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是个骗子!你有没有什么老毛病我还不知道么?两年之前小姐是没有这病的,壮的跟头牛似的!”
锦缡咬着牙,真想撕了她的嘴。可儿这丫头纠缠起来还真是让人没办法。锦缡最终妥协了,她让可儿去随行的药箱里找了些西药的镇痛片过来。
可是她就这么攥着这小药瓶攥了一宿,并没有吃下。她的胃一疼起来,世间还真就没有能治的药。
她在脸上涂了厚厚的胭脂,穿上一早准备好的军装,便赶往了仲公馆大礼堂。
穿过过厅、花厅,直接来到最里面的正中央高悬华北仲系徽章的大礼堂。此刻礼堂已坐满了清一色穿着灰色军装的人。
稍稍准备片刻,随着时钟的指针指向八点整,仲梓桦站在徽章下对着话筒宣布授勋仪式正式开始。锦缡并不会踢方正的步子,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深深吸气,抬起头一步步端庄地走着。
她对着仲梓桦敬礼,对着礼堂里的所有人敬礼,众人也回敬给她。那一刻,锦缡觉得心里激荡着,久久不能平静。
锦缡宣读着致辞,接受仲梓桦送上的徽章。仪式过后仲梓桦挽留锦缡多留几日,由长子作陪。锦缡痛快地答应了。
仲梓桦也委婉表达出锦军驻北平护卫军区散乱无首的情况。锦缡听后,开口唤道:“伯父,伯父既是大帅,也是我的伯父。阿缡还是更加乐意私下唤大帅一声伯父。”
“如是甚好!甚好!”
“家父与伯父多年交好,锦军与华北军共同进退,以求尽一己绵力捍卫北平政府与中国的安定。赤子之心,可昭日月。伯父也是深有体察。如今锦缡继任不敢自诩抵得上父亲十之一二,但锦缡也是力求保留且完成家父的政治意愿,自当同伯父一道为守护北平政府而不懈努力。”
“阿缡过谦了。伯父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澜城也不会看错。北平政府乃至中国的安定,就要靠咱们一道努力,通力合作了。”
锦缡皱了眉面露难色,“伯父也知晓,锦家子孙凋敝,如今,直系的孙辈也只剩下了我一个……”
仲梓桦爽快地道:“侄女不必太过忧心,令嫂和两个孩子我已经命魏昭妥善安置。你随时想见便要魏昭陪你同去。”
锦缡站起身向仲梓桦双手抱拳:“多谢伯父信任。我也会尽快安排调遣锦军一师三旅、五师二旅驻扎北平。”
仲梓桦含笑看着锦缡离去的背影陷入沉思之中。
那抹单薄的倩影在前后不到半月的时间里给他留下了如斯深刻的印象。每一次接触,他都不得不将自己看向她的视角抬高一度,防备加深一成。
待锦缡消失在楼梯口,仲魏昭突然从屏风后走出来,闲适地踱步到仲梓桦面前。“父亲打算把那两个孩子还给她么?”
仲梓桦唇边的笑容一点点淡化下去,渐渐凝结成了冷寒的冰霜:“没用的,那根本对她构不成威胁。”
仲魏昭反而笑了起来,玩味的笑意滑进眼中:“哦?那父亲觉得,她是个怎样的女人?”
仲梓桦摇头,沉下面色,一件一件数起来:“十几岁害了姨娘,手段可见一斑。这番一回来便与郎坤北纠缠不清。刚刚锦澜明那场事变里头,可是叫我看清了她,这个女人,绝不是她看上去那样单薄柔弱!她骨子里头,很有锦老太君的风采呢。总之……”
“总之不是您属意的儿媳人选,倒是不妨为我所用。”
“你也是这么想?”
仲魏昭默了一会,忽然问仲梓桦:“依父亲看来,她那两年不是同郎坤北混在一起的?”
“难说。不过她失踪的那两年里音讯全无,任凭各方势力翻天覆地地找寻她也没有找到……若是单凭她自己,必定做不到这样周密安全,除非……是有郎坤北在幕后操纵。”
仲魏昭坐在锦缡刚刚坐过的椅子上。“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手里要握住她最致命的弱点。”
仲魏昭摘下眼镜,眼中流溢着亢奋的光彩:“是人便有短处。纵使她不露任何破绽,百般当心,精明自制,狠辣无情,也总有落在别人手中的,致命的把柄。她若逢场作戏我便陪她做。不过父亲,”他转头看着仲梓桦;“您也看见了她今早的样子。”
仲梓桦迟疑地点头。仲魏昭止了笑,仿若陷入沉思,语速极缓一字一顿般说道:“任凭哪个男人看到,都会升腾起一种欲||望——征服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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