈铺司见没有危险,也放心了。重又高声说道:“只要入了温寨主门下,以后我们再不必像今日一般如惊弓之鸟,为小小动静就如此胆战心惊,窝窝囊囊的守在这小小驿站。男子汉顶天立地,要干就要干出一番大事业来!”
这一群莽夫虽然并不懂什么叫“惊弓之鸟”,但也因陈铺司的一番话说得内心翻滚,都拍桌子叫好,好像跟着温寨主风光的好日子就在眼前。内室里气氛又渐渐的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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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娘子本就精神高度紧张,一门心思全在那些人身上,连有人近身都不知道,被这一吓,尖叫被捂在喉咙里只剩呜呜声,整个人拼命挣扎起来。
才一动,就被身后那人死死的锁进怀里,从背后传来阵阵暖意,九娘子才惊觉自己身上身上早已凉透了。
“是我,别动!”从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竟然又是赵子歌!
才一认出来人是赵子歌,九娘子身体瞬时就瘫软下来,再也使不出一分力气。
赵子歌心知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一听屋内动静有异,把瘫软的九娘子一把抱住,轻轻一跃就到了屋顶,竟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九娘子不知是被吓着了,还是冻着了,只是直直的倒在赵子歌怀里,没有一点动静。
两人就着这别扭的姿势在屋顶上等了半晌,屋内又重新热闹了起来才放松下来。
九娘子此时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只能任由赵子歌稳稳的抱着她左转右转的回到了她的屋子。
九娘子已经冻得发抖,脸色苍白,本来红润的双唇也泛着乌青。赵子歌并没有让她直接进去,而是帮她把积雪拍掉,又给她搓搓手臂软软身子。见她脸色稍微好了起来,才让她回到被火盆烧得十分温暖的小小斗室里。
赵子歌将九娘子放在火盆边又拿着软垫给她垫好,过了好一会,九娘子打了个冷战,才好像活过来了。
赵子歌却还是一手揽着她,扶着她的手臂上下搓着给她暖身子的样子。九娘子一看,急忙想把赵子歌一把推开,只是冻得浑身僵硬,喉咙里像灌了铅一样,话都讲不出了,只能着急的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哼,刚才不知道急,这样就知道急了,真不知道你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你究竟知不知道什么是危险!”从来都是温和稳重的赵子歌对九娘子说话从来没有如此严厉过,被火盆里炭火红光照在脸上,看上去还有几分凶狠。
刚才那些土匪们的话还犹在耳边,九娘子心里抽痛,不知不觉眼泪就留了出来,一下鼻子眼睛都红了。
赵子歌看着她可怜,态度也软了下来,但语气还是硬硬的说道:“好了,你现在哭也是没用的,还不如好好想想在这狼窝里怎么办!”
九娘子也渐渐缓过来了,脑袋里面开始活动起来。
这小小驿站成了贼窝,也不是全然没有痕迹,只怪自己一边挂心京里生命垂危的祖母,一边担忧病倒的母亲,才对那些一无所觉。
细细想起来,这些铺兵们虽然个个穿得很是寒酸,但是马厩里的马匹个个都是长得十分健硕,一看就是被精心照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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