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道:“你们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王翦道:“为了保护画夫人,不,小郡主不为奸人所害,请恕末将无理了。”王翦忽然一掌打在冯姬胸口,把她打晕了过去。
王翦道:“请小郡主点评末将的剑法。”王翦长剑一振,使出一套剑法,思思看得真切,这是冯姬教她的,说是思思母亲的真传,为什么他会?轻盈诡异的剑法在王翦手里别有一番风味,而且更加纯熟。
思思道:“你怎么会这套剑法?”
王翦道:“因为,这是白夫人教给我的。”
思思奇道:“白夫人,是谁?”
王翦道:“武安君白起的夫人,末将的恩人,也是小郡主您的母亲。而若冰,是白夫人的贴身丫鬟,送给我做妻子的。”
思思连连摇头:“这怎么可能!”
王翦没去管她,却告诉她以前的那些事情。
十八年前,他跟着白起去打赵国,在长平打了胜仗,但是范雎媚惑大王下令班师。白起退至函谷关,为刺客所伤。后来听说白起娶了伤他的刺客为妻,并且决定有生之年再不出战。王翦第一次见那个名为水玲珑的白夫人的时候,立刻想起来那个半夜闯进自己帐内想刺杀自己却又不忍下手的韩国刺客,他不知道她和白起之间有什么故事,他们在一起了,作为一个最优秀的刺客她背叛了她的暗杀组织。他有一些淡淡的忧伤,因为这么一个多情的刺客,他也曾放在了心上。
后来范雎老儿诬陷他谋反,白夫人为了他夜闯范府,逼范老儿改口,虽然救下了王翦,但至此埋下了祸根。白夫人还教了他一套剑法,把贴身丫鬟嫁给他,在他出去打仗的时候,带着他的儿子王贲,免得没人管教。王翦曾经问过她为什么对他这么好,她淡淡的说世事无常,要给即将出世的孩子一个可以托付的人。
王翦不明白什么意思。后来范雎在大王面前进谗,害死白夫人,逼死白起的时候,他终于明白。大王下令斩草除根,王翦连夜赶去杜邮,在乱军中救出了他们的女儿,也就是思思。大王听到风声,派人严查,无奈之下,王翦让妻子带着思思远走他乡,要把她养大。他对别人说,妻子忽然急病病死,自此他永不再娶。
他第一眼看见思思的时候,那副样就让他想起了白夫人,他从别处打听到的一些细节,让他相信,思思就是他当年救出的小女孩,他发誓绝不会让人伤害到她。当思思拉着冒牌的冯姬出现的时候,他更加确信无疑。
思思喊道:“我不信!我不信!你是大骗子!”
那个冯姬醒来了,忽然发出一声尖利的笑:“哈哈哈哈,竟然被识破了,真是没想到啊,思思你和秦国这么大关系,还小郡主呢!我早告诉过大王,你们不可信,不如早杀掉算了!”
思思惊愕异常:“你说什么?”
那个女人狂笑道:“冯若冰早就死了!哈哈哈哈!老娘我功亏一篑,死得其所,哈哈!”
思思冲上去,揪住那女人的衣领,道:“你说什么?你到底是谁?是你杀了冯姨?”
那女人冷笑道:“没错,我杀了她,我还要杀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贱人!”她忽然挣开,退了两步,手里多了一把匕首,朝思思的胸口刺去。
思思毫无反应。
王翦冲上前,一把推开思思,匕首深深地刺入了王翦左肩。王家右手一掌,把她打飞,王贲跟上一步,手中长剑刺入她的胸口。刺客哈哈两声,旋即气绝。
思思低声重复:“为什么会这样,我不信,我不信!”
