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果然不屑地哼了一声,道:“你在我舅舅家的祠堂内装神弄鬼地自言自语,又突然深夜跑来这阴森的林子中,我自然要来看看你弄什么鬼。”
白露觉得跟这人说话太累了,三句话两句不离“装神弄鬼”的字眼,她也不想跟他解释什么,只道:“那驸马在这里继续逛吧,小人去弄鬼了。”
白露刚转过身走了几步,身后的人便追了上来,白露扭过头去看他,他面上有一丝尴尬道:“雾太大了,我认不出路。”
要不是这雾这么大,他也不会跟丢了又迷了方向。
刚才在府中看到她蹲在墙角对着空荡荡的墙角说话,他便好奇躲在墙后看她在搞什么鬼,谁料她突然跑走了,他一时头脑一热便跟了上去。跟着她在这里绕了好久,突然认不得附近的路了,好不容易才又看到了她。犹豫了半天才上前欲与她搭话,谁知她扭着他的手便攻击他。
白露看了看周围,雾似乎更浓了,心想他一人应是走不出去的,也只好道:“那驸马跟我一起吧。不过,还请驸马不要干涉我做任何事。”
驸马点点头。她便又燃起了火折子,照着路,两人一起向前树林深处走去。
***
驸马看了眼白露手中的那个血色的玉佩,直到走到一处山洞门口,那玉佩上的血色竟然真的开始流动。他看得睁大了眼睛。白露收起玉佩低声道:“小心些,估计就在山洞里了。”
驸马脸色有些不大好了,但还是点点头。白露心想,他终于信了,随即小心翼翼地朝前走了一步,又突然想到什么,脚步顿了顿,回过头来看着他,想了想轻声道:“驸马别担心,鬼还是会怕人的。”
她以前跟着师兄看宅驱鬼时,很多人听说真的有鬼时,都被吓得不轻。很多弟子第一次面对邪灵时也会害怕。她也能够理解,所以已经习惯了安抚他们。
驸马听了这话,脸色没见好转,他冷哼道:“谁担心了,本驸马还会怕那些东西不成。且没亲自看到,我是不会信的。”
白露没回话了,静了一会儿幽幽道:“那不如驸马开路吧,我还是挺害怕的。”
驸马脸色又蒙了一层霜,白露正要继续前行,却没想到他还真的迈了一大步走到了她的前面,看着她的眼睛道:“开路就开路。堂堂大男人怎么能走在女人后面。”
白露一怔,驸马已经小心地往前走去了。她紧跟上去,从后面看到他白皙的侧脸,心中却想,这驸马还真是较真啊。
两人站在山洞前的时候,白露手中的玉佩已经通体血红。白露把玉佩收在了贴身的包里,又从包里掏出一些咒符,递了一些给驸马。驸马看了看,接下了,攥在手中。
白露咬破手指,挤出血珠在一个小的金黄色的风铃上涂了几画,嘴中念些什么,风铃便无声地飞起直到山洞顶,悬在那里不动了。整个洞口轻轻地罩了一层浅黄色的光。驸马也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到这样作法的场面,心里也不禁惊叹。
“驸马,你留在洞口外吧。我已经作过法,一般邪灵是出不来这洞口的。”她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道。
驸马听后立刻不满地瞪着她,这不是让他躲起来吗。可是转念想了想,自己进去确实没什么用,还是点了点头。
白露也点点头,便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洞内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纵使白露夜视本领比起常人要好,可走了几步,还是黑得便没法走下去了。她缓缓移动着直到手摸到了洞内的墙壁。
她在身上摸了摸,还是找出了刚才用过的火折子。都到这个地步了,她也不怕惊到那猫灵了。她早就做好了与它对峙的准备。
火折子亮起的一瞬间,眼前一方空间才微微亮起。她适应了会儿,才发现这山洞极浅,原来她都要碰到山洞内的石壁了。
她低下腰刚准备察看一下周围,却突然听到,从洞口传来的一声尖锐的风铃声。短而急促,仿佛被人骤然扼掉一般。
她心中有种不好的直觉,却还没等她思考,惊觉背后猛地一凉。
她即刻转身,突然映入眼中的便是一只骨瘦如柴的手,那手离她鼻尖还有一指之距!
几乎是下意识地闭眼,而下一秒面前刮过一阵阴风,她便听到那熟悉的有些沙哑的声音:“快走!”
是寒!
她睁开眼,果然看到一个一身青衫的男子的身影就在眼前,他一手正按着一个女鬼的肩部,另一手将她的一只手举过头顶。他的身体也是虚的,两人,不,两鬼的身体都发出幽绿的光芒。
白露正要上前,那女鬼突然露出凶狠的表情,整张脸痛苦地狰狞着,寒也是吃了一惊,手上稍一松,那女鬼便直接从他手下逃脱了,冲着门口逃去。
白露心想洞口有她施的法,应是能拖住她了。看了看身边的身形有些虚晃的寒,问道:“刚才的风铃声是因你发出来的?”
寒的嘴唇还有些苍白,他低下眼睛点点头。
当时情势紧急,他只有强闯她布下的阵。
白露看他灵体虚弱,连忙把自己的包往远处一丢,让那些制煞的法物离他远点,正与说些什么,突然想起来,洞口还有一个人!寒破了她的阵,那女鬼就能出这洞口了!
“糟了,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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