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撑住了,月芽这就找人来救你!”
月芽望着不省人事的凌矜言咬紧了牙,她含着眼泪快速转身,利落地钻出了被毁掉的墙栏,向着地牢出口处狂奔而去。
“站住,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妄想逃出地牢。”地牢出口处,十来个守卫在门外堵住了月芽。
月芽不想与人动手再耽误时辰,她带着最后的希望向守卫卑微道,“侍卫大哥,我家小姐快不行了,求你们行行好,让我去通知王爷吧!”
“不行了?力挫雪隐国武士的凌侧妃竟然这般脆弱?”地牢守卫相互对着,随后大笑起来,“凌侧妃确实是主意多啊!小姑娘,你就别再闹了,好好回去待着吧,看在你忠心护主的份上,刚才的事情,我们就不予追究了。”
守卫的态度灭掉了月芽最后的耐性,她额上的青筋暴凸,周身的气息也在瞬间冷了下来,“要不你们让开路,或者我杀了你们,从你们的尸体上踏过去。”
领头模样的守卫被月芽激怒了,他猛地拨出佩剑指着月芽,“哟,给脸不要是吧,老子跟你说,凌侧妃就是死在了这里也不会有人管,要不是看你是女人,老子早就……”
领头守卫正叫嚣的时候,月芽一个闪身欺到了他身前,只在瞬间便夺过他的剑割破了他的喉咙。
余下的守卫都被眼前这一幕惊着了,但他们很快醒过神来,齐齐拨出了佩剑,大喊着向月芽刺来。
月芽紧握着长剑,眼底泛出了血红色,她望了望地牢的大门,毫不犹豫地举剑冲入了守卫群中。
这些守卫虽然武功不是很高,但他们人数众多,月芽几次想要冲出大门去都被阻了下来。月芽直急得面孔都扭曲了,她狠心地一咬牙,将功力提至极致,手上的招式也愈加凌厉,却是全然不顾及自身安危的打法,地牢守卫相继都倒在了她的剑下。
月芽终于冲出了地牢,但她的腹背和四肢也都受了伤,浑身都浴着血。她顾不上察看自己的伤势,只强撑着一口气向主院奔去。
因为透支了体力又失血过多,月芽的脚步逐渐踉跄起来,待她终于到达主院时,她已不记得自己跌倒过多少次了。
“什么人?站住!”主院护卫看见一个浑身浴血的人突地闯进了院子,他们瞬间便拨出佩剑将来人围了起来。
“我是凌侧妃的侍女月芽,凌侧妃快不行了,求你们快通知王爷,快……再晚就来不及了!”
“可凌侧妃白天里都还好好的,这才去了地牢多久,怎么就会不行了?”护卫中一个领头模样的人打量着凌矜言,“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冒充凌侧妃的侍女?”
“你们……”月芽急得血直往头顶涌去,她径直向掌了灯的屋子大喊道,“王爷,我是月芽,求你救救我家小姐……”
“快,莫让她惊了王爷,快捂住她的嘴!”侍卫首领没料到月芽会突然大喊起来,他慌忙指挥手下捂住了月芽的嘴,“把她拖下去,好好审问!”
“慢着!”
君漠璃突地打开房门制止了侍卫,待看清被侍卫押着的浑身浴血的人时,他面上突地紧张起来。
“出了何事?”君漠璃一个闪身来到月芽跟前,他扶着月芽的肩膀焦急问道。
月芽早已经虚脱了,她强撑着口气才坚持到现在,当君漠璃出现在她身前时,她心里一放松,眼前顿时就黑了下来,但她在昏迷前却及时向君漠璃说道,“救小姐……”
君漠璃心里一沉,顿时恐慌起来,运着轻功就向地牢狂奔而去。当他抵达地牢时,地牢门边的惨状令他愈加恐慌,他放慢步子巡视了一圈,待确认凌矜言不在这里后,他又向着地牢深处狂奔去。
“凌矜言……”
君漠璃总算隔着地牢的木围栏看见了凌矜言,他抬掌击碎数根围栏,快速奔到了凌矜言身边。当清楚看见凌矜言面上的青黑色时,他心里顿时害怕起来。
“凌矜言……”君漠璃哑着声音再次轻唤着,他颤抖着伸出手指试了试凌矜言的鼻息。
待感觉到手指上若有似无的气息后,君漠璃眼中划过了一丝亮色,他快速抱起凌矜言跑出地牢,又向着主院狂奔去。
在狂赶路的同时,君漠璃又不时低头向凌矜言喊着话,“凌矜言,你不许死……听见没有,你是我的人,我不准你死,你就没有死去的权利……你要撑住了,听见没有……”
“来人,请大夫,将城里所有的大夫都请来……”
君漠璃风一样冲进了主院,大声向手下人喊道,可他脚下却没有停下,他将凌矜言抱进房间,放到了他的大床上。
君漠璃的心已经纠成了一团,他将凌矜言冰凉的手包裹在他的掌内,“凌矜言……凌矜言,你听得见我说话吗?你再等一等,大夫马上就来,你坚持住了……一定要坚持住……”
许是手掌内的玉手怎也捂不暖和,君漠璃愈渐恐慌了,他的心已揪成了一团,可嘴里却狠声道,“凌矜言……你若敢不给我争气,我就让你最在意的人给你陪葬,你听见了吗……你知道我的名声,我向来都是说到做到,你若不想连累你在意的人,就要给我坚持住了,等到大夫来……”
“大夫怎么还不来?”君漠璃又侧身向屋外怒吼道。
“来了,来了……”侍卫头领拎着一个衣衫不整的中年男子跃进了屋里,“王爷,我把大夫请来了!”
“有你这么请大夫的吗?”中年男子在睡梦中被人拎了出来,现在又差点被摔倒在地上,他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对着侍卫头领怒目相向。
“先生,这里有人病得严重,容我稍后再向你道歉!”君漠璃虽是说得客气,可动作却不含糊,他直接将大夫扯到了床边。
“你……”大夫似要发作,可他一抬头却看见了躺在床上的凌矜言。大夫的面色瞬间凝重起来,未作迟疑地拿出手枕替凌矜言诊起脉来。
在抚上凌矜言手腕的一切,大夫顿时就睁大了眼睛,随后,他又不住地摇头,面色也沉了下来。
君漠璃被大夫的面部表情煎熬着,随着大夫继续诊脉,他终是忍不住了,焦急问道,“怎么样了,大夫?”
“哎,”大夫叹息着撤回手,摇头道,“准备后事吧!”
“你说什么?”君漠璃顿时暴烈起来,“你还没有给她开药……你都还没有救她,怎么就知道救不了她了?”
大夫被君漠璃吓懵了,他往后缩着身子,颤声道,“大……大爷,这位小姐是中了剧毒,并且毒已侵入她的肺腑,此时就是请来大罗神仙也救不得她了,你就莫要为难小的了!”
“滚……”君漠璃怒声喝道,“还有的人呢?怎么还不请大夫来?还有,即刻派人去查,是何人对侧妃下了毒!”
“王爷,”屋内一个侍卫小心地向君漠璃说道,“好像只有王妃到地牢去过?”
“王妃?”君漠璃沉默了,但只片刻之后,他便吩咐道,“马上去请王妃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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