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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2 / 2)

“不,他不是,你也不爱我,你怎么可能爱我呢?你说过你不会爱一个无情无意的杀手,你还说我像个木偶一样,僵硬死板的丝毫挑不起你的情欲,这些你都忘了吗?现在你怎么还会爱我呢?”

“雨竹,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真的······”

“不听,不听,我不听······”

“雨竹······”

是夜,萧雨竹睡得极不安稳,梦中,她和耶律枭罗在吵架,他们在争论拓扬,在争论爱或不爱这个问题,他说了什么惹得她大哭,她哭的伤心欲绝,身子也随着梦中的情景起起伏伏。

“是!我不爱你!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胖成一头猪,我堂堂魔教教主怎么可能会爱一个猪一样的女人!拓扬,我们走!”

“不要!拓扬!我的孩子,求求你就把拓扬留在我身边吧!我什么都不要!”

“放手!”

“罗,不要!!!”

“小妹,怎么哭了?”画风一转,萧雨凤也出现在梦里!

“大姐,我该怎么办······他来了!我不知道他会找到这,我更不会知道拓扬的爹会是他,姐,我该怎么办······我怕他啊······他抢走了拓扬······”

“小妹,你先别哭,不会的,他是不会抢走你的拓扬的,他很爱你!”

“可是······”

“别怕,你就听大姐的,大姐的话你还不相信吗?”

“好!呃,大姐,我肚子饿了!”

“你呀,就是贪吃!”

“呵呵 ̄”

“竹儿,大姐要出远门了,你要记着好好照顾自己!你放心,耶律枭罗肯定会好好爱你的,拓扬也不会离开你,你会生活的很幸福的!”

“大姐,你要去哪儿?姐,姐,你不要丢下我······”

“姐,姐,你去哪?姐,”

一朝惊醒,斯人远去!

她是怎么了?清晨柔和的光轻轻映在萧雨竹的脸上,原来,夜已过去,她在做梦!

这个梦好长,在她的脑海中占据了一夜,徘徊不去。脸上干涸的泪痕十分难受,浑身的冷汗尚未消散,萧雨竹撑起疲倦的身子坐起来,小心避开被汗水和泪水浸湿的枕头和锦被,打算下床缓一缓!

“竹儿!快跟我走!快点!”怎么了?等萧雨竹回过神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被司马明日拖着走了好远了。明日哥哥,这是怎么了?急匆匆的闯进自己的屋子又无礼的拽着自己就走,他很少有这样失态的时候,唉,他当她的身子还是像从前那般轻盈吗?

“怎么会这样?大姐,你为什么这么傻?你想要什么就告诉我,为何总是这样伤害自己,”一进萧雨凤的屋子,萧雨竹整个人就瘫软在地,她是用全身的力气爬到萧雨凤的卧榻前的。

萧雨凤手腕上紧紧裹缠着白色纱布,上面不时渗出的红色血迹刺痛了萧雨竹的双眼,她想不明白,姐姐最终还是没有走出来吗?报仇真的那么重要?重要到她要以死明志?

“姐,你为什么这么自私?你明知道我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怎么忍心抛下我?”看着萧雨凤苍白的面容,萧雨竹忍不住想一个人失去信念真是很残忍的一件事,这才多久,大姐整个人就消瘦下去,她的整个生命仿佛随着那些未报完的仇而去了,她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

“对不起,”萧雨凤无声的表达着自己的歉意,这三个字是她一直想对小妹说的,她总觉得没能为父母报仇是一件不值得被原谅的事,这么多年,她始终坚定不移的相信自己可以做到,可是,现在,这个目标失效了,一切都没有按照她的计划进行,她不知道继续活下去自己还会做什么,她是自私,发生的这一切就像提醒着她的一厢情愿,她自以为的结局其实只是一时的幻觉,她累了,太累了,累到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就让她陪着爹娘吧,那个男人对竹儿应该是真心的,也好,促成小妹一家人团圆她是欣慰的!

“姐,我听见了,我早就原谅你了!你不要说话,好好休息!我求求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你是最疼我的,好不好,姐,”萧雨竹已经哭得语无伦次了,她也有些恼自己,为什么就不知道怎么帮姐姐重拾活下去的信心,她也有些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发现姐姐的复仇计划,她是不是也是很自私,在姐姐的保护下自以为是的不想长大,肆无忌惮的享受着姐姐为自己的付出,现在,她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什么?明日哥哥,大姐想和你说话,”

“凤儿,你说,我在这,”司马明日紧握住萧雨凤没有受伤的手,他知道自己不该哭泣,可是亲眼看着自己所爱之人渐渐枯萎,内心是多么煎熬。他还记得初次见雨凤的素颜,那般清丽夺目,他想这辈子自己都不会忘记了!

