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儿,算你狠!居然给本人下套儿!
“陛下,不用您开尊口,草民明日便从洛阳消失,永远不在中土重现!”我摊牌了。
刘宏嘲弄地看了我一眼,冷笑道,“无人有资格在朕面前谈条件!敢跟朕谈条件的,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这声冷笑像千万把利刃同时插入肺腑,刺得我拔凉拔凉的。
“哎!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您说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本能地妥协了。
“哼,算你识相。”刘宏走下丹墀到我身边,单刀直入道,“朕与你两个选择,其一便是入朝为官,给朕翦灭那些乱臣贼子;其二便是,你走出宣室殿,死于乱刀之下。。。。。。”
“什么愁,什么怨啊,陛下!草民的理想就是做个草民,连个全尸都欠奉?”五百金让我悔青了肠子。
“黄山,朕还未曾说完!”刘宏眼中燃起杀机,冷言道,“不仅是你,那个俊俏的丑奴连同甄家全部都要死于乱刀之下!”
我犹如掉入冰窖之中,四肢冰凉,冷汗涔涔而出!
“此事与他人毫无干系!上天有好生之德,陛下何苦牵连无辜!”我愤激道。
“甄家勾结匪类,大逆不道,唆使其门下庄客黄山在召对之时潜藏利器,意图谋害朕躬!人赃俱在,岂容狡辩!又何来‘无辜’一说?再说,得不到你,得到甄家的万贯家财也不错啊!正所谓‘失之桑榆,收之东隅’嘛!”刘宏继续卖弄他的智商。
“陛下!。。。。。。“我连嗑三个响头,无力地应道,”草民。。。。。。草民。。。。。。愿意出仕。”
“黄山,以后便不得再以‘草民’自居了!”刘宏教训道。
“草。。。。。。微臣才疏学浅,不堪大用。。。。。”。
降低身价才能到清水衙门去插科打诨,狗皇帝千万不能让我当御史大夫、谏议大夫这种言官啊,否则就不是吃力不讨好那么简单了,而是吃力得罪人。
“你有多少分量,朕岂能不知?!不让你言语,你便把嘴闭上!”刘宏训斥了一句,自言自语道,“樊陵此寮,营营苟且、尸位素餐,甚失朕望!”
我一听“樊陵”,心里咯噔一下!
不会吧,炮王!你中午吃的是疯牛肉么?!这比想象得糟多了!
“陛下,君无戏言啊!您万万不可啊!”我又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
“嗯,既然‘君无戏言’,那接替樊陵的便是黄爱卿你了!”刘宏冷笑道。
“陛下,贱民黄山万万不敢奉诏!”
“黄山,你敢抗旨?!”蹇硕惊怒交加。
“你不会是觉得官小吧,黄山?”刘宏不解。
官倒是不小,不过要是当了这个鸟官,我早晚也逃不了“死于乱刀之下”的结局啊!
“陛下,臣交不起报名费啊!”
“何为‘报名费’???”刘宏一头雾水。
“八百万钱啊,陛下!我把早上的五百金还给您得了!您还是赏我杯毒酒,让我死了干净!”我解释道。
刘宏一愣,接着就捧腹大笑起来,直到泪花四溅、俊脸通红,他才揉着肚子劝慰我道,“朕念你出身贫贱,可以下到恩旨将那报。。。。。。。报。。。。。”
“报名费。”
“将报名费减半,四百万钱如何?”
“崔太尉名门高士,您还打了五折啊!我这情况,怎么着也得打二折啊!您如果宽仁大量,打个一折,那自然更好了!”
“二折?一百六十万钱?!”刘宏吹胡子瞪眼道,“卧虎雄职,岂是三公那等虚职可比?樊陵阿附张让,前年也花了整整一千两百万钱方才坐上此位!三百五十万钱,一文也不能少了!”
