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曼云没想到会被盛森发现她偷偷进来这间房间,紧张局促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用手去拉翻起的衣角,却忘记了手里正拿着顾博雅的照片,刹那间玻璃相框从她松开的手中滑落到地板上,发出一阵清脆的碎裂声,她面色惊惶地站在一地玻璃碎片中不知所措。
盛森看到母亲的照片变成一地碎片,面色变得凝重铁青,他伸手想去捡起那张母亲的小像,却被尖锐的玻璃在手心划了一道伤口,血顿时涌了出来。
“阿森,你的手受伤了!”杨曼云惊呼道。
“出去,请你出去!”盛森用压抑的语气沉声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不小心才把你妈妈的相框打碎……”杨曼云词不达意地辩解。
“云姨,请你出去!现在!马上!”盛森狂躁地大声吼道,用受伤的手指着房门,不顾鲜血正滴滴答答地流到地板上。
杨曼云跌跌撞撞地奔出房门,盛森的怒气骇住了她,那个少年像一头受伤的暴躁狂野的豹子,被敌人侵入了底盘后,全身散发着凶狠的戾气,和以前温和敦厚的样子判若两人。
晚饭时,盛棠发现盛森的右手掌缠了一圈绷带,左手握筷子又不够灵活,只好改用勺子吃饭,于是便殷勤地帮他夹菜,在盛森的碗里堆成一座小山,盛森笑道:“棠棠,不要夹了,我吃不了那么多。”
杨曼云终于呐呐道:“阿森,对不起,我……我真的不是故意摔破你母亲的相框……我……”
“哼,”盛天心冷笑着打断了杨曼云的话:“你不是故意的,那你为什么偷偷进大嫂的房间,梦游吗?”
“我……我,”杨曼云不知道怎么解释,她又委屈又恼火,自从回到盛家什么事都不顺,不禁泪盈于睫。
“呵,还委屈起来了,”盛天心继续冷嘲热讽,“你是委屈做了我哥十年的地下情人,还是委屈我大嫂怎么没有早点给你腾位置!”
“盛天心,你够了!”盛天齐制止了妹妹的欲言未尽,“只不过打碎一帧照片而已,重新镶起来就是。”又缓和下口气对杨曼云说:“以后你也不要随便出入那个房间。”
听到父亲的话,盛森在台下的右手悄悄握紧,指甲深嵌到掌心,又缓缓松开,绷带被用力过度渗出的血微微染红。
他抱歉地对杨曼云微笑了一下说:“云姨,你不要难过,我知道你不是有心的,我当时态度也不好,是我不对,我现在向你道歉,请你……请你原谅我,不要将我的无理放在心上。”
盛天心讶异地抬起头,莫名其妙地看着向那个女人道歉的盛森,甩掉手里的餐巾,愤愤然离席而去。
盛森好像没有看到姑姑的愤怒一样,继续态度闲适地补充说道:“下周是棠棠的生日,我提议举办一个盛大的生日party,也向亲戚朋友正式介绍一下云姨和棠棠,好不好?”
“不用啦,我不要什么生日party,以前我都是和爸妈、外婆一起过生日的。”盛棠推辞。
盛天齐略沉思了一下说:“也好,曼云跟着我回到大宅,也没有举办任何仪式,亲戚朋友中好多人都不清楚曼云的身份,总不能一直这么没名没分的,爸、妈,你们觉得呢?”
盛森的手掌在桌下又悄悄地握紧。
盛老先生思索了一下,停筷道:“既进了这个家门就是盛家的媳妇,早晚要见人,就按你说的办吧,生日宴会就在大宅举办,把生意上有往来的客户也请一请。”
“既然办生日宴会就办的体面点,自家这几个人也忙不过来,宴会布置交给专业的礼仪公司,餐饮酒水就请酒楼配送,朗华酒楼不错,曼云,你联系一下。”盛老太太交代。
“我最喜欢他家的海鲜馅饼,外酥里嫩、馅料爽口。”一直不吭声的李心悦突然插嘴道。
“你哥哥海鲜过敏,让他家做其他馅的吧,海鲜馅的你喜欢有空去吃就好,曼云,要记得特别交代一下酒楼。”盛老太太叮嘱。
“那我可以邀请我朋友来吗”李心悦又问。
“当然了,”盛老太太笑盈盈地望着一众儿孙:“盛家好久没有热闹过了,心悦、阿森、棠棠,你们多邀请一些同学朋友来,年轻人有生气,让我们这两个老人家也跟着乐呵乐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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