王翦走过来,低声道:“小郡主……”
思思忽然一把抓住他的前襟,叫道:“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王翦道:“这是真的。”思思用力一扯,王翦的衣服被扯破了,顷刻间光了膀子,他胸口的伤疤跃入思思眼帘,那是三个奇怪的伤疤,排列着像个鬼怪的脑袋,和思思噩梦中的一模一样。
思思尖叫一声,双手抱头,破门狂奔而去。
3.崩溃
思思漫无目的的在街上乱跑,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心里想着:我不是白起的女儿,我不要做他的女儿!如果我是,我该怎么面对我的丈夫?
不知不觉间,思思已经回到家门前,却看见画戟在大门前,和洛夫人拉着手,似乎说着什么,洛夫人脸上全是满意的笑容。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他也不可信吗?思思感觉天都要塌了下来。整个世界暗淡无光。
她忽然哭不出来了,跌跌撞撞的不知道该往哪里走,等她恢复点意识的时候,已经站在了馨影宫,若尘微笑着看着她。
思思地眼泪哗的一声涌了出来,再也止不住。
若尘手足无措的看着思思,那个曾经坚强的师父,已经变成了一个泪人。
思思哭道;“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冯姨自由了,我就再也不用伤害别人了,也不会去欺负若尘了,没想到一切都是一场空,我现在什么都没了……”
若尘如坠云里雾里,无论怎么问,思思嘴里就一句话:“没了,都没了。”
若尘勉强安慰她一番,思思哭累了,趴在桌子上睡去了。
乌兰轻轻走过来,道:“王翦求见。”
若尘“嗯”了一声,轻手轻脚的出去了。过了许久,才回来,坐在思思身边,轻叹道:“原来如此,有这么悲惨的故事,没想到那个和蔼的冯姬,竟然会是这样。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现在换我来保护你。”
若尘回头道:“乌兰,准备一下,让画夫人休息一下吧。”
4.太长郡主
思思失踪好多天了,连同她的冯姨。画戟像热锅上的蚂蚁,到处乱找,就是找不到。
期间洛夫人来的却越来越频繁,作为大王的女人,她想做什么?
有人传言说,有两个刺客混进了王宫,意图刺杀大王,被杀掉了。
两个,刺客,杀掉了。画戟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又有人说,大王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一位亲人,现在高兴极了。
大王的亲人怎么会失散?
然后马上就证实了这个传言,大王说找到了当年白起将军的女儿,非常高兴的认了这位郡主,封号为太长郡主,赏赐泾阳千户,并且大开宴会庆祝。
画戟忙于找思思,那个宴会他推脱没去,但有人回来告诉他,太长郡主,是他的夫人。
郡主将于后天出去巡视她的封地。
画戟早早的在护城河边等着,远远地望见郡主的马车,那是一辆简朴的敞篷马车,里面坐的人,看上去和思思一模一样。
等车子走近了,画戟冲上去拦住。
画戟叫道:“思思,你搞什么鬼名堂!你怎么成了什么郡主!”
里面的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这位将军,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夫人,我是郡主。”
画戟道:“不要说这些鬼话,我不信!你失踪这么多天,就是为了去当郡主吗?”
里面的人道:“原来的夫人走失了,又跟我长得很像,这也难怪啊,不过,我真的不是,将军让开吧!”
画戟道:“我不要你当什么郡主,快点回家来,做你的快活的疯丫头,你难道,想让我心痛而死吗?”
郡主道:“将军,我看你是糊涂了,怎么可以对我说这种话呢?妻子走了没关系啊,好女人天底下多的是,比如,红……来人哪,把这个疯子推一边去!”
几个人冲上来,把画戟推到一边。马车继续前进。
画戟冲着那个背影喊:“为什么?!”
车里的人低下了头,并没有回答。
画戟失魂落魄的回到家,看见门口又是那辆马车,洛夫人的。
画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冲着那辆马车喊:“滚,你给我滚!”
只听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哟,怎么那么大的脾气啊?”一股香气钻进鼻孔,画戟只觉得眼前发黑,咕咚一声栽在地上,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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