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们已经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是赶紧地让老夫教训一顿,你们和老鸣金树之间就此揭过不提。”老前辈望着暗红色烟雾,眼中闪过一丝隐晦的忌讳。
“我已说过,我是曾打过鸣金果的主意,但是最后鸣金果并未为我所得。我已经为别人背了这黑锅,自然不能再替别人挨这顿教训。”君沂掷地有声。
我从没有听别人说过这些暗红色的烟雾,但从老前辈和君沂的态度上,也多多少少感到了此地的异样。
“你没得选择。”老前辈冷冷道。
“君沂平生最恨别人胁迫。”
“你想做什么?”老前辈警惕起来。
君沂却不回答他,反而问我,“你相信我吗?”
他曾经也这样问过我一次,我选择相信他,可是,最后……脑海里迅速闪过以前的场景,我怔怔地看着他。水中的光线微暗,他的轮廓,我看不真切,只一双眼睛亮得惊人。我仿佛受了蛊惑般答道,“我相信!”
他伸出手,让我牵着。我们手拉着手,向暗红色烟雾后面的洞府走去。走进之后才发现,洞府之内并无水,水面生生被暗红色的烟雾隔绝了。
老前辈的神色不复平静,他声音略显惊慌地说道,“老夫教训你们一顿,并不会要你们的命,何必……何必……”见我和君沂不为所动,他终于动气,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既然你们执意如此,那你们性命如何,且听天命吧!”
回头看一眼暗红色烟雾缭绕外的老前辈,我问君沂,“他怎么这么奇怪?”
“你若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便不会觉得他奇怪了。”
“这是什么地方?”我后知后觉。
“知道蘅剑和衠剑吗?”
废话,一个是天界圣物,一个是魔界圣物,普天之下,谁人不知?何况,蘅现在就在我的体内沉睡。
“那你听说过关于蘅剑和衠剑的来历吗?”
“据说是天地初开的时候,在一个叫做天之涯海之角的地方,此地钟天地之灵气和日月之精华,孕育出了两把剑,一把称作蘅剑,一把称作衠剑。”我觉得君沂这样问,背后必有隐情。“难道不是这样?”
“是也不是。他们的由来和天道有莫大的关系。”
“什么关系?你别慢腾腾的,快说。”我不耐烦地催促道。
君沂毫不在意地笑笑,又继续说道:“天道沉睡之后,祖辈对已过反思深刻,为了唤醒天道,他们以性命为代价,化为天地间的精气,这股精气不断凝合,最后便孕育出了蘅和衠。可以说,他们二人是为了天道而诞生的。”
原来是这样,所以娘亲才会说他们不能有自己的爱,不能有自己的情,因为他们的存在,只能是对天地的大爱和大情。
“你说的这些和这里是什么地方,有关系吗?”
“这里,便是孕育出蘅和衠的地方。”
暗红色的烟雾缭绕,在我和君沂的身旁停顿,而后蜿蜒。似是有悲音,从灵魂深处漫溢而出。一滴泪,缓缓地从眼中流出。我伸手抹去这滴泪,“我为什么会想哭?”
君沂微叹,“其实这里并不可怕,他们都是我们的祖辈,都是为了我们的幸福才选择了牺牲。洞府深处,有一条道路直通天界。只要我们不乱动洞府内的东西,便可以平安走过去。”
“你怎么知道的?”
“衠告诉我的。”
衠?心间的火苗动了动,蘅似乎醒了。我仔细观察了一会,蘅依然没有动静。可能是乍听见衠的名字,她心情激动才有了一点反应。
“老前辈应该是只知道这里孕育出了蘅和衠,却不知道这里并无危险,是不是?”
“是,也不是。”
“为什么?”
“这里确实很危险,稍稍动了一点东西,便可能命丧此处。”
我撇撇嘴,觉得君沂实在危言耸听。一路走来,并没有出现任何对我们有威胁的东西。
洞府内充斥着暗红色的烟雾,它们对我们并没有伤害。通道很宽敞,不太亮,也不太暗,还很干燥。
渐渐地,光线开始亮起来。应该是快到头了。果然,君沂指着前方的一道石门说道,“过了那里,就是通往天界的道路了。”
我们走近石门。石门因年代久远,加上门外水汽的潮湿,它的表面上长了一层绿色的苔藓。在经过它的时候,我见到一颗红色的珠子镶嵌在苔藓之上,圆润饱满,十分显眼。
好奇之下,我伸手去拿。在触到它的一刹那,洞内渐渐稀薄的暗红色烟雾全部凝结成一股向我袭来。胸口一阵剧痛,我喷出一大口鲜血。
身侧的君沂因事出意外,反应过来时,我已经半坐在地上不停地吐血了。
我摇摇晃晃站起来,一身的白衣已经被鲜血染红。我还从未吐过这么多的血,半是害怕半是好奇。脑子里突然想起千里以前对我说过的话,我便举起衣袖,对君沂笑道,“我现在算是红衣乌发了,好看吗?”
眼前一黑,我软软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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