“拿不出,咋办?”我意识到此刻的形势已然发生了逆转,主动权似乎回到了我的手上。
“死!”刘宏回答得倒是干脆。
“呃。。。。。。”我愁眉苦脸道,“陛下,天音阁是甄家的!别说三百五十万钱,便是五十万钱我也摸不出啊!”
“不妨事!甄家乃是河北首富,这点小钱不过九牛一毛罢了!明日朕便遣中使奔赴中山问其讨要三千五百万钱!”
炮王,难怪你长期雄踞“昏君榜”前三名!碰上你这种人才,我也是认栽了!
“得嘞,您打住吧,陛下!”我对刘宏竖了个大拇哥,心悦诚服道,”中山您也别去了,这报名费我不赖了还不成么?“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刘宏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那个劳什子司隶校尉俸禄多少来着?”
“月钱五千,米三十四斛!”蹇硕答道。
“才这么点?!”我吐了口气,两手一摊道,“这么着吧,赊账吧,慢慢还。陛下觉得如何?”
“还如何?!朕历来是要现钱!朕对你已是百般忍让,若在胡搅蛮缠,休怪朕翻了面皮!”刘宏恐吓道。
“哎,我当官,别人出钱,这事不地道啊!”我摊牌了。
”滚刀肉”对于刘宏属于外星产物,看他那蛋疼的样子,估计已经濒临黔驴技穷了。
“哎,朕再让一步,宽限你一年,如何?”刘宏“割肉”道。
“哎,陛下这是逼着微臣去贪赃枉法啊!”我苦笑道。
“黄山,你对天下大势了然于胸,岂能对为官之道一无所知?你若是腐儒,朕又岂能让你坐上如此高位?”刘宏继续开导我道,“司州下下七郡一百一十一个县邑!纵是廉吏,一年少说也可捞得数百万钱!你若有本事,替朕将河东盐池从董贼手上夺来,朕便免了你的报名费!”
滚你的吧!河东盐池本来就不是你的,是人家董卓从世家们手里抢去的!能不能弄回来先不说,就算弄回来了不还给王家、卫家,他们不要生吃了我啊!你特么脑洞能小点么?
“哎,这事从长计议吧。”我摸着下巴,沉吟片刻道,“既然这样,微臣就。。。。。。就接下这个催命差事吧。”
“好!朕心甚慰!”刘宏目标达成,喜道,“来啊,赐酒!”
蹇硕领命而去,少时便有小黄门端了御酒上来。
我接过玉杯,坏笑道,“不是毒酒吧,陛下?”
刘宏板脸道,“纵算是毒酒,你敢不喝?!”
“得嘞,碰上您,认栽!”我仰头将酒喝下。
过了分把钟,没啥不良反应,下次是不是再说吧。
“明日,朕便下旨到尚书台,去交割此事!”
“这事儿不用廷议?”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看谁敢说个不字!”刘宏狞笑道。
我的神,难怪历史上刘宏不死,董卓不敢动换,炮王虽然是个昏君,却不是个庸君啊!
我放下酒杯,咂嘴道,“微臣还有话说?”
“黄山,你还敢提条件?!”
“您别急!陛下,这司隶校尉可是个高危行业啊!微臣虽然是个贫下中农出身,却也知道之前的阳球大人是怎么死的!您得跟臣合作知道吗?这样,不但微臣能保住自己这颗脑袋,而且也不枉费您一片良苦用心,让这卧虎雄职发挥它应有的作用啊!”
“合作?!”
“陛下,我跟您慢慢说。”
。。。。。。。
我跟刘宏又说了半个时辰,摆事实,讲道理好歹是把他稍微说通了那么一点点。
。。。。。。
刘宏:蹇爱卿,黄山此人如何?
蹇硕:确实厉害!
刘宏:朕要是那天不在了,太子、陈留王他们能降的住他么?
蹇硕看着刘宏眼中闪过的杀机,连忙低声问道,“陛下之意如何?”
刘宏:来,朕与你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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