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偌大的大厅,这里百人成聚,悲哭声声,泪以洗面。有假有真,真真假假,恐怕十之八假。
瞧他们所哭缘由,乃是一具发冷发僵的尸首,白布盖在身上,只露出一张马一样的脸。
再看大门口处,齐刷刷,战兢兢跪着二十几个人。
不多时,一个身形肥胖如猪,肥头大耳之人,从厅内走了出来。他相貌丑陋,面相凶恶而又沉沉痛痛。小眼睛里张着细细的血网,有哭过的泪痕。
二十几人一见,面色慌慌,连连磕头,把地磕得砰砰直响,异口同声哀求道:“老爷,是奴才们该死,还请老爷恕罪,饶小的们一条性命。”
男子恶厉道:“即知该死,留你们何用!”呼喝了一声:“来人啊,把他们的双手全给我砍了,眼睛全挖了,舌头全割了。”
二十几人一听,顿时面如死灰,头磕得更响,把头都磕破了,哀求得更为剧烈真诚。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不多时便有另外二十几个人手持利刃,当场就先剁掉了他们的手。
那哀号之声,振聋发聩,肉跳神惊;那血腥场面,触目惊心,不寒而栗。
你说一个人没了双手,没了双眼,没了舌头,那还怎么活!
阴狠而毒辣——这便是林正平一贯作风,也就是那个肥胖之人。
他究竟阴狠毒辣到何等程度?如果这还不够,那就在举一个例子。
这林正平有一间格外神秘的书房。门是用最硬最厚实的木材做的;窗是插着坚硬铁杆的;窗纸是用不透光的黑布做的;锁是让京城第一号锁王打造的,又牢固又安全,而且还是三把齐用;钥匙从不离身,只有他有。
书房的规矩很简单——未经他允许胆敢擅闯着,必严惩不贷!
前些日子,一个新来的女仆不知规定,路过此处,觉得好奇,挨着窗试图窥探了一眼,结果这个女仆四肢被砍,七窍被废,丢在了野兽出没的深山老林之中。
顶上玉天涯面无表情,心里还是难免感叹了一声:“好狠辣的一个人。”
待二十几人被拉出去处理之后,林正平又大呼了一声:“阿大!”
话音刚落,当即跑来了一个三十余岁的男子,俯着身等候传令:“老爷,您有何吩咐!””
“把宅里的武师全部召集起来,立刻把陈氏客栈内的人统统抓来!”
“是!”那阿大应了一声,转身将要行事。忽又听林正平道:“把江天一也带去。”
江天一乃是林正平手下一班武师之中武功最为了得,行事最为毒辣的一个,深得林正平器重,平时外出都做自己的近卫。而你若问这江天一是谁,那便是鼎鼎大名的江独南。
玉天涯也是估摸着:“这江天一莫非就是江独南。”
那阿大迟疑了下道:“老爷,这江天一自傍晚回来了一会,便又出去了,到现在还未回来。”
闻言,林正平重重甩了一袖,怒道:“混账,他是不是不想活了!”
那阿大跟随林正平多年,了解林正平性格,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该沉默,见着林正平如此怒厉,只做沉默。
好一会儿,林正平才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把陈氏客栈的人全部给我抓来。我要用他们的血祭奠我儿的亡魂。”
“是。”阿大应了一声,当即转身去召集人马。
林正平交代完毕之后,复又转身看着地上的尸体,拽紧着拳头,两滴老泪不禁落了下来。
可是才一分来钟,又见那阿大急急忙忙跑了回来。
“都办好了吗?没好你回来作甚!想死吗?”林正平厉声道。
阿大手捧一封信,道:“老爷,京城的加急信件。”
林正平当即拿过,拆开了信件,才看了几行,就见他面色惨白,向后踉跄了两步,显然受到了极大的震动,一副神魂俱丧模样。
“老爷!”阿大连忙上前搀扶,生怕他那肥大的身体会突然倒塌。
片刻之后,只见林正平定了定神,面色一改,悲伤尽去,只剩愤怒与恐惧,朝着那哭哭啼啼的一干人等,不分青红皂白,吼道:“哭,哭,哭,哭什么哭,都还不快回屋去给我收拾行李。”
一个被其貌不扬的中年女子,听闻此言,不由怒驳道:“儿子死了,做父母的岂有不哭,不痛心的道理,你还是不是人。”
此人乃是林正平之妻,林长圣生母,周氏周芙蓉。
相貌丑陋的一个老女人,如何在林正平发达之后,还能稳坐妻子之位,不被抛弃呢?
你若认为那是林正平还爱着她,那就大错特错。林正平后宫无数,美女如云,若非周氏在管理家庭方面有一套了得技能,早已被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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