“凤儿,你说的我都知道了,现在该你听我说了,我要你记着,我爱你!”仰头把流出的眼泪憋回眼眶,司马明日低下头吻住了萧雨凤的唇,他的内心忽然有些不甘心,她明明是爱自己的,为何到现在这般时刻还是不承认,他以为她会说出这三个字的,没想到只是说了对不起这三个字,他真的不想再听到这三个字了,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抹杀一切过往吗?可是,自己又能怎么样呢,谁让他先爱上了她,此刻他还是想告诉她,自己有多爱她!

是谁说我们的命运就是一个被编织好的圈,逃来逃去,最后还是被圈进那既定的结局。萧雨竹知道她留不住姐姐了,她不要自己,也不要妹妹,甚至连爱人都不想要了,对谁她都觉得对不起,可她难道她不明白,她最对不起的就是她自己吗?

“明日哥哥,大姐是真的出远门了吧?”

“是,她出远门了,她去找你的爹娘去了,她不要我们了!”

恍惚是一转眼的功夫,天就暗下来。萧雨竹和司马明日就这样呆坐着,他们兀自对话,各自漂流着自己的思绪,静静地准备着一场即将到来的离散。

“爹,你说娘亲见到我们会高兴吗?”这还是生平头一次骑马,拓扬觉得自己甚至有些得意忘形,骑在马上的感觉真好,无拘无束,有种即将开始闯荡江湖的冲动!想起来也挺有趣的,当时是自己和娘亲一起出来寻找爹爹,如今倒反过来是他们父子两个去接娘亲,如果当初不是自己固执己见的去找寻爹,也许他们真的就错过了这一生了,还好,想着想着,拓扬忍不住想夸自己两句,呵呵,他真是太有智慧了!

“她会的!”耶律枭罗本该是激动的,可是现在因为烈鹰的失踪让他的内心有种暗沉的不适,那种不踏实,就是感觉有什么事会发生。看着儿子兴高采烈的样子,他不忍心去打断他的好心情,只能说些下意识的话。

“爹,我可以骑快一点吗?我想试试在风里飞驰的感觉!”就这样慢悠悠的骑行,拓扬总觉得配不上自己的坐骑,那是匹上乘的黑马,毛色油亮,脚程轻快,拓扬每说一句话它的耳朵就会竖起来,看来它也是很喜欢自己这个主人的。

“好!去吧!小心点,要注意爹教你的要领!”

“哎,好的!爹,我走了啊!”

“驾!”

听出拓扬声音里的迫不及待,耶律枭罗看看四周没什么危险就答应了。现下他们正好到了一片开阔的林子,天气也难得的温暖和煦,是该放开心胸,享受当下的风光了。看来他的儿子还是一个爱冒险的小家伙,还有他身上那股子潇洒劲还真的有几分司马明日的影子,不得不承认此刻他的内心有些吃醋,又有些泛酸,虽然这些年他们母子没受什么苦,毕竟自己也不在他们身边,他总想着可以好好的补偿他们。等接回了雨儿,他们一家人就可以永远的生活在一起了!

起风了,司马明日住的“瑶琴轩”下起了一场“花雨”!

院落里飘满了这种紫色的花,远看如雾,浓烈的紫色清丽脱俗不时透着不安分,随风而落的花朵带着一刹那的美直指人心。很快,整个院落就被这种花淹没,行走的路径一片,华美的紫影尽数铺满,惹得过路的人要小心翼翼的维护这种望而生畏的美。

蓝花楹,这种花的名字,就像它的花语,在绝望中等待爱情,虽败犹荣。司马明日搬了椅子坐在树下,他的周围也是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上次他和雨凤见面这种花还翘盈盈的挂在枝头,如今花是否也知晓美人远逝再也无牵挂的随风而去呢!

是啊,她已经彻底离开自己了!她就像这花清丽,幽邃,冷淡,带着不顾一切的大胆开败了。抬头望去,渐渐清晰的疏朗枝蔓也染上了颜色,映衬的天空也变得紫意浓浓,司马明日忍不住想她是在和自己做最后的告别吗?

“公孙先生,您来了!”不远处传来人声,司马明日飞身而起,希望这次竹儿的毒可以抑制住,耶律枭罗和拓扬会不会就要来了?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凤儿,我们一定会好好的生活的!他很快消失了,却没发现身后一朵轻盈的紫花悄然落在他的椅子上,像是无声的回应了他的话!

“公孙先生,她的毒止住了吗?”深秋已过天气似乎加快了冷意,萧雨竹总觉得姐姐的离世让她精神不起来,尽管肚子很饿,她就是没有心情吃饭,好像这个人不在了她的身影反而老是在你的周围绕来绕去躲不开,让你总是产生幻觉,她还活着!唉!

“嗯,毒性已消,只是要想变回之前的身形,怕是有些难了,这以后就看夫人自己的恢复情况了,老朽能做的也就这样了。门主,夫人如需再诊治就请另请高明吧!”

