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这次蓝宇抬头看着他。
张巍巍看着老板目光平静，语气平稳地问自己的感情问题，瞬间有点懵了。在脑中思索了一遍，然后又把自己认识的女性过了一边，最后总结：“年轻漂亮的。”
回答完，他看到老板平静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一丝丝的笑意，然后就听他说：“那你觉得年轻漂亮的女孩会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这下张巍巍整个人都不好了，大清早的这是考马哲吗？一个问题翻来覆去的。蓝宇看到他精彩的表情，觉得自己有点无聊，就挥挥手让他出去了。
出了蓝宇的办公室，张巍巍瞬间觉得有一阵暖风扑面而来，才发觉哪里不对劲了，老板办公室没有开空调呀！大冬天的，只穿了衬衫西服没有开空调！还问自己“年轻漂亮的女孩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当然是你这样的，身材好，颜值高还会赚钱，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身体好呀！
办公室里，蓝宇右手拿着笔一下一下点着桌面上的白纸，脑海中划过的是清晨的黑发甩出的好看的弧度，还有她身边那个修长笔挺的身影。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明明在笑，透出的却是寂寥。
整一天上班清晨都不在状态，脑中反复出现的都是相拥在一起的两人。有好几次眼泪就要掉下来了，她就赶忙跑去洗手间。有人问她怎么了，眼泪汪汪的，她谎称感冒。
好不容易撑到下班，她飞快地出了社区大门。脑子像飞速旋转的陀螺，不断重复播放着一些画面，虽然累，但就是停不下来，她快崩溃了。
手机响了，是王利航。
她犹豫了一会儿接起。
“喂。”
听到她浓重的鼻音，王利航眉头一皱，“怎么了？”
“没事。”
“在哪？”
“刚出单位。”
“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到了。”
晚上清晨和王利航一起吃饭。他变魔术似的拿出一个保鲜盒，里面装的是她早上说想吃的梅干菜捂肉。
不知道是自己心情不好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心心念念想吃的菜才吃几口就没了胃口。清晨略不好意思歉疚地看看王利航。对方却没有任何不高兴，反而给了她一个安慰的表情，说：“看来我妈的功力是大不如从前了。”
“是我自己没胃口，你别这么说阿姨。”
“呦，这嘴甜的。”
清晨作势要去打他。他轻而易举地就躲过。
吃完饭，两人沿着河边走。
“你怎么了？”
“没事。”
“还想瞒我？从昨天就感觉你情绪对。”他转过身面对着她，抬手撑在她的肩上，“有什么不开心地就跟我说说呗，我们不是好哥们吗？”
听他这么一说，清晨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又喷涌而出了。年少时的他们就是很好的朋友，每次体育考试跑步是清晨的弱项，长跑跑不动的时候身边总是有个人陪着她跑，短跑冲刺的时候终点总会有个挥着校服的大男孩在等着她。虽然她每次都还是刚好及格。每次中午吃饭，他妈妈送来好吃的菜，他就会招呼大家一起吃，她总抢不到，但是他总会给她留一份。那些逝去的美好时光，每次回想起来都会让人内心柔软无比。
“我喜欢一个人，他跟别人在一起了，但是我还是喜欢他。”清晨大哭起来。
王利航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把她拉入怀里，轻拍她的背，“我也喜欢一个人好久好久了，但是她却根本不知道我喜欢她。”
哭够了，清晨擦擦脸，问：“那你怎么不告诉她，你喜欢她？”
“因为我知道她只把我当好朋友，所以就还是当好朋友好了。我会祝她幸福。”王利航微笑着，好看的眼眸里是温暖柔和的光芒。“你呢？你又为什么不告诉他？”
“因为……我知道他不喜欢我，至少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那我们算是难兄难……妹？”
清晨用力地点点头。
“你长这么帅是白长了吗？要是那女孩知道你喜欢她，肯定麻利地扑到你怀里。再不行穿上你的制服啊！”清晨吸着鼻涕说着，完全没有形象。
王利航借着远处路灯看着眼前的女孩，睫毛上好像还闪着泪光，脸上也还有泪痕。还是跟以前一样，在他面前没有拘束，率真的一面，难看的一面都表现了出来。还好还好，没有跟她表明自己的心意，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就这样一直下去。很好。
晚上清晨回去地时候屋里黑灯瞎火，拿出手机才知道蓝宇给自己发微信说晚上有事不回来吃饭了。
清晨忽然有种说不出的哀伤，满室冰冷，就像自己的心一样。不久前蓝宇还做好饭等她回来开饭；不久前他还给自己做早餐，重复煎荷包蛋；不久前两人还一起做叶脉书签过生日……原来那么多开心的回忆都是用来伤自己的心的啊！
这天蓝宇回来已是半夜，一室漆黑，他感觉很疲惫，这些日子以来那个饱胀的心又空了。好像经过昨天一切都不同了，原本的温暖都不负存在，他又一次体会到了十年前的那种感觉但是又不一样。之前只是震惊和不理解，这次却有心痛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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