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老弟,快来快来,来哥哥旁边坐。”血沐将夏侯渊拉上主座,陌娘被安排在一个角落的座位坐下。
“夏侯老弟,你可不知道,你在彰义河西岸那一声吼,我们整个血虹门都听到了。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功力竟如此深厚。”血沐说着,拿起酒杯和夏侯渊干杯。
“血兄过奖了。”夏侯渊喝下酒杯中的酒。
血沐哈哈大笑:“不知老弟师出何处呀?”
“家师轩辕孤。”
“竟是轩辕前辈。”血沐一脸惊讶,“轩辕孤与轩辕独两位前辈自从十八年前在仙鹤峰顶一战之后,便双双失踪,老弟竟能拜轩辕孤前辈为师,真是好福气啊。”
夏侯渊举起酒杯:“不过运气好罢了。”
“不知轩辕前辈现今在何处?我一直仰慕前辈,却从未见过,若能有机会见上一见,那真是死而无憾了。”
“我师叔轩辕独前辈去世之后,家师便生无可恋,待我出师之后,便去了天道林。”
“天道林?那不是……”血沐有些诧异。
夏侯渊仰头喝酒,没有多言。
陌娘坐在角落里,听不到夏侯渊她们在说什么。她边吃着自己桌子上的食物,边细细观察两边的人。
血虹门四个堂主:赤焰堂血浦,青木堂血桦,玄水堂血洲,戌土堂血丘都在这里,各个都如血浦一样虎背熊腰。这血虹门的一个门主四个堂主,单拎出来,哪个都挨不过夏侯渊二十招。但是若他们五个一起上,那可不是壹加壹为二的效果了。
血虹门独家功夫五行阵,需要五人配合,守住五个方向,让敌人无处可逃。如果真打起来,也不知道夏侯渊能不能挡得住这五行阵。就算能挡得住,又怎么可能把她带出去。
但是陌娘的担心并没有变成现实,一顿饭吃的非常顺利,甚至没有一个人上前跟她说过一句话。
回到房中,陌娘觉得有些不安,血沐心思细腻,又因陌客坊损失过那么多兄弟,按理说,明里暗里都会对自己的举动有关注才对,但是今天这般情形,却与她想象中的大相径庭。
陌娘躺在床上,又想了一会,便觉得十分乏累,身上各处都开始痛起来,没一会,便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多年来的警觉性让陌娘在自己床头多了一个人时,便立刻醒了过来。
“嘘,是我。”
竟然是夏侯渊,这个时间他来做什么?
“血沐在前厅集结了一批人,看样子是冲我们来的。”夏侯渊看着门口说道,“已经来了。”
陌娘瞪了他一眼,虽然没说话,但是夏侯渊却读懂了她的意思—早就说不要来了。
夏侯渊微微皱眉,听声音,血沐还有四个堂主都来了。倘若独自一人,他有十分的把握能战胜他们,但是要在陌娘腿脚不便利的前提下,保护陌娘不受伤且不中陌娘的体毒,就不知能有几分把握了。
夏侯渊突然有些懊恼,不该逞一时之气来到虎狼之地。想灭了血虹门其实并不急于这一时。现下,懊恼也无济于事,还不如好好想办法如何才能全身而退。
“陌娘,可有办法让我不中你的体毒?”夏侯渊问道。
“没有。解药也是□□,先服用解药,就相当于中了另外一种毒。”
“如果我中了你的毒,会怎样?”
“不运功,半个时辰之后会昏死;运功的话,不到一刻。”陌娘也有些慌张,他们该如何逃出去?倘若夏侯渊背着她出逃,必然会在不经意间中她的体毒;但是倘若夏侯渊把她放在屋子中,自己先出去解决外面的人,只要血浦和他的四个堂主用五行阵对夏侯渊形成合围之势,必然会有人冲进屋来,将她俘获。
“其实你可以先走,血沐定不会为难你……”陌娘低声说道。
似乎在印证陌娘的说法,血沐在门外喊道:“夏侯老弟,我无意于你,我只是想请陌娘在我血虹门做做客,你只要走出来,没人会拦你去路。咱们再见还是朋友。如何?”
“屁话。”夏侯渊有些生气,这话既是对血沐也是对陌娘说的。
“我绝不会再留下你一人。”夏侯渊说道。
“夏侯老弟何不看清眼前形式?为了一个毒女,赔了性命,值得吗?”血沐继续说道,温文儒雅的书生之气全然不见,剩下的全是阴险狡诈。
“血兄还请让我考虑考虑。”夏侯渊冲着门口说,接着回过头,低声问陌娘,“那倘若,我先中了你的毒,接着喝下解药,再出去对敌,会如何?”
陌娘闻言眼前一亮:“两种毒素随着你运功一同扩散,相互抵消。不错的办法,可以一试。但是只能抵半个时辰多加一刻,超过了这个时间,就又中毒的危险了。”
夏侯渊微微一笑:“足够了。”
“可有匕首?”
“做什么?”夏侯渊边问边从靴子中拿出一个烫金雕龙的匕首。
“取解药。”陌娘接过匕首,从桌子上拿出一个茶杯,接着用匕首划破自己的手掌,“我的血就是解药。”
“你为何不早跟我说?”夏侯渊看着血滴到茶杯里,有些心痛,他还要把这种“解药”喝下去,怎么可能!
“我不会喝这东西。”夏侯渊从袖子上扯下一条,急忙帮陌娘包扎。
“你不喝,如何保证咱们两个全身而退?”
“一刻钟,也足够我保你周全。”
“一刻钟连下山都来不及,你又如何护我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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