“这倒不用,公孙先生的医术我还是信得过的。只是,以后恢复中有什么问题的话,还得烦请您老跑一趟!”

“门主客气了!到时候老朽自会赶来的!那我就告辞了!”

“好,我送您!请!”

“好!”

看着两人离去,萧雨竹忍不住下床跑到铜镜前看看自己的脸,自己的身形到底胖成何种模样。脸圆了,腰粗了,身体确实比原来胖了好几圈。看看自己那双小肉手,怎么办?要是罗看到自己这个样子该怎么办呢?

罗是爱着她吧?可是,他从来没说过那三个字,之前发生的一切她都知道,有时候她也迷惑,自己到底是爱这个男人还是迷恋呢,可没有迷恋哪来的爱呢,她想着他为了小幽受得那些伤。他应该是很爱那个女人的,否则,他的眼睛就不会受伤,他还是会拥有自己的孩子,换句话说他为了她可以连孩子都不要了,这种爱难道是自己可以轻易抹杀的吗?

是呀,女人们总是会说信任自己男人的一切,包括他心中曾经扎根已久的爱人。可当事实摆在眼前,还是忍不住会比较,会衡量自己在这个男人心中的地位,还是会嫉妒,会产生一种微妙的不信任感,不安全感,不行,她一定要好好想清楚,她要找个地方可以安安静静的思考,不要受任何的打扰!

想当然,没几天后,她就找地方沉思去了,经过上次的离家,她发现原来想象的外面那么恐怖真正面对它,也就那样!反正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加上她可不想这副尊容当新娘子,何不趁此机会散散心,说不定顺便还可以变回自己原来窈窕的身形,谁知道呢!呵呵!

“冷静!冷静!耶律,冷静啊!你先听我说,这次我是真的什么都没做啊?是竹儿自己要走的,我都被她骗了!冷静啊······”要说能让堂堂杀手门门主大惊失色的也就只有耶律枭罗一人了,因为他只会粗暴的和他干上一仗,他本来就看司马明日不顺眼了,这样难得的机会他岂会放过?况且,他竟然把自己心爱的人给看丢了,不管是不是他被骗了,总之,人不见了,就找他!

“拓扬,你就救救你明日爹爹吧,那个,打架是件很累的事,我看还是算了吧,啊?再说,你们就是把我打一顿,你的娘亲也变不回来啊,你说,是吧?再说,看在你逝去的姨娘的份上,你就帮我劝劝你爹,放过我,赶紧去找你娘,啊?行不行?”见到耶律枭罗暴怒的身形越来越近,司马明日只好求助身边的拓扬,不是他害怕,只是,他实在不想再争斗了,他也是很累的,怎么这个耶律就是想不明白呢?是,人是他看丢的,可是,他怎么就不想想人为什么会离家出走呢?本来还想着告诉他,竹儿可能是为发胖的体型无法面对他呢,现在,他是一点都不想说了,就让他自己去想吧!

“是啊,爹,我听娘说明日爹爹是很爱我姨的,我们还是不要让她伤心了吧!”想到去世的萧雨凤,耶律拓扬心中一阵难过,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回来就要面对这么多的打击,疼自己的姨不在了,自己娘亲也不见了,他该怎么办?

“他还好意思说,就这么两个女人,一个自尽了,一个不见了,你说!他是不是该打!”耶律枭罗很气愤,他以为唾手可得的幸福就近在咫尺了,没想到就这样没了!他也很担心,雨儿肯定很伤心吧,她一个弱女子遇到危险怎么办?她总是迷迷糊糊的,万一被别人骗了怎么办?他也气自己,气自己没有早点来!想到这些,他就无法控制内心的不顺焦躁,只想要发泄一通!

“这,”拓扬望着他两个爹爹,左右为难,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阻止了!

“耶律,不要过来,冷静啊,冷静······不要过来啊······啊······救命啊!杀人啦······”

司马明日的惨叫震天动地,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杀手门真的发生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呢!看着不停打斗的两个身影,拓扬心想,算了,既然他们打得难舍难分,自己有没有能力去阻止,不如,他去找自己的娘亲吧!

没办法,找人,谁让这里边就他经验最丰富呢?以前娘亲找不见的时候总是他能找见,希望这次也可以找见她吧!可是,心里总是想不通,老天爷,难道我将来真的是个震惊江湖的大人物,所以您总是难为小小年纪的我不是找爹就是找娘吗?

“别打了!耶律,别打了!拓扬不见了!”还是司马明日眼尖最先发现拓扬不见了,赶紧阻止眼前的耶律枭罗,却发现他根本就没听见,进攻的姿势可是一点也没有减弱。

“你那什么眼神?这回自己儿子在你眼皮底下丢了可不是我的责任啊!我说······嗳,你······不是吧?还打啊?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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