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认为,死者的真正死因是如何?”汤煜琅想继续听她的见解,出声问道。
这次田心不说话了,她反问汤煜琅“大人,你觉得呢?”
狡猾的丫头,汤煜琅不由带些宠溺地暗道。他在走到窗边看了看,指着一张椅子上道:“死者坐于椅中,凶手站于其后,用力将其勒死,而后拖其到屋梁底,做成假自缢身亡。”
田心只顾看尸体,倒还没想得及四周走走看看,听了,不由道:“哦,你如何能证明呢?”
“死者颈中有两条痕,虽不怎么明显,可还是看得出来。此绳宽不过一指有余,而颈绳痕却有两指余宽。旧痕移动,致有两痕。旧痕紫赤有血荫,移动痕却只有白色无血荫。”汤煜琅边指着死者颈部的痕迹道。
田心点了点头,死后系缚者无血荫,系缚痕虽深入皮,即无青紫赤色,但只是白痕。
李垣叫道:“这岂不是谋杀,是谁呢?为什么要杀她?”
三人出了屋子,命人把尸身验收。
找来报信的小厮,汤煜琅问:“谁人第一个发现死者?”
那小厮指着一位穿青色衣裳的瑟瑟发抖的丫环道:“就是她,她是院里的二等丫头。”
汤煜琅命人将她带过来,冷声问:“你是如何发现死者的?”
那丫环想是被吓坏了,直打着颤道:“奴婢,奴婢是在未时发现的。因当时夫人在午憩,一般都是这个时辰起来。奴婢想着夫人应已经醒来,忙进去服侍。谁料,谁料,却…却…”
“你只不过是个二等丫环,不传唤是不得入主人屋内的,如何是你进去服侍?”
“回大人,只因,因夫人的大丫环春花姐姐被他老子有事叫走了,她去是吩咐奴婢说,夫人在午憩,要奴婢在未时夫人醒时进去服侍。”
“那春花可在这其中?”汤煜琅指着一众仆役道。
那丫环摇摇头:“春花姐姐尚未回来。”
又问众仆役,众人都说不在其中。汤煜琅想定有原故,问明了她父兄在外住的地方,命人去一趟,把人带回来。
汤煜琅又招来那小厮问:“而今府内谁是主事?”
小厮哀怨道:“大人,府里除了老爷,就是大夫人和如夫人两位主子。府内一般由吴主管打理,吴主管是春花的爹。自从老爷失踪后,统管外面庶务的周管事也被关进了牢里。吴主管也不理事了,经常不见他在府里。内院则是如夫人在理事,我们大夫人一直住在屋子最后面的小佛堂里,十多年没理过事,一门心思只顾吃斋念佛。”
“府中没有其他的少爷小姐?”
“府里一直就只有如夫人生的一位小姐,嫁进了陆府为继室。”
此时,出去寻春花的差人回来报说,那地方已经空无一人,像是携贵重的物品逃离了。
众人先离开周府,回了大理寺再议。
田心一直在推测着整件事,这春花及其家人失踪得甚是怪异,春花早在两个时辰前尚在府内,被他当内总管的爹叫走了,就没再回来。而后到他们家里却发现人去楼空。
这不像是仓促间安排的,是事先就安排好的。说不定春花出府根本就没回过家,直接被她父亲接走,一起藏匿起来。
如此,难道如氏的死跟这位吴管事有关?或许说就是他杀害的?可动机呢,他有什么理由要去加害一个无关紧要的妇人。除非她知道了很多事。他怕如氏说出来,而杀人灭口。会是什么事呢?
田心正在推测中,汤煜琅见在一路都在沉思,知道这姑娘脑里定有了主意,不由问道:“心儿可是想到了什么?”
李垣听他这么叫田心,有些怪异地盯着他,而后又似明白了什么似的,对他挤眉弄眼了一翻,汤煜琅当没看见,半点不曾理会他。
田心则是对他不改口的称呼而感到无语,她现在对他们的关系也不再老纠结着,走一步算一步吧。
沉思了会才道:“这如氏的死不是意外,定是她知道了些什么,被人杀了。”然后她把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
汤煜琅也点头赞同:“嗯,这吴主管有些可疑。且消失得甚为怪异。已派人在各处路口追缉,也命人在城中搜索。现在天色尚早,想来定未出城,藏匿于城中。”
此时,有人对李坦禀报了些什么。那人退去了后,李垣对汤煜琅说,“查遍旧档,城中未曾发现有来报失失踪人口而未寻得的。难道此具骸骨不是京城人士?”
田心知道了他们是在说寺庙后山谷底那具白骨。她也在思索着该怎么找到线索,对于只剩一具骨头来说,要想知晓真相,必定要知道此人的身体。
在没人知道的情况下,想知道他长得什么模样,只有一种办法。对,田心想到了一种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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