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在这一瞬间,陈小岩便已回过神来,车在下落的过程中,要有所动作根本来不及,即使有动作估计也无济于事,见到大湖的那一刻,便知道只能等车把人带着都停下来,在水中才能进行自救,而何青与陆峰也只能在水里施救了。
没等二人反应过来,陈小岩一拳击碎车窗,沿着汹涌灌入的湖水,三人爬出车外……
感觉‘嗖’的一下便冲出了湖面,陈小岩松了口气,湖水可能也就四五十米深浅,中间水压传来,运转真气,便消失于无形——可何青与陆峰两人却紧闭着双眼,脸色泛青,已昏迷了过去。连忙游至两人身边,拉起两人游到了岸边。
看了看所处地势——湖两侧都是险峻的石壁,离先前行驶的国道约有一百米上下。等了一会儿,看二人仍未醒转,依照他所认识的经脉知识,用真气一探查:陆峰的情况尚好,而何青的心脉感觉都有些孱弱了,可能这么深的水压确不是常人能承受得了的。
想了想给两人度入一丝真气,不多时,两人醒了过来,略一愣神,张口便是几个喷嚏,陆峰整了整便站了起来,而何青带着感激的看着陈小岩,张了张了嘴,最终没有说出话,扭头又昏迷了过去。
摸了摸何青的额头——发高烧了,虽然陈小岩能认知人体的经络及其功用,却对何青生病也束手无策。再也顾不得暴露,又是几丝真气度过去,支撑着何青的身体——护住心脉、冲脉,不至于被烧坏了大脑,想了想又运转真气烘干了他和何青的衣服。
一旁的陆峰见陈小岩握着何青的手,一霎两人的衣服上便升腾起了热气,不一会儿衣服便已干透,呆呆的、大张着嘴看着他——看见如此不可思议的一幕,超越了他以往对于现实世界的认知。
无奈之余,陈小岩只好对陆峰道:
“峰哥,别的我也不多说,希望你刚才看到的一切能彻底忘记!”
“兄弟,你可不要叫我峰哥,以后都喊我‘疯子’得了,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和任何人说起,况且,今天你救了我的命,以后我的命就是你的!”陆峰说完,略带不安的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何青,见其确未曾醒来,又松了口气。
看着陆峰的眼神里的确满是感激与骇然,还未完全回过神,陈小岩略微放下了心。
看地势,让两人自行爬上去已无可能,况且还有一个昏迷的何青在,就更不可能了。用手夹起陆峰,沿着石壁可立脚的部位,手脚并用,偶尔一窜……便升高五六米,先把送陆峰回到了国道上。
在陆峰惊愕而崇拜的眼神中,又从湖边把何青带了上来。通讯工具已然全部进水,宣布了罢工。
一路上经过的车虽不多,但也时常能见,可两人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未有一辆车停下,只听见不停的喇叭声响和陆峰的咒骂。
陈小岩只好背着何青,三人向着山外走去。好长时间,陆峰才开始和他聊了起来——
原来公路下的大湖却不是天然湖,是西秦省会咸安市的生命水源地,名叫银盆水库,供着咸安市九百万人口的三分之二日常用度。这条路本来不好走,以前他们也很少经由此路到省城。
所幸这里离周京县城不远,也就三四十里地,步行也可以到达。陈小岩由松了口气——终于不用担心何青一直要用真气给他吊着,到医院便可以解决。
一路上又聊了许久,陆峰言语中还有对于他把车开翻、导致几人遇险后何青会责怪的担忧,也大约提到这次来是帮何青一个哥哥的忙……
陈小岩也从陆峰聊过的信息中了解了很多内容:
——班城有五大家,阳留县孟家、固城县张家、江望县何家、班城市郑家、归仁县闫家。基本上掌控了班城市一区十县的大多数命脉,寻常人等都会避免与之发生矛盾。而何青便是江望县何家的人,这次来省城帮助的好像也是他一个族兄,在省城混得挺好。
——班城市内的道上也分为三大势力,何青是一个,上次夜总会和陈小岩冲突的阿飞、他的老大是一个,还有一个叫老虎。不过三人的关系都还行,各做一片,各重一行,平日交集颇多,有事大都会互相通气,互相之间有事儿,也会给面子,正如那天在夜总会何青给了阿飞面子一样。毕竟班城不大,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有出现过大的冲突。
……
出山口,已能看见历史书上的周秦发源之地,也是强汉盛唐的都城所在。
天色已近黄昏,却看不真切,更看不太远,陆峰说这离省城咸安市还有四十公里路程,才知道刚能看见这片历史名川的边缘。
在周京县城找了个出租车,一路送到了省城的医科大学附属医院。
安排好了住院的事情,陆峰才给班城的弟兄们打了电话,而后又联络上了在省城的熟人,两人在医院门口买了四个肉夹馍,就一直在病房里等了下来。
经历了险死还生后,事情安排完毕,陆峰明显精神有些萎靡,不多时,便靠在墙壁上打起了鼾。四人间病房满满当当的,惹起了其余家属的不满,没多久又被叫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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