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在所有明确你还活着的证据前,你父亲才把封存了七年的真相告诉了他:那次车祸你不仅失去了你记忆,还失去了你们的孩子。
你的父亲可真的是好父亲,他不但要保护你不再受任何伤害,他还安慰周承,说你的失忆就像是你自己安排的一样,只是想要一个全新的生活。
你说你连失忆都自己安排,你还想过给他一条活路吗?
他一趟趟的去日本,一趟趟的失望而归,只带回一张张你开心或落寞的相片,你察觉到他出现在你身边了吗?你肯定没有,因为你是那种眼睛长在头顶上,走路可以目不斜视、屏蔽所有不想关心人事的人。”
一支烟燃尽,她拧开瓶装水,一口气喝下大半瓶,喘了口气,说:“离婚是我提出来的,他没有犹豫就答应了,这些年他赚得钱几乎都给了我,真是慷慨,足够我在美国衣食无忧了。可是离婚,他还戴着婚戒,我问他为什么,他说省得麻烦。许多男人婚内都要偷偷摘了戒指去寻欢作乐,而他呢,还以为自己是个圣教徒呢。”
她瞄了一眼我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我会准备一份大礼的。”
我轻轻转动了一下那两条缠绕在一起的蛇,“这个,再说吧。”
她哈哈大笑起来,“你还没想好要放过他吗?”
我缓慢的说,“其实你不提出离婚,以他的性格他是不会主动提的。”
“你能想象吗?一个和你生活了七年的男人,清醒的时候从来不会正视你的脸,更不要说亲吻抚摸了,就连夫妻间的那些事情也是从来从身后来,完事后就缩在一边蒙头就睡,不会管我的感受。而只有在喝的酩酊大醉之后,叫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不断的轻吻我、抚摸我、挑逗我、讨好我、迎合我、百依百顺我。现在你回来了,我把他还给你,放他一条生路,也放我自己一条生路。我不知道你们以后会怎么样,但我真心希望能如周承所愿。我也可以告诉你,我要结婚了,至少那个男人会在清醒的时候做周承喝醉的时候才做的事情。哈哈,我是不是要求好低啊?”
我微微笑了一下,“祝你幸福。”
“也祝你们幸福。”
门外又有了敲门声,“盈盈在家吗?”是杨辉的声音。
“在家呢,你进来吧。”我在后院大声的回应。
杨辉提着一袋东西走了进来,“有朋友在啊,那我还是先等一下吧。”说完就退出了院子。
宋亦婷看着杨辉出门,笑着说,“看来周承要把你重新追回来的确要加把劲啊。”
“你想多了。”
“不管我想没想多,我希望你能劝周承离开这里,和你去日本也好,来美国也可以,尽快的离开这里。当然我希望这是杞人忧天。”
“不管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话我会带到的,但我做不了决定。”
“嘿,你们都是这种自以为是的态度。”
“无论如何我还是感谢你今天特地来和我说这么多话。”
“‘谢’字怎敢当,这些年我和周承相互依靠着走完那段以为都过不去的日子,现在好了,你回来了,我把他完好无损的还给你,对我来说也是种释然。”说完,她站了起来,整理好衣裙,“那么就这样告别吧。”
“再见,后会有期。”
“只怕是无期了吧,我下午的飞机,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再回来的概率等于零。”
“我们可以去看你们啊,毕竟你的儿子曾经用过他的姓氏。”
“‘我们’这是我今天听到最动听的词了。”
送她到门口,她转过身轻轻的拥抱了我一下,我极讨厌这种拥抱,但还是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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